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穿一件灰白色的长袍,袍下隐约可见一支毫不起眼的短法杖,虽说法杖本身并没有太吸引人,但那上面镶着的一颗拳头大小般的紫水晶,却令佩戴着的身份立刻彰显着与旁人的不同之处。
萧冉的手上拿着一张褶皱许多的纸张,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走着。从他的装束上,没有人会怀疑他魔法师的身份,而作为神秘而诡异的魔法师,大家自然都不会想要和他产生任何的接触。
当然,在这个战火纷飞,过来今天不知道明天怎么活的乱世之中,总有一些人愿意铤而走险想要和一个魔法师拉上关系。
因为稍有常识,甚至连小朋友都知道。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国王之外,魔法师是最有钱的主了。
“嗨,魔法师先生,想要喝一杯吗?我就住在前面不远。”
一个浓妆艳抹,身上发出一股廉价香水味的女人骚手弄姿的卖弄着自己的身体。
萧冉轻轻的看了她一眼,如果只论相貌来说,这个女人看起来并不太差。只是她身上浓浓的香水味实在令自己感到呼吸困难。
随手翻出一枚金币将它塞进了女人半露的乳房中夹着,他邪笑着向着女人微微靠近小声的在她耳边说道:“告诉我,你们这有家狮子酒馆在什么地方?”
女人双眼立刻迸发出那金色的闪光,她毫不优雅的用牙咬了咬,是真的。
脸上顿时露出了无比灿烂的笑容,女人重重的上前挽着萧冉的脖子,在他的脸颊的留下了一个深红色的唇印:“没了,两个月前就没了。”
就在萧冉迟疑的时候,女人早已远去没入了人群之中。
这里克尔斯城下的一座偏远的小镇,街道上尘土飞扬,四周几乎没有一栋完整的建筑物。看起来情况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糟糕,萧冉不禁皱着眉头低声嘀咕的几句,继续拿着那粗糙的纸卷在大街上漫步着。
很显然,女人是萧冉今天来唯一的收获,在随后陆续询问了几人之后,萧冉几乎没有得到什么更加有用的消息。
时间的流逝令夕阳慢慢落下,小镇上几乎已经看不到什么闲逛的游人。
冷眼望向自己面前的那一片废墟,破旧的木板上,奇怪的符号显示着这里曾经是一座酒馆。
“狮子酒馆!”
萧冉低沉着脸道出了它的名字,手中那张皱着的纸张缓缓的燃烧着被他留在了废墟之上。
拖着那略微疲惫的身体,萧冉随意的在小镇中找了另一家酒馆落脚,看起来不管在任何地方都一样,酒馆始终都是最热闹的场所。
“老板,一杯普斯提加热牛奶。”
点了一杯自己最爱的果料,萧冉颇有兴致的听着酒馆中,那些三流的佣兵们夸张的讲述着自己的冒险经历。
几个穿着暴露的女人丝毫不在意的软瘫在一个个相貌丑陋的男子身上娇声的摆动,看着她们贪婪的目光和女人熟练的手法。
萧冉知道,今晚,她们又找到了自己的猎物。
“啪!”
一声响亮的击打声,带着一个身穿五颜六色的尤为花哨的身体重重的倒在了地上,破损的地板立刻划破了女人的胳膊,血毫不阻拦的流了出来染红了一片。
短暂的沉默酒馆中再次喧闹起来,萧冉不自觉的好奇问道:“那人是谁?”
老板悄悄的接过他递上的一枚金币看向一边小声说道:“皮克,这里的地痞,别惹他,两个月前他刚刚灭了一个公会。”
萧冉的眼中闪过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精光,他嘴角微微上扬,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内心的惊喜回答说:“谢谢,这是个好消息。”
狮子酒馆,一个新成立的佣兵工会。
其存在的目的就是接收各种难度的委托再转交给佣兵们。
对于一个新成立的工会,大都不会有很强的实力,迫于许多复杂的原因,他们的成长是非常艰难的。
所以萧冉这次的任务就是来替他们护航使其走向正轨,虽然狮子酒馆已经不存在了。但根据佣兵工会中的协议,如果替他们报了仇,那至少自己还会得到三分之一的奖金。不多,但总空手而回要好。
被老板称为皮克的地痞,很显然也是在刀尖子上讨生活的人。
他魁梧的身躯,比萧冉高出一个头,丑陋的马脸上有一道明显的刀疤横跨他的左眼。
皮克咆哮着向地上流着血的女人泼了一杯酒后,他兴奋的取下自己系在腰间的匕首想要玩点更加刺激的游戏。
酒馆中那些三流的佣兵一个个兴奋着为皮克的恶行助威,萧冉一口喝光了自己的果料递了回去。看着老板一脸无奈和眼皮底下那闪躲的厌恶表情,他突然夺回了空酒杯轻轻的摇了几下再次递了出去:“换个地方吧,这不适合你。”
好奇的看了一眼坐在自己面前的年轻魔法师,酒馆的老板立刻感激着向他点点头,没有丝毫犹豫和停留的向着后门溜了出去。
一个魔法师的劝告通常有着很多复杂的因素,所以在得到萧冉交给他满满一杯子金币的时候,老板知道,这里即将变成一个战场。
女人惊恐的表情中带着深深的仇恨,在面对死亡的威胁时,她没有求饶。
或许是因为她知道,即便求饶也不可能拯救自己,所以她唯一的机会就是反抗。
原本准备出手的萧冉,在看到她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出来了,这个柔弱的女人其实并不简单。
皮克兴奋的解下系在自己腰间的匕首,他先是重重的一脚踩在女人的大腿上,女人闷声的呻吟刺激着皮卡暴力的本源。
在喧闹的酒馆中,皮克将他那笨重的身体坐在女人的身上,脸上浮现出那狂热的兴奋,一只手狂乱的撕扯女人原本单薄的衣衫。
赤裸的躯体被皮卡触碰到的血液不住的在她身上揉搓,酒馆中掀起了今晚性于暴力的主题。
在那些疯狂的已经丧失了理智的目光中,萧冉安静的坐在一边,深深的望着那个躺在地上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
她的眼神由最初的羞愧立刻变为愤怒,由愤怒慢慢变得无奈,再由无奈变得恐惧,最后冰冷是萧冉给她最后的评价。
这种眼神,是萧冉之所以还不行动的原因,他很好奇,一个女人在无视死亡的情况下,到底能够为自己带来何种不一般的结局。
几个妓女看来今晚选错了目标,在已经处于极度疯狂的一群佣兵面前。她们软弱的身体丝毫不能抵挡佣兵的肆虐,就像一个个破碎的洋娃娃一般被一群人男人发泄着。
而萧冉相信,在场的所有人当中,除了自己以外,或许已经没有人去在意她们是否已经死了。
皮克很变态,他没有对酒馆中唯一活着的女人施暴,但他却一边喝着酒,一边在女人身上排泄着自己的尿液。
没什么恶心不恶心的,虽然这并不美观,但在生死中存活下来的萧冉,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那副今晚最美丽的画面。
很难相信一个女人能够在这个时候依然面不改色的锁定自己的目标,如果不是她的眼神中还有那代表生命的亮光,萧然就不会一直压制着自己的想要血洗这鬼地方的冲动。
或许是她的演技瞒过了皮克;或许是她根本没有表演的天赋,只是凭着最后一口气,无力的躺着不动;
或许是因为皮克已经疯狂到兴奋的极致,使他狠狠的将匕首插入了女人另一只手臂上。
当女人在自己的生命走向终点的时候,皮克终于开始对女人施暴了。
他用那染满鲜血的双手在女人的身上重重的揉搓,他呲牙咧嘴的露出自己丑陋的笑脸双眼迸发出贪婪的目光扯掉了她身上唯一剩下的短裙。
红色和微微泛着乌黑的下肢极为不协调的结合在一个赤裸着的女人身上,但他,皮克却饥不择食的发出了一声声起伏不断的嘶吼和咆哮。
皮克成功了,在这里,那些三流的佣兵都为他最后的演出而疯狂。可是,他们却没有想到,皮克有一天会死在一个女人的手上。
萧冉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他等了一夜,终于完整了看到了结尾。
轻轻的掂了掂脚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萧冉一步一步走向那鲜血染红的地方,一脚踹开了脖子上亦然插着属于自己的匕首,已经死亡的皮克。
在仍然陷入疯狂中,还没有清醒的三流佣兵面前,萧冉借着皮克的死为他们继续上演着这部戏的延长。
蹲在女人的身边,只是温和的对她露出了那一丝笑容,女人慢慢的挪动着自己的脖子转向了身边这名奇怪的男子。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令萧冉难以理解的神色微弱的吐声:“是你?”
萧冉微微笑着轻声的向她问道:“还有什么心愿吗?”
女人那泛白的脸色望向了四周那些依然处于兴奋中的三流佣兵,她想要说些什么,但嘴角只是略微的张开却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
生命对萧冉来说有时候尤为重要,有时候却毫不起眼。
他冷冷的瞥了一眼四周正为自己吹嘘助阵的三流佣兵们,一只手轻轻放在女人红肿的脸颊上,认真的说道:“去吧,他们留给我了。”
脸上慢慢浮现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女人在最后一刻安心的离开了这个混沌不堪的世界。
不知道她以前是谁,也不知道她有这么什么样的经历。
萧冉轻轻的合上她的双眼,在一堆血染的衣衫中找到那枚原本属于自己,被染红的金币。
耳边喧闹嘈杂,各种不堪的言语和毫无意义的吼叫丝毫不能影响他的专注。
借着女人身上留着的血液,萧冉在她的赤裸的身上缓慢的勾画出了一个深红色的图案。
“以血为媒,洗清罪孽;以灵魂为代价,以死亡来宣告;地狱的魔王燃烧一切,以吾之名,释放红莲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