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没有停
‘嘎吱,嘎吱……’
黑影暴怒,又有些恐惧,从李秀的身上起来,关门。
刚到门口,黑影就站住,一动不动。
门口站着一个人。
灯盏亮了,灯光照出木澈的脸。
木澈一步步逼近,黑影后退,撞到桌角,崴在地上。
灯盏贴近黑影的脸。
那张脸布满惊恐的惨白,木澈熟悉。
“夏丹,我们又见面了。”
夏丹不吭一声,抖动的手没闲着,黑暗处摸家伙,想一刀砍死木澈。
“当初就该杀了你!”咬牙切齿地说。
“你没有杀,后悔吧,现在后悔一点用也没有。”
“现在,你该杀。”从灰袍口袋掏出一把刀。
夏丹磕了一个又一个头。
月亮钻进了乌云,天黑无光。
刀起血溅,滚烫的血溅到木澈脸上。
惨叫声破了高仿村的空气,入睡的村民被惨叫声惊醒,披衣点灯到李秀的屋里看。
里面有血,李秀躺在床,晕了,血不是从李秀的身上流出的。
声惨叫响,木澈已出屋。
见村民屋里的灯亮,夏丹忍受剧痛的拿起被木澈砍断的一根小手指匆匆的跑回了自己的屋。
找来棉布双齿紧咬,疼痛不已,忍受不发声。
房里一阵‘悉悉索索’声,老婆也被声音惊醒。
不行,不能让老婆发现,此时能去哪里?怎么做?想来想去,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
一出内屋就看见丈夫:“你起来了。”夏丹双手背在后笑着说。
夏丹的老婆秦文没有它疑:“刚才我听到喊声惊醒了。”
夏丹说:“我也听见了,刚起来。”
李秀家有许多村民,秦文要去看,夏丹说:“你去,我身子不舒服,不去了。”
望着老婆出去的背,夏丹刚才还笑着的脸此刻扭曲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抬起疼得麻木的手指放到眼前,心里发誓,一定会报复木澈。
夏丹也记不清是何时对李秀动心的。
木澈还没来时,没有动男女之心。
木澈来了被赶出高仿村,夏丹对李秀动了男女之心。
李秀对不知从何处来的爷孙照顾有加,敏感的夏丹看出李秀对木澈有别样的情愫。
虽然木澈已年老,还是拨动了李秀的芳心。
比起木澈,夏丹甚至已经认为自己很年轻了。
李秀能对已年老的木澈有那别样的情愫,为何不对比木澈年轻多的自己有别样的情愫?
暗中找机会想得到李秀。
几次表白,李秀不为利诱,这让夏丹恼火,好歹自己是高仿村的里长,高仿村的一切大小事务皆由自己定夺。
恼火归恼火,不能硬来。
每次见李秀背着抱着东西外出,只要有机会有时间,夏丹就会跟着。
李秀外出,无一例外去的地方是木澈的棚子。
听他们的欢声笑语,心像被扎了一根又一根针。
得不到的总是想要得到。
好几回,深山里,李秀一个人,夏丹想要硬来,克制了,心知硬来的结果。
五年了,想要得到的一个人在面前得不到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
对李秀夏丹是又爱又恨。
她不知道她给了自己多深的折磨。
昨夜,见李秀匆忙的出去,在深山喊叫,武尘、李瑶不见了。
跑进木澈的棚子。
黑,漆黑无边。
夏丹的心裂开,不知他们在里面做什么?
他们匆忙的出来,一块找武尘、李瑶,夜深,没有找到,村子口分开,月色凄惨,凉风温柔。
夏丹强忍心头的欲望,一再压抑,总会有爆发的临界点,昨夜爆发了,宁愿毁灭也要得到李秀。
李秀躺上了床,轻微的呼噜声响了起来,床下的夏丹激动不已。
风刮破了窗纸,沙尘泻了进来,李秀掉头睡,头在黑暗里。
这是最好的机会,错过了就永远的错过。
夏丹从床底钻出,压抑着内心的激动,使出全身的力一掌劈了下去,正中李秀的脖子,李秀晕了过去,对自己的这一掌,夏丹非常满意,这不是谁都能轻易做到的事,这是自己苦练的结果。
却没想到,木澈会出现,木澈坏了自己的好事。
五年了,五年前救了木澈又赶走木澈,他一直怀恨在心。
有一种痛,看不见,摸不着,却比身上的伤痕更痛。
垂下手指,望着屋外,斜对面是李秀的屋子,那里一片吵杂。
亮光朝这边移,夏丹来到门口,村民说了听见惨叫声,在李秀屋里看见血,李秀晕了。
夏丹一手扶门,扯了一个疲倦的哈欠,今夜太累,这样的事情交给信得过的赵大处理,天亮了,亲自处理。
赵大的头缠着赤色布巾,浓眉毛,厚嘴巴,左脸有些细坑,胳膊的肌肉结实,腿上的肌肉结实,一看,就是有力能主事的人。
赵大的浓眉一挑,嘴角撅起,感激夏丹信得过自己,当先转身进入李秀的屋。
里长这样说了,村民没有不听的。
里长看得人不会错,跟在赵大身后。
看着地上的血,还没有醒的李秀,赵大陷入沉思,惨叫声是凶手的,血是凶手的,凶手是谁?掐晕李秀,要行男女之事,被另一人伤?同一时刻,屋里有三个人。
高仿村四面环山,离最近的镇有一百多公里,外人进来的机率非常小。
凶手在村民中间。
赵大的目光离开已经被村民穿上衣服的李秀的身子,离开地上的血,寒冷的目光扫过屋里的每一个村民,都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他们的脸上没有写凶手,或许,凶手在他们之中。
月亮钻出乌云,风更狂。
深夜尽头,天已亮,李秀已醒。
李秀睁开双眼,屋里有许多村民,好像在开村民大会。
见李秀醒了,围在李秀身边,围城一个圈,七嘴八舌的问李秀:“李秀婶儿,昨夜你看见了凶手吗?凶手长什么样?凶手是谁?李秀婶儿你快说呀。”
李秀的耳膜鼓起来,有一种很舒服痒痒的感觉。
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