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助缠绕心,最美的景色也失去它的色泽。
  棚子整理完,彩虹外,西边的太阳悬挂,明天又是晴天。
  木澈坐在木床,拿来棕丝,搓成一根又一根线,编织草鞋,为武尘编的。
  “爷爷,我不想上学。”武尘搓着棕丝说。
  木澈的手停了,看着武尘,武尘避开爷爷的目光头扭到一边,武尘害怕爷爷的眼神。
  “给我听好了,以后不许再说我不想上学。”声音硬冷。
  李秀背着米,蒸面,炉烧饼,土豆,豇豆,踩着泥泞的路,进棚子。
  武尘扑到李秀婶儿的怀里。
  木澈泡茶给李秀喝。
  这些年多亏李秀的接济,爷儿俩才活到今天。
  今天,李秀背来的东西,足够爷儿俩吃两个月。
  “武尘,今生爷爷报答不了李秀婶儿的恩情,你不能忘了,长大后好好待婶儿。”武尘灿烂的笑着,重重点头。
  扑在李秀怀里,不想离开,就像猫儿在主人的怀里舍不得离开。
  李秀的心,有一种刺骨的绝望,武尘这孩子从小没爹娘,没得母爱父爱。
  要是可以,自己愿做武尘的娘,高仿村的村民没有人会答应。
  五年了,他们依然认为木澈武尘是恶魔,到哪里哪里会有灾难。
  李秀抱着武尘说:“还有几天,是开学的日子,学费我凑够了,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解开布袋上的绳子,从里面拿出几颗碎银子。”
  木澈颤抖的手接过。
  送走李秀,木澈精瘦的手抚摸武尘滑嫩的脸:“武尘,到了学堂,听先生的话,好好读书,王开,那些孩子欺负你,不理他们。”
  鞭炮在高仿村唯一的学堂高仿村学堂门口炸响。
  木澈牵着穿着草鞋裤子打着补丁的武尘进高仿村。
  高仿村,这是武尘进棚子后第一次来。
  鞭炮炸完,白烟缭绕,白烟散去,热闹的高仿村学堂寂静了。
  木澈回棚子,武尘跟在木澈身后。
  木澈停了,看着武尘,武尘停了。
  木澈走出高仿村,一抹阳光照在背上,像剪断了亲情纽带的剪刀。
  王开邪笑起来,一手搭在武尘的肩:“武尘兄弟,以后不要欺负我。”
  “哈哈哈,哈哈哈……”身后传来王开和伙伴的嘲笑声。
  李秀拉着武尘的手,进李秀的屋。
  武尘坐在木椅子上,无声的哭了。
  李秀在柴房煮饭,一会儿,熟了的米香味飘满木屋,菜在锅里‘兹兹’的响着。
  木门口探进一颗头,稚嫩的脸,细发垂肩,穿着红色衣衫,怯怯的看着武尘,进了柴房拉着李秀的衣袖对武尘指了指。
  李秀抬眼一看,继而给灶里添柴,火印红了脸。
  三个木碗装了三个菜,放在木桌子上。
  李秀盛了一碗米饭递到武尘手里,武尘接过夹桌子上的菜,吃得很急。
  红衫女孩站在李秀的旁边,怯怯的又有些好奇的看着武尘吃饭。
  “武尘这是我妹妹的女儿,李瑶,高仿村有学堂了,妹妹把她的女儿送到这里上学,李瑶比你小,叫你哥哥好不好?”
  “瑶瑶叫武尘哥哥。”李瑶忸怩不叫,歪在李秀的怀里咯咯的笑。
  “李瑶妹妹。”武尘停了往嘴里扒菜看着李瑶叫了一声。
  “嗯。”
  李瑶笑得更欢的答应了。
  李秀收拾碗筷,武尘和李瑶跑到屋外去玩了。
  阳光渐渐地薄弱,阳光成夕阳,夕阳如血。
  凉风吹身,夜色降临。
  收拾完碗筷,打扫了屋里屋外,李秀拿着纺锤纺布,夜色已来,两个小家伙还没回家。
  先在屋外玩,没出高仿村,能看见。
  玩着玩着跑出了村子,这还了得,武尘只有五岁,李瑶更小,四岁半。
  村外山高路险,稍加不小心会出意外。
  惊慌的李秀放下纺锤,连门都没来得及关的跑出高仿村。
  一路焦急的叫喊寻找,回应的只有静默。
  跑进木澈的棚子,木澈刚躺下,蹬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不安浓,强迫冷静地问。
  李秀张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肩膀微耸,哭了。
  木澈面色苍白,脑袋飞快的转,李秀来,肯定与武尘有关,武尘出了什么事?
  瞳孔收缩,等李秀说。
  “武尘,李瑶不见了。”
  听说武尘不见了,一瞬,木澈浑身的骨头像被抽去。
  “怎么回事?”
  “吃完晚饭,武尘和李瑶玩,没出村子,我在屋里纺布,天快黑了,不见两人,一路寻来,没有踪迹。”
  李瑶是谁?木澈不认识,不想认识,此刻最担心孙儿的安危,虽然不是亲生的,却比亲生的更亲,为了他可以不要自己的命。
  披上破旧的灰袍,提着灯盏,冲出棚子,沿路在大山找。
  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呼喊。
  没有希望的回音。
  月亮破了浓云,凄惨的光洒向大地。
  旋风刮来,灯盏里的灯灭了。
  要不是有月亮,能勉强看见路,不然今夜无法回家。
  灯灭了,无法找,只有等天亮了找。
  在高仿村村口和李秀分开。
  踩着荒路,一步一步,好像踩在刀刃上。
  神色悲凄,思绪倒远,武极夫妇的嘱托,他们在苍狼山死的样子,没有亲眼看见,脑海浮出的画面跟亲眼看见一样。
  薄唇紧闭,浑身的力集中在腿,要是明天发现的是孙儿的尸体,愧对武极夫妇的嘱托,必将自刎谢罪。
  有时死比活着容易。
  进入高仿村,李秀推开屋门,魂不在身,屋门有异,没有注意。
  奔出屋时,忘记关门,推开屋门前,屋门紧闭,好像被反锁,推了几次才推开。
  关了门,钻进被子,一个劲儿地哭。
  风呜呜的像巫婆嚎叫,吹破了窗户的窗纸,沙尘从窗子泻进来,有的落在李秀的脸上。
  李秀掉头睡,忽然,从床底钻出一个黑影,一掌劈在李秀的脖子,李秀晕了过去。
  黑影眼露浓浓的淫邪之意,撕开李秀的衣服,脱掉李秀的裤子,趴到李秀的身上,正要行男女之事。
  ‘嘎吱,’木门响了。
  可恶的风,黑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