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梭没有继续说话,而是选择了挂电话。
  周瑷在这几年侦破工作之中,早就练就了沉稳干练的作风,一般的电话哪怕是恐吓电话怎么可以动她心神。
  但是顾梭说话的那种语气之中阴郁带点迫胁,恐吓之中不乏蛮缠。他没有多跟她说话,而是选择了招呼一声让周瑷心悸。
  周瑷果然后怕起来。起码她的心跳增速了许多。
  她的记忆带到了7年前,隐隐约约之中记得她和郑簇见面时。
  一双狐狸般的眼睛不断灼烧她的情景。
  虽然此狼被她惩治了一番,最后以让他腹泄一周为代价。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人渣竟然在7年之后再度找上了他。
  他找自己为什么呢?
  她一点都睡不着,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百度搜索他的名字。
  把顾梭输了进去,里面出现了一百多个顾梭,为了排除,不得不缩减查找的范围,在寻找框里面打上在顾梭,律师。
  果然网页里面出现了很醒止的标题“XX省十大杰出律师顾梭”
  周瑷心里不断犯嘀咕:顾梭竟然成为省的杰出律师,如果这种人物当道,会有多少的好人要遭殃。
  一种本能的正义感油然心上。
  她发誓要和这家伙周旋下去。
  25日,圣诞开始。葛流心的订婚加上他的27岁生日一齐度过。
  所以场面十分的热闹。
  尤祁祁来了,她穿着一件褐色的冬衣,下面是一条同色的裙子,两条笔直的腿包装到一个深色的雪地靴里面,又青春又可人。
  她一出场,葛流心身边的男士都不约而同的把目光焦聚在她的身上。
  舞会还没有开始,就有一个身材瘦小,和她同高的男子递过来手臂,
  手掌又细又枯,如同一根快要瘦死的老枝一般,五个手指上面是油黄油黄的烟牙,透过这手指看去,尤祁祁才看清了这个人的真正面貌:容貌有些苍老,精光四射,油滑的三分七,眼睛如同两只狸猫一般,满脸的阴鸢和深沉。
  不过他穿得很笔挺,很有绅士涵养。看他手上戴的名贵就知道他肯定很有身份和地位。
  “你好,尤小姐,可以赏个脸吗?”
  他很客气地跟她道。
  尤祁祁当然是一个很客气的人,她怎么不可以给这么有绅士风度的男子面子呢?
  “嗯!”
  屋子里面已经开了暧气,所以所有的人可以把外面厚厚的冬衣脱下。
  当祁祁把厚衣褪去时,她的上面露出雪白透明的肩膀。这个要和他同舞的人,喉头上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
  两只眼睛已经溢出欲火。
  他把西装的外套也脱下。DJ已经把华尔兹调起。
  在那妙舞轻扬的音乐陪衬之下
  她的手已经被他牵着。
  他把手抚在她的后背,那可以挤出奶水的肌肤让他的嘴角流出涎腥。她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已经可以触觉到他的可耻。
  跳了起来,轻轻在陪合着音乐的节奏在舞池上,两个人的身体不断穿叉并行。
  他跟她笑,她的手和腰的身体在他的牢牢掌握之中。
  她的腰部下面的部分不断被这只恶手蹭来蹭去,她已经开始不悦,瞪了他一眼,轻轻地说:“先生,如果你还想占我的便宜,我就不跟你跳了”
  她放到他肩上面的手已经有了离开他的暗示。
  他的嘴角扬起一阵歉笑:“呵呵呵,我的手可能因为发了冻疮摸了点滑油,所以才会这样”
  她被他逗得地笑了起来:“您真会说话”
  他笑着:“如果我不会说话,就不会当上本省的杰出律师了”
  “您这么厉害,肯定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律师了”
  他笑着说:“如果我可以讨你喜欢,我情愿不做律师”
  “呵呵呵,呵呵呵”她笑得很甜,以至于可以把这个人迷醉。
  说完,舞曲结局,他们两个人的身体也分开了。
  啪啪啪,啪啪啪!
  跳完,现场响起了重逾酣雷的掌声。
  “顾律师跳得真棒,顾律师跳得真棒”葛流心朝他直竖起了大拇指。
  顾律师说:“我一般不跳舞,如果看到了漂亮的女士,我的舞兴才会动起”
  葛流心把视线转向一旁的尤祁祁。尤祁祁面有怨色:“怎么了尤祁祁”
  尤祁祁把他拉到旁边:“为什么你刚刚不跟我一起跳舞”
  葛流心的脸上溢出无奈:“我是主人,你是客,我要把客人招呼好,我哪里有时间和你一起跳是不?”
  尤祁祁的两只眼睛很无趣地看着他:“好了,好了”
  葛流心右指化勾,朝她的鼻尖蹭去。逗她。
  “葛流心,亲爱的,我来了”他的勾指还没有到达她的指尖。
  一个很沙哑的女音从远处飘了过来。
  为什么说沙哑,因为尤祁祁听到这个女音时,她浑身的汗毛都抖起来了,从而不自觉地联想到了一只停泊到树枝叫春的乌鸦。
  嗄!嗄!嗄!
  嗄!嗄!嗄!
  自然乌鸦不讨人喜欢,但是葛流心去朝这只乌鸦递去了笑脸。
  这个女人是谁呢?
  金发碧眼,身材丰满,一看就是个中西混血儿。
  所以她没有东方人的涵养。
  她当然很重要,因为当她走过来时,在场所有的人都盯着她看着。
  她穿着一套白色的婚纱装,尾巴拖到后面两米,还有一个小孩子揪着,那可是本市最顶级的凯皇摄影日租十万块一套的浪莎套裙。
  “黎小姐,黎小姐真漂亮”
  所有的人都这样子说她。
  尤祁祁其实并不这么认为,因为她的妆太浓,把她脸上的暇涤给蒙了。
  嗄嗄嗄
  乌鸦叫声又开始,这个很大方的女人走到了前面,拿着一个话筒。
  说:“今天是我和葛流心先生的订婚仪式,我们热恋已经7年了,我们的爱情如同滔滔江水一样绵绵不止,爱无止尽,KISS”
  她把带着薄纱手套的右手勾成一个圈,朝众人打了一个香啵。
  尤祁祁觉得想吐,因为她是个传统的女人,不喜欢西方人这样,如此行径有些类似于兜花引蝶。
  尤祁祁的手还牵着葛流心的手。
  葛流心的手已经松开了,他就要成为黎波的俘虏。当葛流心离开尤祁祁时。
  她的手还想牵着他,他回过头来撑开五指,她的手已经抓到了空气。
  他就像是一只脱了线的风筝一般,朝黎波不顾一切的奔去。
  最终他和她拥到了一起。
  她和他吻一了一起。
  她很大方又很主动,所以他不得不配合她。尤祁祁想到了昨天下午时,葛流心同样这样伺候着她。
  她把她压到了床上,去他男性的热吻去感染她枯寂已经久的处子之心。
  但是她和葛流心的相遇只是短暂的。
  因为台上的黎波才是可以和他结合的人。
  所有的人都在笑,因为他们都知道,葛流心是为了家族的利益,是为了报达数年黎氏企业的捐助才和黎波结合的。
  订婚的进行曲响起,却是结婚的曲子。
  订婚和结婚有什么区别呢?
  黎波和葛流心已经相互交换了戒指。
  最后他们两个人再次拥到了一起。两只嘴唇互相咬噬。
  “好啊,好啊”
  所有的人都在鼓掌,所有的人都在呐喊。
  现场之中只有一个孤独的身影没有笑,没有鼓掌,因为她一点都不做作。
  她无法面对他们的亲热。再看下去,她就会疯掉。
  尤祁祁拿了冬衣飞快地跑到门口。身体像箭一般飚了出去。
  葛流心的目瞳牢牢锁着门口,悍着她消失的身影。
  黎波把手搭在他的脸上,扶正,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亲爱的,怎么了”
  葛流心的眼睛闪了一下,脸上抽搐之中,朝黎波挤出一个笑容:“没事”
  “没事就好,方才吻得不过瘾,我们只吻了五分钟”
  “啊,你想”
  “我想你想了七年,必须要亲七分钟”
  黎波那宛如沉沙的声音飘到门外,现场活跃得如同蒸爆的锅炉一般。
  尤祁祁和苏好说过了想请一天的假,她只来了不到20分钟,就要往回跑。
  她不好意思回去,因为苏好说要让她带着吃的回来。
  再说苏好今天要去陪他老公肖非到医院进行产检,所以花店已经关了。
  她一个人徘徊到酒店的门口踯躅不前。
  寒风如同冷绝的刀片一般割在她的脸上,又痛又灼。
  她没有穿太多的衣服,因为她记得今天是出席一个礼仪。
  所以她的肩膀上面只有不多的包裹
  一阵风吹飘过来,她像恶洲上的小草一般瑟瑟发抖。
  泪已经顺着她洁白的面庞上面流淌而下,把她早上的淡妆都毁掉了。
  一个女孩子在失恋没有得到发泄的情况之下,她会不会冲动和绝望呢?
  她觉得现在就成了一个孤立无援的废物。
  废物会以怎么样的方法去了结。
  她看到了来回行驶的车辆,如果人可以这样匆忙死掉,该会有多么美好,没有了任何牵挂和心忧。
  她惨笑了一下,自己7年等到的竟然是一场空,每次电话过去,葛爸和葛妈都说他在留学,还没有回来。
  所以她还要继续等下去。
  去过葛爸和葛妈很多次,葛爸和葛妈有几次差点病死掉,她也像亲闺女一般照顾她们。
  可是到最后,可是最后换回了什么,她最想见到的葛流心,她最最爱爱的葛流心。
  马上就要成为别人的新娘啊。
  “哈哈哈!”
  她惨笑一声,最后两滴热泪奔淌而出,身体朝那激越的车流之中奔去。了结自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