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以章溢为浙东按察佥事。未几,浙东按察使孔克仁佥事王璹以事下狱,辞连及溢。溢忧惧不知所为。
上遣刘基谕溢曰:“予素知章溢守法,今不疑也”既而胡某以兵攻闽,(“既而胡某以兵攻闽”,明金声玉振集、明纪录汇编、清胜朝遗事初编诸本皆称“胡某”为“胡琛”。)陷没,处州之境皆动摇。
上命升溢浙东按察副使镇之,溢辞曰:“臣前任浙东佥事无状,同事皆获罪,而臣独蒙宽宥。今若加升擢,则益重臣过。疆场之事,臣任之万死,且易避副使之命,臣不敢拜”上重违其志,命仍佥浙东按察司事。
比至山寨,或已叛。溢宣布诏旨,军民皆感动,乃诛首叛者,余皆帖帖。
苗军反金华,杀守将胡大海、耿再成、孙炎等。
衢、括苍州或谋翻城应之,守将夏毅惧无所措。会刘基至,即迎入城,一夕定之。基即发书金、处属县,谕以固守所部,遂同平章邵荣诸军克复处城。

青田夏清闻胡琛败,与福建参政范昌大合寇庆元、龙泉。(“与福建参政范昌大合寇庆元龙泉”,“与”原作“于”,据明金声玉振集本、明纪录汇编本改。)时官兵尽戍浦城中,仅足自守。
章溢召旧部义兵,使据要害,列木栅为屯,势相连络。别命元帅祁兴、季文即龙泉县治,亦环栅木城。贼闻不敢犯。
溢长子存道,初以元帅戍浦城,及是有旨,命存道提兵为游击,而溢即处城坐镇之。溢谓:“父子相统,于理非宜。”
乃上奏,请罢存道官。不允。
刘基以母丧至家营葬事,特语所亲以上必当有天下之状,于是乡里及邻附郡县翕然心服。
方氏虽据温、台、处三郡,其士大夫皆仰基如景星庆云,其小民亦未尝不怀基之旧德。方氏素畏基威名,时遣人致书奉礼。基不敢受,使人白于上。
上因令基与通问,基因宣国家威德,方氏遂上土入贡。上时使人以手书访军国事于基,其书多自制,皆称御讳顿首奉书伯温老先生阁下而不名。又尝称曰:“吾子房也。”
兵戍浦城者,以食不继为病。上以属章溢洎浙东行省右丞李文忠。
文忠欲运处州粮饷之。溢以为舟车不通,而军中所掠粮甚殷,请拘入官而均给之,兵食乃足。
刘基赴京,道经建德,今严州也,适张氏入寇。
时李文忠守建德,欲奋击之。基乃使勿击,曰:“不出三曰,贼当自走,追而击之,此成擒也。”比三曰黎明,基登城望之,曰:“贼走矣!”众见其壁垒旗帜皆如故,且闻严鼓声,疑莫敢轻动。
基趣之疾进兵,则皆空垒。击鼓者,乃所掠老弱耳。遂穷追,贼迸走至东阳,悉擒之以还。
基遂至京。
时陈友谅据湖广,张士诚据浙西,皆未下。众以为苏、湖地肥饶,欲先取之。
基曰:“张士诚自守虏耳。陈友谅居上流,且名号不正,宜先伐之。陈氏既灭,取张氏如囊中物耳。”
会陈氏复攻洪都,上遂伐陈氏,因大战于鄱阳湖,胜负未决。基言于上,移军湖口。期以金木相犯曰决胜,上皆从之。
陈氏遂平。
上初以叶琛为洪都府知府,至是陈氏入寇,琛死之。
上以刘基为太史令,值荧惑守心,群臣震惧。
基密奏上,宜罪己以回天意。次曰,上临朝,即以基语谕群臣,众心始安。后大旱,上命基谂滞狱,凡平反出若干人,天应时雨。
上大喜。基因奏请立法定制,遂从之。
建宁守将阮德柔遣使来纳欵,人咸以为诈。
章溢曰:“陈友定据全闽,势必不能容。故德柔为图自全计,非诈也。”以其事闻。上许德柔以元官守本郡。
命比下,德柔果为有定所屏。溢因留其使,厚存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