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澄净,天色已经有些昏暗,无数的飞蛾围着路边的街灯,转来转去。
有种凄怆的美,仿佛扑火的孤勇,哪怕落地即化为乌有,仍然固执投向命定的归宿。
就像人的感情一样,简直是命中注定般无法逆转。

洗漱过后,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肤色白里透红,微微一笑。
这一天,有些睡不着,打开手机,调到耳机模式,听着那一曲卡农。
潺潺的泉水,是那么的轻盈,是那么的浪漫。
那多次重复的旋律,就像是两个人生死相随。
那作曲者——帕海贝尔,用自己的真爱化作了那一曲世间最美的天籁,但,却等来了恋人自杀的消息——原因是被他人欺骗,认为他已经死了。
在她的葬礼上,帕海贝尔召集了所有的村民,强忍着泪,用自己的“心”奏出了为她所做的那《卡农曲》……
就这样,这支最美的天籁从三百年前流传至今,被世人们所赞赏,被世人们所赞叹。

听着听着,泪流满面,有些有情人呢,最后的距离,远远比我们偷偷观望的可怜。
算来,还是好的。只要他安好,她也安好。

国庆周的第六天,安宁提前返校。
相比较国庆周的最后,在街上和车上做的“减肥运动”和“流汗运动”,会稍稍好一些。
拖着大箱子靠在墙角,换上舒服的拖鞋。
就差没把那棉鞋拿出来垫了。
“你来啦?!”头顶上忽然传来有气无力的招呼声。
“你!咋!知!道!咧!”心情还不错,故意和她说着玩儿。

“我都瞅着门很久了,有带干粮吗?江湖救急,我都一上午没起身了!!肚子快饿死了。”
“天啊,你怎么越来越和徐白白靠拢了,诺。你拿去吧,我带的旺旺煎饼,不怕干的就拿去。
怎么,没和你男人在家多待一天,怎么这么早,和我一天就来了。你看看徐白白和大大,都是不到最后时间,不会到的!!“
“你先把吃的给我!!否则我做了饿死鬼也不会告诉你!!”头上的那位看来濒临临界点,要发作了。
忍着笑将吃的递上去,然后在饮水机上倒了一杯水,放在她床边的横栏上。

饮水机一直放在安宁这边,因为她傻乎乎的买了两个插座。其它的人,线没有这么长。
吃饱喝足,应彬彬对着下面咕哝了一句:“哎,快给我看看,放假后有没有长膘个几公斤。”
“别,千万别,每块肉都有它的脾气,我最不爱凑这种热闹了!!”
应彬彬呵呵一笑,笑的有些莫名其妙,啧啧两声,点点头,又摇摇头。

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脸,然后又拉扯了一下衣服,仰起头。对着大镜子看了看,除了脸红了一点,没别的嘛。没什么不妥。

揶揄的笑声再次传来:“怎么,还没发现啊。你这脸春光满面的。说吧。
放假期间是不是遇到什么桃花了?“
噗,被这话给呛的,两颊越发鲜红,“你说什么呢,那是被风吹的。你别乱讲!!”
“好吧,那我们换个话题,关于上次两个帅哥,你给我老实交代,嗯?不然徐白白回来,我们三人就……”
她知道躲不过去,只得叹息一声:“就同学介绍的。”

“在哪里介绍的啊?是不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还是在阳光浪漫的早晨?”三个问题都很奇怪哎。
“好了,我就是在去心协招新认识的。这下没问题了吧?!”
“有有有,当然有了。
我怎么就没遇到这样的极品啊。我决定了,后天秘书处的招新,我也要去!!”
“你不是要抛弃强哥吧?”强哥一般是她的软肋。一捏必中。

“哎呀,安大小姐。我只是去看看。再说了,就许他有许多小妹妹,我就不能去看看其它小哥哥,不带这样的。”
了悟的点头,“那我明白了”
应彬彬也奇怪的看着她“你明白什么了?小丫头片子,你不懂的”

“怎么不懂?别以为没谈过谈恋爱的人,什么都不懂!!“
“懂又怎样?不懂又怎样?小丫头片子,大人的世界,小屁孩别管太多!!”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小屁孩是关教官一个人能叫的!!”一听到这个小屁孩,安宁就一个头两个大。
这人真无赖,可这样的调笑,也让她的心轻松许多。
宿舍渐渐变得安静。
十二点的时候,广播应声响起。
广播站里不知道是谁在值班,翻来覆去放着《卡农》,这熟悉的旋律悸动而伤感,每一个音符都钻入人心,没有歌词,却依旧催动她的心跳,回旋盘绕,挥之不去。
就像是那天的音乐传达到今天,音乐带来依靠。

拔了笔帽,蓝色的笔迹落在日记本上。
“卡农,法语的依靠。每一个音符,都是爱的证明。
就算你不知道我爱你。”
这行字,就像是一个爱的魔咒,令她写了好长,好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