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祁兰花坐在烈虎,拍了一下烈虎的屁股,烈虎受惊四蹄狂奔。
  武尘无奈的撇了撇嘴,也翻身上烈虎追兰花妹。
  祁兰花眉开眼笑,小手重重地拍着烈虎的屁股,烈虎跑得更快。
  武尘把烈虎的屁股打肿了才追到祁兰花。
  “兰花妹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好不好?生气的样子多不好看,笑起来才好看。”武尘腆着脸说。
  “现在知道错了?好吧,看在你诚心道歉的份上就原谅你一回,要是有下次,哼哼!”
  “兰花大人,小的再也不敢了。”
  江水滚滚,江水浑浊,江面漂着许多死猪,死尸骸骨,烂草枯木。
  秋风肃杀,天上无云,武尘感到了冷彻骨髓的寒意,无论是谁看见江面上的死尸一定会感到冷彻骨髓的寒意,即使最无情冷漠的人也会。
  江上一叶孤舟随浪颠簸。
  这人迹罕至的地方怎么会有孤舟?而且显然孤舟有人摇着,不然它怎么能横江而来?
  它穿过滚滚浊浪颠颠簸簸的来了。
  武尘的瞳孔收缩,每根神经紧绷像一匹随时会发动攻击的孤狼。
  孤舟被浊浪打翻在岸上。
  一丝黝黑灵气在孤舟闪了一下就消失无痕。
  武尘靠近,浪子剑出鞘,一斩,把孤舟斩成两半,一丝黝黑的灵气飘走下面没人。
  肃杀更浓,江水更狂,杀气,浓浓地杀气,杀机四伏,武尘用鼻子都能嗅到。
  黝黑灵气更浓,化为一个人,穿着黑衣的老头踏空而来,精瘦的身子,有麻子的脸,更令人惊怖的是,左脸有一道刀疤,从眉心到下巴。
  “吼吼。”两只烈虎的尾巴竖了起来,不安分的对着精瘦的老头狂叫,兽声震荡山谷。
  老头临空而立,却面不改色,屈指一弹,一个黑东西就穿破空气,打在两只白色烈虎的额头。两只白色烈虎的尾巴软了下来,两只眼睛翻白趴在了地上。
  两只烈虎可是灵兽。
  这个老头只轻轻地甩出一个东西就让两只烈虎老实了。
  武尘没估计,也知道这个老头的武功比自己高不止一层。
  “老东西你想干什么?”武尘醒了醒鼻子问。
  鼻子挺灵的,这时,武尘倒希望自己的鼻子不灵。
  滚滚江上的尸气,没有一丝没飘进武尘的鼻子。
  祁兰花也是,两条眉紧紧的皱在了一起,这个时候要是你问祁兰花,现在你最想做的事是什么?祁兰花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离开这里。
  “小娃娃,你的嘴真臭,我有名字的,我叫公孙宁。”老头说。
  “我让你瞧瞧我的一刀。”公孙宁站在地上,枯瘦的手里出现了一把刀,一把跟月亮一样弯的刀,刀无非是弯的斜的直的长的短的,凡是弯的几乎都跟月亮差不多。
  这是普通的刀,一尺长。
  公孙宁扬刀,落下。没有东西断。
  “哈哈哈……”武尘讥笑。
  ‘咔嚓。’有树断了。
  周围的每一棵树,每一株草没受一丝伤。
  武尘的视线扩大,从树缝间穿过,看见了另一座山断了的树,不,准确地说是裂开的树。树被劈成了两半,而且是光滑如镜。
  这个老东西的武功竟然高到了这种程度。
  老东西的眼睛很明亮得意地笑着:“小娃娃我的这一刀怎么样?”
  “要是我这一刀劈向你旁边的小妞,可能这漂亮的小妞就跟江上的腐尸一起成了鲨鱼的美食,你认为我说得对不对?”
  老东西在敲山震虎啊,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在人际罕至的地方,遇到了这东西简直倒了八辈子霉。
  这老东西怎么会来这人迹罕至的地方?
  看这老东西穿的衣服不差虽然是黑的,不脏。
  穿过滚滚浊江,鞋都没湿。
  老东西是水妖?
  “喂,老东西你是水妖?”
  “你叫谁是老东西?我不是水妖。”
  ‘唳。’天上黑鹰飞过。
  杀气逼来,浓浓地杀气,这杀气不是从老东西的身上散发出来的。
  公孙宁的神色变了,枯手握成拳头。
  公孙宁的手刚握成拳头。
  飒飒狂风扑来。
  二十条人影从天空的四面八方扑至。
  “公孙宁跟我们回去,要是你不跟我们回去,我们没法交代,这些年为了要你回去,多少的人流血死亡。为了那两个女人,你值得吗?总有一天,你的身子骨会为她们累死的。”胖些的黑衣人说。
  “公孙宁,这些年为了追你,多少兄弟死在了追你的路上,跟我们回去,就不会再有人死亡。”瘦些的黑衣人说。
  “公孙宁大人,请允许我再叫你一声公孙宁大人,要是你跟我们回去,我可以经常叫。不过,以你的性格,和这些年的作为,我知道,要让你回去的几率是百分之一。渊尊已经发话,要是你不跟我们回去。杀!”矮子笑着说。
  没有人觉得矮子在笑。
  武尘看了祁兰花一眼,两人在想逃的方法。
  他们是找公孙宁。
  他们来了,好像没看见自己和兰花妹。
  武尘朝祁兰花靠近一点。
  “你。不要动。”扁脸凶神恶煞地说。
  武尘好像被一根看不见的钉子钉住。
  几双眼投向武尘,祁兰花。几双眼更明亮了。
  有个家伙盯着祁兰花的胸,流了口水,口水滴在草上,打湿了草,不敢擦,怕领头的看见。
  领头的显然是第一个说话的胖子。
  祁兰花的胸部激烈起伏。
  几双眼更明亮,舌头悄悄舔着口水,口水有点咸,神思天外,和女神在一起。
  大手摸着女神的白脸,很爽,立即死去都值得。
  要是女神说,‘你愿意死吗?’
  自己一定会捣蒜般点头,说,‘愿意愿意。’要是旁边有白墙,或者灰墙,黑墙,不黑不灰的墙,说白也不白的墙,说灰也不灰的墙。或者有名字的墙,没名字的墙。好像有名字也好像没名字的墙壁。能记起名字的墙,记不起名字的墙,总而言之一句话,各式各样的墙。
  不管是什么墙,只要自己撞上去,自己能死的墙。
  或者石块也行,不过,石块要大的才行,小的话,自己的大头撞上去,把石头撞破,自己的头还没破,额头起了一个馒头大的包。或者破了,没死。要自己撞上去,自己能死的石块,这样才能证明自己对女神的忠心。
  要是此刻,两人在山之巅,会兴奋地两步并一步,然后好像在地上走路那样,从山之巅走到山之脚,脑壳流血,或被摔成稀巴前一定笑着想,自己的动作是潇洒的,一生,这是最潇洒的一次,然后,什么也不知道,到天堂去了。
  那时,天堂没有心爱的女神。因为那时,女神在天堂外的山巅。
  痴情男儿跳崖后,多情的女神或许会掉两滴泪,或许不会掉。或许大哭一场,或许不哭也不笑,或许会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