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祁祁并没有死。
  当她的身体像利箭一般朝滚滚车流冲去时,她的胳膊却被人钳住了。
  她已经闭着眼睛,但是感觉到自己的胳膊像是被两股蛮力极强的手钳住,她越是朝公路中间挤去。
  那两股蛮力越是和她的身体产生了背驰的力量进行撕扯,一股极剧从她的肩膀袭上。
  “啊!”她扭过头一看。
  一个身材瘦小的人,拦住了她。
  她当然认识,因为这个人就是方才和她一起跳舞的精瘦之人顾梭。
  “尤小姐,何必无缘无故轻生”
  尤祁祁的背后沁出一身冷汗,她感激到自己在轻生时还有人挽救,不管这个救她的人是谁。
  她朝她递过去微笑:“顾先生,谢谢你!”
  然后沉着头不经意地看到自己的手臂还被这个人勾搭着,方才那两股蛮力正是这个人双手所致
  是那两只瘦得像枯枝的手,手指上的十个黄黄油指,让她觉得反胃。
  顾梭的手不好意思放了下去:“你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尤祁祁默默地看着这个人,这个人的两只狼眼似曾在哪里见过,但是她一下子想不起来。
  为什么他会这么好心救自己呢?
  尤祁祁摇了摇头:“顾先生,你为什么不去参加葛流心的PARTY,却跑来追我呢?”
  顾梭的狼眼一转,露出很自得地神情:“是葛先生让我来追你的”
  “哦!不好意思,我方才失态了”尤祁祁用手擦着她眼角的泪渍
  顾梭很识趣地递上一个干净的手帕。
  “谢谢你!”她嗅着他的手帕,很香,香得可以让她疲劳的神智得到最充分的舒缓。
  她用手帕在她自己的眼角一转。一缕迷香伴随着冬风飘到了她的耳鼻。
  倏地!她呼吸一滞。
  觉得自己的两条腿比海绵还要软。她要质问顾梭这是为什么:她的右手举起
  指着顾梭:“这这手帕”
  顾梭的嘴角扬溢起色色的狸笑:“嘿嘿嘿”
  尤祁祁的整具身体已经疲软,软得像一瘫棉花一般。她只剩下神智,四脚无法动弹。
  她突然明白了些什么:这家伙根本就是一只狼。
  顾梭的左手托着她,右手拿出宝马的钥匙,按动着电钮。
  叮叮叮!宝马竟然从车库里面朝他驶来。
  他双手扶着尤祁祁,尤祁祁的两条腿半拖半走,她虽然恶狠狠地瞪着他,但是因为没有能发出声息。
  所以周围的行人还以为她没有事。
  事实说明,她将来会出事。顾梭把她拽到了宝马上面。他的兽欲即将发作。
  因为他的臭嘴已经蹭到了她的脸蛋上,仔细品尝着她白脸的味道。
  当他得意之时,尤祁祁突然捕捉到了他的两只狼眼,想起来了在7年前,有一个坏人把她逼到了阴暗的角落,要对她施暴。
  结果被葛流心的仆人给救了,这两只眼睛竟然是那么熟悉,原来7年前的那个人就是顾梭。
  为什么她没有在舞会上立马回想起来呢?她真后悔,没有立刻撞车死掉,
  起码自杀比起被人凌辱名声要好听十倍。
  顾梭贼性不改,十足一个超级大淫魔。
  在车里面,他已经脱掉了自己的上半身衣服。两只枯瘦情不自禁地朝她身上要紧的地方蹭去。
  “常州,你先出去,这个女人让我来应付”
  原来前面还有一个司机,这个司机摘掉墨镜,把头从前面摆过来,两只眼睛燃起火炬:“老板,你现在是第五次了!”
  顾梭的身形一滞,恶毒地扫着他:“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常州把眼镜砸到了顾梭的脸上。顾梭因为突如其来的刺痛。
  身体抖了两下。
  他紧紧地咬着上下两唇,愁眉紧锁,脸上的肌肉拼命的抽搐了两下。
  两只手把那只眼镜一撇!
  咔嚓,变成两半!
  然后很轻描淡写的说:“常州,你明天可以不用上班了”
  常州冲出车体。把车门打开。
  把顾梭拖出去就是一阵猛揍,双拳就像是流星一般砸到他的身上。
  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
  顾梭的身体瘦得像是排骨,怎么可以禁受住常州那凶猛的攻击。
  “人渣,连老子朋友的人都敢碰”
  那拳声如同剧烈的鞭炮声胡响一通。末了等常州打乏,他还喷出一口恶痰到他的
  嘴角。
  顾梭本来已经被打得半死不活,昏倒在地,却被常州的恶痰所惊醒。
  常州把已经迷昏的尤祁祁从车厢背出去。
  朝医院走去。
  顾梭斜躺在地上,嘴里喷出血泉呛哴道:“王八蛋,吃里扒外,你等着,老子会收拾你”
  尤祁祁很幸运,因为到她最危险的时候,总是有人帮助她。
  恶人总是没有得惩,这个常州是谁呢?两个小时之后,当尤祁祁被医生灌肠解毒,完全恢复知觉时。
  她茫然四顾已经不见了常州的踪影。
  “常州在哪里,常州在哪里?”
  她用手抓着给她打点滴的护士,护士的针尖刺伤了她的胳膊,她一点都没有在乎疼,只在乎护士要告诉她什么?
  护士的嘴角扬起一个弧度:“你是说救你的那个人吗?”
  尤祁祁点了点头:“对呀,他现在到哪里去了呢?”
  护士轻轻地笑着,把针扎到了她的静脉里面:“他去找你的亲戚朋友去了”
  尤祁祁觉得很愕然:“找我的亲戚朋友,这这怎么可能”
  护士在她的手上针眼粘上白色的胶条:“他很快就会过来,你放心就是了”
  嘣嘣嘣!
  嘣嘣嘣!
  很急促地脚步从外面传到这里。
  让尤祁祁心神一紧,她朝门口一看,苏好被两个男人扶着,一个是常州,另外一个就是她的胖子老公肖非。
  “姐姐,姐夫,还有”
  她最想见到的常州不知道怎么称呼他。
  “哎哟,我的傻妹妹,你这这是咋了”苏好大腹便便地走了过来。
  用她那孕妇的水肿的手抚摸着尤祁祁的额头,摸索她头上有没有掉一根头发。
  苏好用眼睛担惊地地扫视着她,然后跟旁边的护士说:“护士,她现在怎么样?”
  护士挤出职业笑容:“放心吧,她的毒素已经被我们医生灌肠给冲出来了,她现在的身体只是有一点点虚弱,住两天的院,打两天的点滴应该没事”
  苏好跟她回笑:“谢谢你们啊”
  “嗯!没事,我要去忙我的了”护士转身
  “好!”常州作她挥了挥手。
  肖非一只手搭到了常州的肩上,另外一只手和常州紧紧握到了一起:“兄弟,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不然的话,尤祁祁算是”
  常州的两道眉一紧,连到了一起,表情很严肃:“顾梭现在已经开除了我,肯定不会放过我们,依照他的性格肯定可能会做出很出格的事情”
  肖非脸色铁青:“TMD,这种人渣,都选上了杰出律师,真不知道上面的政府是怎么样通行的”
  倒是床上的尤祁祁很冷静,她把头抬起,看了看天上,有一轮弯弯的月亮,朝她递过去一个亲切的笑脸,她的头脑顿时灵光了起来。
  “我们可以去告顾梭”
  常州摇了摇头:“不可能,顾梭不去告我殴打都算不错的了,我们还去告他”
  尤祁祁白了他一眼:“你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着要帮他”
  常州的脸上浮现了迟疑之色,两只眼睛不住的回避着另外三个人的注视:“他救过我”
  “擦,这种人最懂得利用人性的弱点了,他先给你一点点好果子吃,收买掉你,然后再把你当狗一般使唤,你想反抗都不可能了”肖非的脸上呈现铁青之色。
  苏好用粉拳击在常州的身上:“他怎么样帮过你,他和你之间的感情难道还超过我,你还有肖非三个人之间的感情吗?”
  常州的胸膛硬如坚石,因为他是练过武技的,有很强的抗击打能力,苏好的一拳打在他的身上如同泥牛入海一般。
  但是常州的心很沉很痛,他脸上还是浮现出懊恼之色:“我欠他的钱,我家里人做手术,他一下子给了200万,我这一生都是他滴”
  “啊!”肖非和苏好的身形僵住。
  “200万,这么多钱是可以收买掉一个人的青春,常州只不过是个普通的打手,他十年都赚不了这么多”连尤祁祁都觉得愕然
  叮叮叮,叮叮叮。常州的手机响了。
  他揭开盖子,脸上呈现一片骇然之色,两只眼睛下面的脸肌在不断抽搐。最后他咽了一口口水。
  佯装镇定
  接起:“喂,老板!”
  里面的声音很虚弱,但是很有威逼感:“小子,我现在已经住院,被判两个月奴役,你说该怎么办”
  常州看了看尤祁祁,这是他救的女人,他却惹怒了另外一位常神爷。
  “你需要多少钱,我赔你就是了”
  “哼,你赔得起吗?你上次欠我200万,现在我被打伤,半死不活,医药费加上精神损失费要150万,你想想看有多少”
  150万,肯定不会有这么多,这个王八蛋就是敲自己竹杆子。
  常州有什么办法,他跟顾梭写过借条,现在顾梭是真正的收了伤,论斗力他只能够暂时让顾梭吃点苦,但是斗心他连顾梭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为什么?因为顾梭是杰出律师,他强大得几乎可以去钻法律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