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张振凡开始给他的小弟打电话。打完小弟的电话以后又开始拜访各路码头的大哥打招呼。
说实话,在整个F市中,张振凡算不上太大的人物,但还算拿得上台面。加上他平时比较讲义气没有太大的架子,和谁都谈得来,所以大家还算给他面子。
而打完F里最主要的几个大佬以后,又给了几个平时都在天安广场混的扒手头子的电话后,张振凡开始和欧阳铭臣在等消息。
说实话,像他们这种人说真的要查点东西,特别是在上面混的人速度并不比一般的警察要慢。俗话说得好,蛇有蛇路,鼠有鼠道,只要你是在这里混的总会透露点风声的。除非是那些不懂规矩的,从外地流窜过来的流匪,这样的人作案都有一些突发性,谁也预计不了。除了这种情况之外,本地的流氓做事的话还是有些顾及,会依照一定的规矩办事的。
等打完电话以后,欧阳铭臣悠闲地与张振凡剥着花生说着话。
“方哥,我看你怎么好像对这妞很上心的样子啊?这跟传闻中的你好像有点不太符合啊!”
两人聊着聊着,张振凡就扯到了这个话题上。
欧阳铭臣一听,倒对这个话题有了点兴趣。他很想知道,其实自己在众人眼中的自己到底是怎么样的,传闻中的自己到底又是怎样一种情况。
“哦,那你说说传闻中的我又是怎么样的?”
欧阳铭臣一只手捏碎一颗花生然后扔进嘴里道。
“嘿,说起来就厉害了。传闻中的方哥可是单挑无敌,以一对十那是很轻松的。这一点,谁听了不佩服。但却有一点,就是说……说……”
先前张振凡说得兴高采烈,不过说到这里却是有点犹豫了起来。
“说什么快说,有屁快放,别吞吞吐吐的。”
欧阳铭臣又捏碎了一颗花生放进了嘴里。
张振凡似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狠狠地喝了一口酒然后道:“方哥,我先提前说明了,我说了你可不准生气。”
欧阳铭臣看着张振凡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道:“好吧,你说吧,我不会生气,反正你都说了是传闻。传闻的东西好多都当不得真的。”
“那好,那我就说了。传闻……传闻都说方哥不喜欢女人,喜欢男的,平时喜欢唱后庭花……”
张振凡说完,身子向后缩了一缩。
“噗……”
欧阳铭臣刚好向嘴里灌了一口啤酒,但听了张振凡的话却是一口喷了出来,喷得满桌都是。
喷完酒了,他傻眼了,然后呆呆地问道:“你说什么?”
“说好了不准生气的。”
看到欧阳铭臣的脸色有点黑,张振凡弱弱地道。
“不生气。你把话说清楚点。”
欧阳铭臣擦了擦嘴角的酒沫道。
“他们都说你喜欢唱后庭花……”
张振凡只得又说了一句。
这时,欧阳铭臣只觉得心里面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口里忍不住就说了一声:“我草。这是谁说的。草他娘的。谁说我喜欢后庭花的。我草草草……”
等到张振凡说得这么清楚的时候,欧阳铭臣还真有点怒了。他觉得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污蔑。他之前虽然一直没有找女朋友,也没像别的混子一般喜欢寻花问柳,但并不代表着他喜欢男人啊。之前不找女朋友的原因是觉得麻烦,而且迷上那回事的话听说对打拳也有影响。所以,那时候的欧阳铭臣的确是很少沾惹女人的。但没想到,他的这个举动倒被别人看成了基佬。欧阳铭臣心里那个委屈万分,那个冤枉的。
见到欧阳铭臣如此表现,张振凡又道:“方哥……方哥你别生气了,经过这次我相信你……”
此时,张振凡说着,竟给欧阳铭臣一个鼓励的眼神。
这个眼神倒让欧阳铭臣感到无语了起来。
他娘的,什么叫经过这次我相信你,难道没有这件事你他娘的就真当我是基佬不成。我草草草。
欧阳铭臣都感到这个世界有点暗淡起来了。
不过自己刚才说好的不生气,欧阳铭臣也拿这张振凡没有什么办法,只得闷闷地喝了一大口啤酒。
“方哥……方哥……”
张振凡又弱弱地道。
“有屁快放。”
欧阳铭臣重重地放下了酒瓶,此时,瓶里的啤酒已经让他一口气灌光了。
“你喝了我的啤酒……”
张振凡又弱弱地道,身体离那桌子都快有半米远了,唯恐欧阳铭臣暴起伤人。
“我靠……”
欧阳铭臣看了那啤酒一眼,没想到刚才自己一时气昏了头脑,竟然看也没看拿错了张振凡的啤酒瓶。早知道如此,就不叫他说什么传闻中的自己,这纯粹是自虐嘛。开始还以为大家会赞赏自己的玉树临风,神勇无敌,但没想到大家关心的是他的性取向,还不啬以最龌龊的心理屈恶意揣测。
这种情况都让欧阳铭臣感到彻底无语了。
不过过了一阵,欧阳铭臣却是平静了下来。他对张振凡说:“坐那么远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
“你不生气……”
张振凡又道。
“不生气。”
“真不生气?”
张振凡再道。
“我靠,你再不过来你就死定了……”
欧阳铭臣脸黑黑地说了一句。然后张振凡才赶紧坐近了坐定。
我靠,这张振凡还真有点犯贱了,非要自己动怒才行。
欧阳铭臣心里想道。
受此打击,欧阳铭臣闷闷不乐地喝起了酒来。现在的他才明白过来,为何在搏击馆里的时候王叔得知自己和那两个妞纠缠不清的时候会这样兴奋,敢情他们都当自己是搞基的啊。欧阳铭臣只觉得自己这二十多年都白活了,混出的名头还有什么用?
不过,就在此时,张振凡的电话却是响了起来。
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张振凡一看电话,发现却是一个那几个天安广场混的扒子之一。
“喂。怎么样?有消息了么?”
张振凡也不与他客气,像这样的扒子他还无须做到恭敬的程度。
只见电话那头的人却说:“虎哥,有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阿华那帮人干的,今天晚上的时候我有兄弟在天安广场的门口看到了他们将一个妞绑上车,不过距离有点远,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您要找的人。”
“你确定?”
张振凡又道。
“应该八九不离十。”
电话那头道。
“好。太好了。谢谢你啊兄弟,改天喝酒我的。”
张振凡道。
“行,那就谢谢虎哥关照了。”
电话那头又道。
“嘿,那里的话,该谢的人是我才对。到时候可要赏光啊。”
张振凡又道。
“一定一定……”
“好,那就这样。”
客气一番过后,张振凡挂了电话。以兴奋地语气道:“有消息了。”
“谁干的?”
欧阳铭臣却是压抑住自己的兴奋,平静地道:“是那个阿华干的?”
张振凡道。
“来头大吗?”
“大个毛,手下就几个混子,所以老子刚才打电话的时候都没有想起他,比我还不如呢。”
张振凡又道。
“那行,你帮我问问人在那里?”
欧阳铭臣道。
“好咧。其实我就有他电话呢!”
张振凡道。
“打给他。”
“好的。你等等。”
张振凡道。
不一阵,张振凡就拨通了那阿华的电话。别看这张振凡混得不怎么样,但这人际关系却是钢钢的。
“喂,是阿华吗?”
于是,张振凡就开始了与那阿华的对话。
但不一阵,张振凡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差,过得几分钟,只见他狠狠地挂了电话,然后将它摔到地上,口中嚷道:“我干你娘,还真他妈的给脸不要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