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集义所生,非义袭而取之也。须集义,这上头莫非义也。
仁义礼智根於心,其生色言四者,本於心而生色也。睟於面,盎於背,施於四体,四体不言而喻,孟子非自及此,焉能道得到此?
今志於义理而心不安乐者,何也?此则正是剩一个助之长。虽则心操之则存,舍之则亡,然而持之太甚,便是必有事焉而正之也。亦须且恁去如此者,只是德孤。德不孤,必有邻,到德盛後,自无窒碍,左右逢其原也。
中庸言礼仪三百,威仪三千,方是说优优大哉。又却非如异教之说,须得如枯木死灰以为得也。
得此义理在此,甚事不尽?更有甚事出得?视世之功名事业,甚譬如闲。视世之仁义者,甚煦煦孑孑,如匹夫匹妇之为谅也。自视一作是。天来大事,处以此理,又曾何足论?若知得这个义理,便有进处。若不知得,则何缘仰高钻坚,在前在後也?竭吾才,则又见其卓尔。
德者得也,须是实到这里须得。
言反身而诚,乐莫大焉,却是着人上说。
邵尧夫於物理上尽说得,亦大段漏泄佗天机。人於天理昏者,是只为嗜欲乱着佗。庄子言其嗜欲深者,其天机浅,此言却最是。
言个义理,仁者又看做仁了也,知者又看做知了也,百姓又日用而不知,此所以君子之道鲜矣。此个亦不少,亦不剩,只是人看他不见。
今天下之士人,在朝者又不能言,退者遂亡之,又不肯言,此非朝廷吉祥。虽未见从,又不曾有大横见加,便岂可自绝也?君臣,父子也,父子之义不可绝。岂有身为侍从,尚食其禄,视其危亡,曾不论列,君臣之义,固如此乎?
寂然不动,感而遂通者,天理具备,元无欠少,不为尧存,不为桀亡。父子君臣,常理不易,何曾动来?因不动,故言寂然;虽不动,感便通,感非自外也。
若不一本,则安得先天而天不违,後天而奉天时?所务於穷理者,非道须尽穷了天下万物之理,又不道是穷得一理便到,只是要积累多後,自然见去。
天地安有内外?言天地之外,便是不识天地也。人之在天地,如鱼在水,不知有水,直待出水,方知动不得。
礼一失则为夷狄,再失则为禽兽。圣人初恐人入於禽兽也,故於春秋之法极谨严。元本无故字,中国而用夷狄礼,则便夷狄之。韩愈言春秋谨严,深得其旨。韩愈道佗不知又不得。其言曰:易奇而法,诗正而葩,春秋谨严,左氏浮夸。其名理皆善。
当春秋、战国之际,天下小国介於大国,奔命不暇,然足以自维持数百年。此势却似稻塍,各有界分约束。後世遂有土崩之势,道坏便一时坏,元本无此一坏字。陈涉一叛,天下遂不支梧。今日堂堂天下,只西方一败,朝廷遂震,何也?盖天下之势,正如稻塍,各有限隔,则卒不能坏。今天下却似一个万顷陂,要起卒起不得,及一起则汹涌,遂奈何不得。以祖宗德泽仁厚,涵养数百年间,一时柔了人心,虽有豪杰,无个端倪起得,便只要安静,不宜使摇动。虽夷狄亦散兵却斗,恃一本无恃字。此中国之福也。一本此字下有非字。
贾谊有五饵之说,当时笑其迂疏,今日朝廷正使着,故得许多时宁息。天地动静之理,天圜则须转,地方则须安静。南北之位,岂可不定下?所以定南北者,在坎离也。坎离又不是人安排得来,莫非自然也。
论语为书,传道立言,深得圣人之学者矣。如乡党形容圣人,不知者岂能及是?
不愧屋漏,便是个持养气象。
孔、孟之分,只是要别个圣人贤人。如孟子若为孔子事业,则尽做得,只是难似圣人。譬如翦彩以为花,花则无不似处,只是无他造化功。绥斯来,动斯和,此是不可及处。
只是这个理,以上却难言也。如言吾斯之未能信,皆是古人此理已明故也。
敬而无失,便是喜怒哀乐未发之谓中也。敬不可谓之中,但敬而无失,即所以中也。
微仲之学杂,其恺悌严重宽大处多,惟心艰於取人,自以才高故尔。语近学,则不过入於禅谈;不常议论,则以苟为有诘难,亦不克易其言,不必信心,自以才高也。
和叔常言及相见则不复有疑,既相别则不能无疑,然亦未知果能终不疑。不知佗既已不疑,而终复有疑,何故?伯淳言:何不问他?疑甚不如剧论。和叔任道担当,其风力甚劲,然深潜缜密,有所不逮於与叔。蔡州谢良佐虽时学中因议州举学试得失,便不复计较。建州游酢,非昔日之游酢也,固是颖,然资质温厚。南剑州杨时虽不逮酢,然煞颖悟。林大节虽差鲁,然所问便能躬行。刘质夫久於其事,自小来便在此。李端伯相聚虽不久,未见佗操履,然才识颖悟,自是不能已也。
介父当初,只是要行己志,恐天下有异同,故只去上心上把得定,佗人不能摇,以是拒绝言路,进用柔佞之人,使之奉行新法。今则是佗已去,不知今日却留下害事。
昨春边事权罢,是皆李舜举之力也。今不幸适丧此人,亦深足怜也。此等事皆是重不幸。
李宪本意,佗只是要固兰会,恐覆其功,必不肯主这下事。元丰四年取兴、灵事。
新进游、杨辈数人入太学,不惟议论须异,且动作亦必有异,故为学中以异类待之,又皆学春秋,愈骇俗矣。
尧夫之学,先从理上推意,言象数言天下之理,须出於四者,推到理处,曰:处曰添二字。我得此大者,则万事由我,无有不定。然未必有术,要之亦难以治天下国家。其为人则直是无礼不恭,惟是侮玩,
虽天理一作地。亦为之侮玩。如无名公传言问诸天地,天地不对,弄丸余暇,时往时来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