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云铮跑到青竹居,公孙昊刚好上完香,便让桑云铮坐下,两人闲聊起来。桑云铮问道:“教主,三叶如意草如今已得到,不知教主有什么心愿,实现了没有?”
公孙昊道:“现安禄山起兵造反,天下大乱,人们或保家为国,或卖主求荣哪有闲心参与武林纷争,三叶如意草这时也无能为力。我想,等叛乱一过,我定能宿愿得满。”
桑云铮一听这话心想:“果然没错,他的确希望成为武林至尊。这样看来,只要安禄山不败,我就可以安心干事,而不会因假草一事而遭怀疑。况且那草是真是假不一定,我如此紧张,真是多此一举。”想到这,他心中轻松了不少,与公孙昊谈论起当前大事,到也自然。
且说安禄山攻到潼关,潼关乃是长安的门户,守将哥舒翰自幼熟读兵书,是个智勇双全之人,他坚守潼关,安禄山攻不进去。
安禄山召集众人商量,谋士高江海道:“潼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的确不大好对付。”严士涛道;“强攻不行,那只有智取了。”安禄山道;“如何智取。”严士涛面露难色:“这计策,臣还没有想好。”
安禄山大怒道:“废物!当初你们自称饱学之士,腹有奇谋良策,怎么现在潼关就在眼前,却攻不进去!刑逸飞你也没办法吗?”刑逸飞当个内奸,搅搅局还行,真要让他出个什么主意,那就不行了。
刑逸飞吓得浑身发抖,只好硬着头皮奏道:“安将军,臣想,最好的办法就是,使长安产生内乱,咱们就可乘乱取之。”安禄山一瞪眼道:“怎么让他们内乱?”刑逸飞头上开始冒汗,嘴动了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来。
忽然帐外有人笑道:“好一个乘乱取之!”众人向外看去,只见一人衣冠楚楚,风度翩翩,进帐行礼,安禄山道:“你是何人,竞敢私闯本王的大帐!”这人笑道:“草民千竹山桑云铮,特来给将军献计。”安禄山闻听大喜:“先生真乃上天派来助我的神仙呀,快赐坐,不知先生有何良策?”
桑云铮坐在帐中道:“刚才那位小将军说的很好,要乘乱取之。草民此行就是为将军制乱的。”“如何制乱?”桑云铮侧头拈了下胡子:“潼关坚如馨石,潼关守将哥舒翰善于用兵,我们硬攻,绝对不行。城内粮草充足,他们只会坚守,不会出兵。所以,只要朝廷逼他们出兵,安将军可埋伏人马,将他们一举击败。”
安禄山叫道:“妙计!只是不知派谁入城合适。”桑云铮道:“我已说过,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入城制乱。”安禄山大喜:“先生果然是世外奇人,待我为先生摆宴送行,明日入城。”
桑云铮道:“多谢大将军美意,只是草民此次前来,只为安将军能一举得胜。不必再摆什么宴席,草民即刻进城。最迟三天,定使得哥舒翰出兵。”安禄山道:“如此多谢了。”
原来,桑云铮听说安禄山被堵在潼关外,进退两难,怕他就此覆灭。不就“乱”不起来了吗。所以他前来相助。
当晚,他就住在了长安城中。第二天一大早,他赶去宰相府,求见杨国忠。这杨国忠乃是杨贵妃的哥哥,官居宰相。他正要去上朝忽听有人求见。便接见了桑云铮。
桑云铮问道:“草民想问问宰相大人,您主张哥舒翰出兵呢,还是坚守呢?”杨国忠道:“国家大事,岂是你们这种小民当知道的!”桑云铮不慌不忙,道:“大人此言差矣。按理说,草民是无权知道,可此事关系到大人的前途,草民向来佩服大人您的秉公执法,因此,才冒险前来向大人献计。”
杨国忠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想要什么?”桑云铮站起身来大声说:“大人也太小看草民了。草民敬佩大人的为人,才来给您出谋划策。草民虽是一介布衣,也不至于势利到那种田地!”
杨国忠笑道:“先生莫恼。你一无所求,叫我又如何相信你呢?”桑云铮道:“大人不必相信草民,草民只来给大人分析利弊,说完便走。”杨国忠想了想,“请讲。”
桑云铮走了几步,道:“哥舒翰坚守潼关,可能会将安禄山拖垮,逼他退兵。这也许是最好的退敌之计。可是哥舒翰退了敌兵,他就立了大功,等他一回朝,大人的位置就不太稳当了。如果哥舒翰出兵,被安禄山打退,大人再向圣上提议由大人派兵守潼关。这样再退了敌,这大功不就是大人你的了。”
杨国忠一听,他说得确实有道理,自己这个宰相是最不得人心的了。哥舒翰凯旋而归,自己的位置说不定真就丢了。想到这,杨国忠惊出一身冷汗。他看看桑云铮道:“听先生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本相如梦方醒。多谢先生提醒,来呀,送先生黄金百两。”桑云铮得了金子,谢过杨国忠,离了宰相府,一路奔回千竹山,等着看好戏。
朝上,群臣又为潼关该攻该守争执起来,郭子仪,李光弼以河北送来奏章说要哥舒翰坚守潼关,自己引兵北上攻安禄老巢范阳。
朝堂上议论纷纷,玄宗急得拿不定主意,问道:“杨爱卿,你认为如何?”杨国忠奏道:“臣以为,当攻。叛军与潼关僵持半年,已经不堪一击。如果按兵不动,会丧失歼敌的时机呀。”玄宗一向信任杨国忠,让他这么一说,就像吃了颗定心丸一样,立刻下令,命哥舒翰出关歼敌。杨国忠心中暗暗得意。
令箭飞速传往潼关,哥舒翰接到令箭,得知要出关歼敌。他明知出城必败,但圣旨不可不遵,他在关中焚香祭天,伏在香案前痛哭一场,然后心情沉重地带兵出关。
再说那天桑云铮离了大帐,安禄山遣散众人。回了后帐。
屋里,一个美貌少女衣着深蓝色的纱衣,坐在桌边,看着本书。安禄山一进屋就叫:“绿艳华,我回来了。”说着在茶几上倒了杯茶端给蓝衣女子,道:“来喝点水。”女子合上书,说道:“今天你这么高兴,一定有什么好事吧。”那声音柔美舒缓,安静动听,似黄莺般婉转,又似流水般潺潺,听得人心旷神怡。安禄山高兴得手舞足蹈,笑道:“绿艳华,有你在,天地的光辉都照到这里,好事自然天天都有啦。”
绿艳华扑哧一声笑了,眉宇间更多了几分妩媚。安禄山道:“今天来了个先生,别看只是一介布衣,却真是个奇人,为我们献计破潼关。哈哈,等我破了潼关,进入长安,我就名正言顺成了皇上,我一定要你做我的皇后。”
且说哥舒翰带兵出了关,大军到了灵宝,忽然山谷里锣鼓震天,原来安禄山手下大将崔乾右早已派精兵埋伏在山谷,哥舒翰一出关,就中了埋伏,大军惨败,二十万人马只剩下八千。
哥舒翰慌忙收拾残军退回关内,哪知自己部下先乱了起来,安军乘乱攻入潼关,哥舒翰被俘。这一仗打得格外顺利,安禄山大喜,就势攻向长安,剩余守城的地方官员,纷纷弃城逃走,安禄山一直逼进了长安。
长安城内慌作一团,杨国忠劝玄宗逃往蜀地。当晚,玄宗,杨国忠带着杨贵妃和一批皇子皇孙,弃城逃走。
好容易走到咸阳,守城官员却早已逃走。众人饥饿难耐,当地百姓送了些饭来。那些皇族们平日养尊处优,哪里吃过这样的饭。但实在饿的慌,也顾不得什么体面。没有碗筷就用手捞着吃,一下子就吃得精光。
玄宗勉强咽了几口饽饽,看了看贵妃,又看了看周围的百姓。和狼吞虎咽的皇亲大臣们,直流眼泪。有个老人挤到前面,拄着拐杖道:“皇上,安禄山想造反,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么多年来,有人向朝廷告发,反而被杀。陛下周围的大臣只会奉承拍马,外面的情况,皇上一概不知到。我们老百姓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不过朝廷宫门太深,百姓的意见皇上听不到,要不是到了今天这步田地,我们怎么能站在陛下面前说话呀?”
玄宗痛哭流涕道:“是朕太糊涂,是朕不听忠臣之言。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早知这些,又何必当初啊!”百姓们摇摇头,不久就散去了。
这样走走停停,第三天到了马嵬驿。方圆几十里没有人烟,大家一直饿着肚子。随行的将士们又饿又累,实在受不住了,有个士兵气愤地说道:“我们家在长安,住得好好的,却来到这儿受苦,这都是杨国忠那家伙干的好事!”
其他人立刻附和道:“对,如果哥大人没像杨国忠说的那样出关歼敌,潼关就不会失守,长安就不会失陷。我们也不用在这饥餐渴饮,颠沛流离了。”大家越想越气,有人喊了声:“找杨国忠算账去!”这真是一呼百应,士兵们拿起长予来找杨国忠。
杨国忠正耷拉着脑袋在前边骑马走着,心想:“你这死东西,果然是来害我的,非让我反对守关,弄得我现在无家可归。有朝一日我东山再起,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他指的正是向他献计的桑云铮。
他正想着,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喊:“杨国忠,你这奸贼,把我们害得好苦,你还我们长安城!”杨国忠闻听此言,登时大怒,掉过马头想要训骂,却见一片士兵们举着长矛,怒气冲天,心中一惊,知道不妙,士兵们气急败坏,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他马上换了一副脸孔,和颜悦色地说:“诸位,莫恼嘛,眼下我们暂时失利,你们这些人,誓死保驾,都是立了大功的。将来收复了长安城,各位都立了大功呀,我定当奏明圣上,重重奖赏各位。”
士兵们嚷了起来:“我们不稀罕你的奖赏!我们要吃饱肚子!”有人喊道:“奸贼,你祸国殃民,害得我们这么多兄弟吃不饱,穿不暖,你早该被千刀万剐了。”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杨国忠眼看人们围了上来,吓得要命,想跑也跑不开了。周围的士兵开始嚷:“杨国忠要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