白墨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搂紧怀里的张晴,“你这话说的,那泽承又和我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你就别管了,万一阅颜真能把泽承追到,我也算是给了韩祯一个交代了。”
  白墨昀眸光一暗,与平时宽厚仁慈的皇帝判若两人。十六年都过去了,那韩祯就像是一片乌云,无时无刻的笼罩在他的头上。
  张晴念着他,念了十六年,就连他留下来的遗孤,她也尽心尽力的去照顾。白墨昀看着,都觉得她对白阅颜都没有对韩泽承那样的包容与爱护。
  真是阴魂不散。
  白墨昀凉凉的想到,最好韩泽承永远不要被白阅颜追到才好,要是被他的儿子叫一声父皇,他大概会疯的。
  可任凭这两个人是怎么想的也不会影响到白阅颜的发挥,她每天一束花插在韩泽承的办公案台上,每晚点一盒安神香料,时不时还拿着吃的喝的去慰劳韩泽承。
  她跟祁温宁两个人就像是比赛似的,轮流的去找韩泽承,但祁温宁的手段明显高级多了,甩着白阅颜几条街。
  不过韩泽承的心终究还是偏着的。
  他那一番话,不过也就是想让白阅颜知难而退罢了,而他对于祁温宁,那也是着实没有感情,于是乎,这两人在外人看来,倒是有些势均力敌的势头。
  不过这些平衡啊,在白阅颜耍花招的时候总是会被打破。
  承王府里有闲得无聊的人统计过,自从白阅颜开始追韩泽承以后,半个月内感冒了十次,摔下台阶五次,发烧了三次,每次韩泽承都是急急忙忙的从祁温宁身边跑回来,然后阴着脸从白阅颜房间出来,白阅颜还浑然不知的在后面把着门跟他挥手,“下次再来啊。”
  那韩泽承也是个奇人,被白阅颜骗了那么多次,一听到她又出事了,也还是一次又一次的飞奔回府,留下祁温宁独自咬牙。
  这天,白阅颜躺在床上装病让灵儿去请韩泽承回来。
  灵儿无奈极了,“公主殿下,今日王爷跟着皇上去郊外了,就别闹了吧,祁小姐又没去。”
  这半个月下来,承王府的马都跑倒三次了,再这样下去,灵儿生怕这些本来身强力壮的千里马们全都罢工不干了。
  白阅颜理直气壮,“可是我想他了。”
  紫尧看了灵儿求助的眼光一眼,附在白阅颜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白阅颜眼睛一亮,“真的?”
  紫尧高深莫测的点了点头,白阅颜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那走吧。”
  “这什么事儿啊这么兴奋?”灵儿一脸不知所以的看着紫尧,紫尧高深莫测的一笑,看了正在换衣服的白阅颜一眼,悄咪咪的跟灵儿说,“我跟她说,去找祁温宁炫耀一下战果有利于灭他人志气长自己威风。”
  “什么?”灵儿忍不住笑出了声,“可是哪里有战果啊?”
  “上次公主生日时韩泽承送的手链不也算嘛,反正祁温宁又不知道。”紫尧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折磨谁都行,反正就别折磨韩泽承就好了。
  这几天下来紫尧都心疼韩泽承了。
  好好一个王爷,就因为白阅颜一句要追他,晚上连个安稳觉都没有,不是被白阅颜称病弄醒就是被突然钻进他被子的白阅颜给吓醒。
  白阅颜换了一身淑女文静的裙子,打扮成了祁温宁平日里的风格,她乖乖巧巧的笑着,看起来真像是哪家家教严格的贵小姐。
  可是,这身皮在她身上还没热乎呢,白阅颜就亲自把它打破了。
  事情是这样的。
  白阅颜刚准备去找祁温宁炫耀一番,但在路上遇上了一众赌徒在当街赌博,他们的嘴里还叫嚣着白阅颜韩泽承和祁温宁三人的名字。
  白阅颜好奇心大起,停了轿子,在街边听了一会儿。
  这才发现他们在赌的是韩泽承最后会选择谁,但其实这也还好,真正把白阅颜惹到的是这群人里,竟然投祁温宁和韩泽承的人比较多。
  这下白阅颜坐不住了,亲自带了面纱下场劝人改投白阅颜和韩泽承,但是对方只当她是个疯子,完全不理会她。
  她一言不合就一拳砸在了那个叫嚣韩泽承和祁温宁才是一对得最狠的一个男子脸上。
  她带着面纱,人们也认不出她就是白阅颜,于是她就被人群围堵着,和那个掉了牙的男子一起到了京城衙门。
  白阅颜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进衙门,对里面的一切都很好奇,她到处乱看还被侍卫给吼了一句,白阅颜嘟囔着嘴,酥酥糯糯的声音道:“我没见过嘛,看看都不行吗,哥哥好小气。”
  那侍卫都是身高八尺的糙汉子,被这声音一说,瞬间就没了脾气,脸红着立在一边,也不敢说白阅颜乱看了。
  白阅颜却转了兴趣,对这会脸红的侍卫展开了亲切友好的问候。
  韩泽承受到紫尧传来的消息赶到衙门捞人时,就看见白阅颜扒在铁栏杆上,对着外面站的笔直的侍卫吹气,也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侍卫脸红到了耳朵根。
  白阅颜没发现他进来,还在乐此不彼的说着。
  “哥哥你多大了啊?”
  “哥哥成亲了吗?”
  “哥哥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呀?”
  “哥哥觉得我可爱吗?”
  韩泽承:……
  韩泽承心中的怒火升腾,他一接到消息就瞒着白墨昀过来赎她,她倒好,这死丫头在这过的那么舒心,还调戏起衙门侍卫来了。
  韩泽承停在了门口,沉着一张脸看她,白阅颜的反应倒是很快,立马就察觉到了一束带有审判的眼光落在了她脸上,她一抬头,就看到韩泽承老大不高兴的倚在门边,他身后是连头都不敢抬的衙门大人。
  白阅颜兴奋的咦了一声,冲着韩泽承挥了挥手,“你来啦!”
  “我是不是来早了,打扰你们两个聊天了,我看你也挺开心的,不然再聊一会儿?”
  一句话都说就躺枪的侍卫猛的低下了头。
  白阅颜是公主,不常在他们面前露面,可韩泽承不一样,他是王爷,与衙门打过交道,这侍卫自然是认识的。
  完了,这该不会是韩泽承的女人吧。
  可是也不是他去调戏的啊,这他可去哪说理去?
  他的心脏砰砰直跳,生怕韩泽承结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