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必她采取任何行动,自然是有人愿意让她发泄这股怒气的。君韶翊出现在房间门口,因为周末的缘故没有穿校服,一身休闲装散发着野性的魅力,此时他正用一只修长的手抓着栗色的头发,不耐烦地向少年看过来,不用友佳说明,他只看少年的动作就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不过是去洗个手,就闹出这么么大的动静?”君韶翊的声音很低,让人感觉不到他是在发怒还是有别的什么情绪。可是即使是在这种时候,少年也依旧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他的脸都憋红了,但这只是让他看起来更符合一个变态的身份。他的额角被友佳拎包上的金属扣擦破了,正在慢慢渗着血,把他那张本就丑陋的脸衬得有些狰狞,如果此刻房间里还有第四个人在,也会毫不迟疑地觉得他真的是个变态。
此时不管少年说什么都已经没有用了。
君韶翊不再说话,他冲上去以几乎看不清的速度将少年打倒在地板上,他虽然算是个纨绔子弟,但打架的功夫却都是一拳一拳实打实地练出来的,他下手极狠,少年又不知道怎么反抗,不一会儿就已经满脸是血。
“居然还带刀?”骑在少年身上的君韶翊一声嗤笑,掌心里翻转出一把精巧的刀,那算是一把瑞士军刀,不大但是锋利,是小丑鱼刚刚变成少年时友佳给他防身的当然,就是友佳杀死刀疤男的那一把。
“还……给我!”少年挣扎着喊出了一句完整的话,那是友佳给他的东西!不可以……不可以拿走!
“你这么想要,我还就真的不能给你了。”君韶翊打累了,拿着那把刀站起身来,走向友佳,“这是你给他的吧?我以前看你带过。”
友佳知道不好否认,只好点了点头,“这家伙太笨,给他一把刀让他自己护着自己一点……”她没有对任何人说少年的真实来历,只是说这是她的一个远房亲戚,有点稀奇古怪的小毛病,所以住在她家。君韶翊也并没放在心上,他拔出刀来仔细看着,喜欢武器是男生的天性。
所以在少年向他扑过来的时候他措手不及。少年只是想要抢回那把刀而已,但他突如其来的放抗激怒了君韶翊,这一次少年的力气大得吓人,君韶翊竟然被他死死压着无法挣脱,于是君韶翊大喊,“友佳,帮我!”
友佳在这种时候自然是慌乱的,她连忙去夺那把最危险的、已经出鞘的刀,但是三个人的纠缠是如此混乱,等一切停止的时候,地板上就只躺着胸口被刺了一刀的少年,那把染血的刀先是握在友佳手里,然后又落在地面上,清脆一声像是什么破碎一般。
“小丑!”友佳爆发出一-KanbaAPp点com-声尖锐的嘶喊,跪倒在地面上再也出不了声,她的手上沾了小丑的血,刺眼的红像是要把她灼伤。但马上她就害怕起来,她又杀人了?她又杀人了吗
“冷静点,友佳。”君韶翊把瘫软的友佳拉起来。“他还没死。”
友佳只有靠着君韶翊才能勉强站立,她的双手颤抖,仿佛已经不是她自己的。
“放心吧,既然没死,那就不关你的事。”君韶翊满不在乎,“一会我会给我的私人医生打电话让他过来收拾,在这之前……”
他低头用修长的手指挑起友佳的下颌,“我们不如来做点愉快的事,忘掉这些烂摊子。话说我还真的从来没有在杀人现场这么玩过呢。”
“你怎么这么坏。”友佳佯装挣脱他,却是欲迎还拒。方才刺伤小丑的愧疚感不知何时就减轻了许多,她一面享受着与君韶翊的唇舌纠缠,一面模模糊糊地想,小丑是一条鱼变的,说起来算是个妖精之类,应该不会这么刺了一刀就死吧?
事实上她的想法也不无道理。一个小时后君家的私人医生到了友佳的家,给小丑的伤口做了清洗和包扎,那时君韶翊和友佳还没有从床上起来。据医生说少年的伤像是会自愈,虽然自愈的并不完全,但也是他这几十年从医生涯中见过最离奇的事了。
君韶翊给了他一张信用卡算是报酬和封口费就把他打发走了,医生临走时留下了一些药,说是吃下之后半个月应该就会好的差不多。君韶翊听了这些安慰地拍了拍友佳的肩膀,友佳心里的最后一点愧疚便也烟消云散了。
原来……小丑是不会死的啊……
等君韶翊走了之后,友佳按照医生的嘱咐给小丑弄了一点药,她坐在床边仔细看着小丑的睡脸,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充斥了她的心。她说不清那是种什么感觉,算起来她已经是君韶翊的女朋友了,但是她隐隐约约地觉得她还不能失去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