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天掌道:“二少爷,安将军南下,求的就是畅通无阻,一统中原。而我岳州常山又是连接南北的门户,如果我们,那不一样是奇功一件吗。”刑逸飞听罢大喜道:“对对对,这是个好主意。可是,还有我爹呢,我哪有这权力。”
翻天掌道:“只要二少爷肯,就一定能行,俗话说的好,家贼难防嘛。”刑逸飞眼睛一瞪,翻天掌吓得连忙改口:“不不不,小的是说,老爷子绝不会想到您在他眼皮子底下会行事。您在老爷子身边,找机会,那不就大功告成了吗?”刑逸飞想了想叫道:“对呀,就这么办。”翻天掌道:“二少爷先休息,小的走了。”刑逸飞一挥手:“反正天也快亮了,睡也睡不着,你把其他三士叫来,咱们商讨一下。”
太原,自从刑逸尘死后,谷大虎整日追着何如冰不放,几次提婚,都被拒绝。其他虎也帮着哥哥劝说:“如冰姑娘,刑公子已经去了,我们都很难过。可我们不能因刑公子的死而停止一切。我大哥对你痴心一片,你的心总不会这么硬吧。”
如冰心中却有想法,刑逸尘虽死,可谷大虎如此难看,随便找个人都比他强。要有一丝可能,也绝不会下嫁谷大虎。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各分舵主及三司使都聚集太原,商议选举新教主的事宜。韩铁农道;“教中无主则乱,我们应尽快选出新教主来主持教中大事。”几乎所有人附议,决定明日在困龙滩召开选举大会。教中所有人都有权参加选举和被选举。
每二天,早早地,困龙滩就挤满了人。就像参加一次百年不遇的盛会。说它百年不遇,一点也不过份。历代教主都是上任委派给下一任,可段雯却是突然遭遇不测,并未留下教主人选。所以这次人人都有机会!
韩铁农宣布:“教主首先要能服众,第一项,提名。把大家推祟的人选提出来。”
人群立刻沸腾起来,七嘴八舌,众口不一,韩铁农运内力喝道:“大家安静,一个个说。”这一嗓子把众人都镇住了。
南边夷州分舵有人喊:“夷州护法曹天宝,年轻有为,又是夜狼教世家,可以胜任。”文书把曹天宝的名字记上。
东边青州人又喊起来:“教主要的是才学,不是家境。我家分舵主石惊涛才高八斗,学富五车,那才是饱学之士,可当教主。”
徐州人不甘示弱,跟着嚷嚷:“武林中以武论天下,一个书呆子有什么用?还是我们徐州的巡城将军孟黑虎武艺高强,驰骋四方,当教主再合适不过。”
幽州教徒高声叫道:“教主大位,岂是只凭一技就能坐得的?我们幽州巡查使的千金,才貌双全,智勇兼备,又是突厥正统,样样都比你们强!”喊声此起彼伏,五个文书忙得手足无措。
提了名的列了一长条,从总舵的韩铁农,到新建洛阳分舵的李氏兄弟,应有尽有。
好不容易提完了,滩上渐渐安静下来。只听韩铁农道:“各位,有些兄弟看得上韩某,提了韩某的名字。但韩某不求高位,名册上韩某的名字,把它勾掉吧。”
台下一片啧啧赞声。但是,韩铁农清清嗓子道:“教主选举的主考还是韩某,韩某定严格把关,不负众望。第二项,文试。教主要文武双全,文采自然也要不错。这第二道题也并不难,就是请提名者每人作一首诗,写什么都可以,不限韵,不限平仄,不限格律。”
台下有饱读诗书之人,一听这话,正是如鱼得水,提笔做来,有目不识丁的急得抓耳挠腮。
不久,几十张纸全部收了上来,韩铁农细细看来,有的字苍劲有力,有的却歪歪扭扭。诗写得也千奇百怪。
厚厚一摞诗稿全部看完,挑出二十个人。韩铁农道;“第三项,比武。各位可使出看家绝学,但不可伤人性命。教规中有四条讲道义的,谁还记得?”下面所有人齐声回答:“不可欺师,不可忘义,不可逞斗,不可害人。”
“好!”韩铁农洪亮的声音在困龙滩回响:“比武开始!第一场,夷州曹天宝对石惊涛。”一片哗然,曹天宝是后辈,武功修为怎么也没有石惊涛高呀。
一声锣响,两人交手,一上场才知道,后生可畏呀。人们皆瞧不上曹天宝的年轻,哪知曹家的“百步飘香掌”也不是徒有虚名。石惊涛的年龄大倒占了劣势。曹天宝年轻气盛,精力充沛,“百步飘香掌”重在一个“飘”字,他指东打西,更是把石惊涛打了个眼花缭乱,一会儿就力不能支。
曹天宝忽然出一招“秦琼卖马”,双掌笼住石惊涛前胸,猛一变掌,石惊涛“啊呀”一声摔在地上。曹天宝忙上前扶起道;“方叔叔,得罪了。”石惊涛拍拍他的肩膀叹道:“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这些老家伙们也该退位让贤了。”
韩铁农道:“第一场,曹天宝胜。第二场,孟黑虎对幽州樊香云。”一声锣响,二人上前比划起来。樊香云别看是个姑娘,自幼得父亲传教,练得一身好武艺。这一场不比上场,双方都拿了兵器,孟黑虎挥一条狼牙棒,樊香云舞一支梅花枪。
兵器交错火花四溅,响声不绝。孟黑虎很快处了下风,樊香云一条长枪舞得呼呼作响,裹住了孟黑虎,孟黑虎忽然冲着枪尖猛打一棒,长枪断为两截,樊香云愣了一下,大喝道:“好你个孟黑虎,坏我宝贝!”说罢用枪猛地向前一戳,正中狼牙棒,孟黑虎狼牙棒就举在胸前,这一戳不要紧,他拿不稳棒子,竟冲自己前胸砸来,他啊哟一声,胸前开了几朵梅花,只好败下阵去。
几轮比武,除了魏博的护法不会武以外,其他人都已比完。共选出了十个人。韩铁农道:“第四项还是比试,但不一定比武,无论比什么,只要能连胜四人,就是教主。
谁先上场?”“我!”一个人摇摇晃晃地走上来,正是灵州的护军教头牛武,此人力大无穷,常常以力胜人。李恨天先上了台,一把将滩边一块一人来高的巨石举了起来。
牛武随即又掂了掂另一块更大的石头,举了起来。李恨天愣了一下,犹豫着走上前,还是拼命把它举了起来。看得出,举起这块石头他已是很勉强了。牛武笑了,又举起一块更大的,李恨天自知不行,灰头土脸地下了台。
又上来一个,没几个回合便下了台,不一会,牛武已连败三人,在台上叫唤:“还有谁?”“大黑熊休得猖狂,‘百步飘’来也!”只见曹天宝从台下窜上来笑道:“老兄,这几块小石头你举得也太容易了,有本事就举起这困龙岩。”
牛武吃了一惊,困龙滩倚的就是困龙岩,说是岩,也有三四丈高。牛武道:“小子,你开什么玩笑?难道你能举起来?”曹天宝一晃脑袋。“那当然,所谓‘若无擒龙手,岂敢入龙门’。”
牛武道:“好,你若能举起,我甘拜下风。”曹天宝身子一纵趴上了岩壁,使出“窜天猴”的功夫,三窜两窜,上了岩顶,站在上面喊道:“大黑熊,看好了!”说罢,两手拄地,倒立起来。又叫道:“喏,我举起来了。”牛武茫然地眨眨眼,问道:“怎么举起来了?”曹天宝道:“我脚踩着天,手举着困龙岩,哪一点违规了?你又没说不准倒着举。”牛武没了话说,在人们的笑声中下了台。
曹天宝跃下岩石,抱拳叫道:“哪位上来指教?”
韩铁农道:“灵州护军教头连败三人,又被曹天宝败,若再败一人,便可成为新任教主。还有谁想上台挑战?”连问三遍台下一个清脆的声音喝道:“待本姑娘会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