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漯并不意外他的反应,因为没有任何人在自己面前能够保持淡定的。被点破隐私,或者过去,可以击溃任何一个强大的对手,当然,拉卡还不够这个份量。森漯不以为然地眼眯了下。
  “我知道的,几乎是你的全部。你现在,会很吃惊吧。”森漯答道。对于人性的探索,他饶有浓厚的兴趣,在看到他们的内心深处的罪恶,让他们产生恐惧,对森漯来说,一直都其趣无穷。
  “只是现在,在这个强者凌驾于弱者之上,权势站在生命头顶的世界里。你,悖逆我们的信仰,在邪恶之中亵渎神意。”森漯说道。
  听了此话,拉卡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就算是,又怎样?你不也一样,做些卑鄙阴暗的事,难道不是为了满足自己不断膨胀的欲望?你有何资格说‘亵渎神意’?”拉卡愤愤地说道。
  “我,和你不一样。”森漯说完,低睑沉默地一阵,接着,抬头看了看他,“拉卡,说出你的决定。”
  真是高人啊!没想到这家伙已猜到了。
  拉卡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件东西,把一张旧羊皮卷扔给了他,这便是之前在安格尔处夺得的《封冥诀》。
  “这个你拿去,你既然了解那么多事,就会猜到我接下来会做什么。不过,我希望由你来替我完成。”拉卡狡猾地说道。
  “休尔纳杀了你的父母,这个仇,要我去给你报,你可真会想啊森漯不觉得笑道,更看到他也阴险的嘴脸,此时不得不佩服他的智慧,接着说道,“同时,也能让你华丽而完美的脱身,把这个东西扔在休尔纳身上,我想不会有人怀疑你,大家可能都会想到是休尔纳杀死安格尔,目的是为了夺取《封冥诀》。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只不过逃了一个帮凶,那就是你,拉卡。”
  “嗯,哼哼,故事都被你给构纲出来了,森漯,你可是个人才啊!我真后悔,怎么没早一点跟你交往下,说不定,我们的感情会更‘好’。”最后一个‘好’字说得倒是阴谋有余。随后拉卡竟不由得一阵坏笑起来。
  看到拉卡过于狂放的表情,森漯倒不以为然。只是觉得他把这“赌注”下在自己身上,未必过于冒险了。但,现在,如果自己是他,也会选择这样做。
  过了一会。
  “你怎么这么有把握,我能说服教皇呢?”森漯好奇地问。
  话刚一出口,不觉得拉卡怪异地看了他一下。那种眼光说不出来的怪。
  “维卡教皇,可以不听任何一个人的话,但你的话,他会听,就像你说的,你是神的占星士,而他,就是神的使者。说得不好听点,你们俩根本就是一丘之壑。”拉卡阴阴地说道。
  他的话说完,森漯顿了顿,浅浅地一笑。算是默许吧。
  一个完美的阴谋蜕变在等价交换的基础上有了它的另一层价值。二人心照不宣地内定了此事。
  只是森漯没想到,这个司火的黄金骑士。弗兰的命在阴错阳差下,还是要让自己来救这个场。只是拒绝过沙珈一次,那小子不知道到怎么样了?
  出乎于某些人意料之外的,第二天正午时分,教皇并没有召集所有的黄金骑士到场,所以那宽衣验伤,追辑真凶一说不成立。而森漯也没有去找教皇。在众人怀揣着各异的想法,拉卡在侥幸着逃过一劫时,沙珈等人却在备受着煎熬。
  这一天,沙珈静更深时分,一个鬼魅般的身影步出了占星神宫,他依旧双臂环胸,把手筒在长袍里,表情淡淡,只是偶尔地那黑紫色的嘴角扬起,背上漆黑的长发随着沙珈风不时的飘浮,涎申出一股神秘。
  但很快的,那身影随着走动的脚步,身体从下到上成渐隐状态,这和黄金骑士使用的“瞬步秒移法”不一样,并不是一下消失,而是渐渐地隐去,并且在隐去的同时,身体内有股气流由内向外透出,鼓动着头发向外张扬。这便是魔法师惯用的魔法传送中的一种隐身法。和之前那个杀手白祀的方法类似。只是因人而异,更因修练的境界不同罢了。
  可以肯定一点的是森漯的手法显得更高明很多。因为,别人是做不到半隐身,而森漯已修练到能隐住身体上的任何一个部位,并随时随地舒展自如,打个比方,这要是在深沙珈,隐住头以下的部分,那么就相当于一个头颅在街面上行走,定会吓死不少沙珈路人。看来,他这神魔导师的法力也不是吹牛的,只是他相当于一个隐士,从未在别人面前显露过身手,外人也就不知道他的实力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此时,已十分僻静,森漯来到一个庄园,这里便是船舶老板休尔纳的住处,只见大门关着,里内那个城堡样的倘大房子已仿佛处于阴阴的云雾里。
  森漯抿了抿唇,对于他来说是通行无阻,魑魅魍魉地穿行,没多久就准确无误地找到了那个房间,走近床边,看了眼已熟睡中的人。一个年约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头发稀薄,大鬃胡,身形微胖,呼吸均畅,看来睡得很熟!
  森漯嘴角微动了,默念了个咒语,陡然,床上的人惊醒了,看着森漯,一下吓得坐了起来。
  “你是谁?”休尔纳惊惧地说道,下一秒,待他要大声喊叫时,候咙却不说出话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
  森漯浅浅一笑。
  “你不须要知道我是谁。你只须要按我所说的去做,就可以了。”森漯回道。幽黑发亮的眼看着休尔纳,一道鬼蜮的妖光闪烁在眼底,眼与眼之间一道紫色朦胧的雾气成为无形的牵引线,森漯口中喃喃,逐渐在休尔纳的眼里注入魔咒。这便是魔法界比较高级的精神系魔法。凡是修练过此魔法的人对这种控制别人大脑的方法并不陌生。但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如果你要控制的那人的力量比你强,那就会很危险了,因为施展出去的功会因为对方更强大的意志而拨回,那股力会进入自己的脑,自己咒的魔咒也相对于把自己给控制了,这种结果就废了,不是痴就是傻。所以,发功方也要有相当的功力才行。
  之后,从怀里掏出一张旧羊皮卷递给他,休尔纳接了过来,《封冥诀》赫然眼前,顿时一阵惊喜。但很快当他再抬头时,面前的这个人已渐隐消逝。
  森漯快要消逝的瞬间,突然想起一事,手指轻轻一弹,一个燃眼的火球击中他的肩膀,休尔纳眼前一黑,又突然倒在床上,昏昏地睡了过去,今夜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夜仍旧那么宁静,静寂得有一点可怕。
  直到第三天,这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日子,阿斯嘉特的爱瑟神族还会举办精彩的斗牛运动为新诞辰的骑士们庆功助威,在骑士格斗赛脱颖而出的勇士们也将获得青铜骑士的殊衔,并受到教皇的奖赏。而现在似乎又多了一个内容。处决杀害安格尔一家的凶手成为一个重要的步骤。如果不出意外,弗兰也将会在斗牛运动结束之后被行刑处死。这层意义十分明显,一是教皇为了平息民愤,稳定政权。二是给即将诞辰的新骑士们上一个重要的课程,让他们明白什么神威浩荡。
  这一天的天气异常的烦闷,城中所有的人都兴高彩筱月,期待着节日的开始,但,一个孤单的身影都矗立一僻静的一角,微微的风吹乱他的发,脸膛无任何表情,昔日温暖的一面仿佛正在褪去,他开始绝望,那个曾经带给他温暖的人即将离开,这一刻,感觉到仿佛失去了亲人,自己的力量是这样渺小,渺小到只剩下一粒尘埃,是那样微不足道。为何,只有这样的悲天悯人。我讨厌这一切,这是个什么世界,是个什么狗屁神,他所奉承的信仰会毁灭我们的善良,腐蚀掉我们的本心。
  ‘沙珈,你要学会去适应。’这是森漯所说的话。
  多么讽刺,来到这个世界,他告诉我的是这样一种歪理邪说
  力量!
  如果我跟他一样有强大的力量!
  可,对于本身这样一个残疾的我来说,只是痴人说梦。
  这时,精彩火爆的斗牛运动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同时,另一边的“幕台”已被森漯搭好,随时准备上演。
  船舶老板休尔纳的庄园,一干全身武装的城市禁卫兵突然闯进了这里,还没等庄上的仆役通报上去,一群身着盔甲的骑兵冲进休尔纳的屋里,个个拿着长枪长矛对着床上之人。
  休尔纳陡然醒来,大惊失色,眼底愤怒的火苗着燃。还没等为首的那人问话,便一把扑上上来,星铉恼怒,大脚一踢,将他给踢在地上。
  “休尔纳,有人举报你杀了安格尔的一家。然后嫁祸给弗兰大人,是不是?”星铉怒吼道。
  休尔纳恶狠狠地一瞪眼。
  “没错,是我杀的,我后悔没把那个小杂种给宰了。”休尔纳答道,此时的他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眼睛里布满了红丝,就像一层层数不清的网一样,把他的大脑给牢牢地束缚住,那就是可怕的魔咒。能让人丧失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