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生突然向黄文彬处看来,正好与黄文彬的眼神碰个正着。黄文彬并不躲避,只是向那书生微微一笑示意,那书生脸无表情,眼神从黄文彬身上慢慢移到李芳琳的身上,仍是目无表情,随后转过头去。
黄文彬甚觉此人古怪,心中奇怪。李芳琳只顾低头吃饭,也没注意到那书生看她的样子。
黄文彬转头低声问武通天道:“武先生见多识广,可认得此人?”武通天转头看去,良久后对黄文彬道:“不认识,不过公子如果想要知道他身份,我半个时辰便可以查出。”
黄文彬用赞赏的眼光看了武通天一眼后,轻声道:“那就有劳先生了。”说这也不再分心,将饭吃完后,众人皆回房中休息。
李芳琳则让黄文彬陪他上街逛逛,黄文彬心道:“如此也好,反正来这个时代这么久除了逃亡就是呆在山寨中,还没真正的见识过。”
黄文彬随着李芳琳下得楼时,恰好遇到那冷面书生上楼,李芳琳此时才见得那书生的样子,黄文彬向他书生微微一笑,那书生却没看他,一直看着李芳琳。
黄文彬无意间看了一下李芳琳的眼神,见她似乎根本不认识这书生,正眼都没瞧他一眼。
那书生看李芳琳的眼神仍是毫无表情的,不似其他一般人看到李芳琳的姿色就立刻垂涎三尺。
黄文彬见那书生古怪,心有戒心。
一路上,黄文彬与李芳琳在街上都是众人的焦点,用现代的话话就是标准的俊男美女,用古代的词语表达就是郎才女貌,引来不少人的羡慕眼光,男的皆嫉妒黄文彬如此好运气,竟然能有如此如花美眷,女的亦羡慕李芳琳能有如此如意郎君,一路上两人如同神仙眷侣,羡煞旁人。但是黄文彬总觉得人群之中一个眼神在盯着自己,可是左右看去,却没有任何发现。
黄文彬突然冒起一个想法:“那个书生会不会是阿布娜假扮的?李芳琳易容术的确是有一手,而且声音都能变,不如问问她。”
想到这里自己心中涌起一股自己都很难形容的感觉,既希望是她,又不希望是她。但是转念一想又不太可能,那个书生虽然没自己高,也算是这个时代男子当中高头大马的人物了,比阿布娜远远高得多,阿布娜不会连身高也假扮得了吧?
李芳琳见黄文彬心不在焉,连忙问道:“公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黄文彬这才惊醒,连忙笑道:“我哪会有什么心事?我在想,送什么样的礼物给芳琳才能让芳琳感到惊喜。”
李芳琳连忙啐道:“公子真会哄芳琳,你若真是有心就不会说出来了。”
黄文彬尴尬一笑,不再说话,暗中想道下次一定给她一个惊喜。
李芳琳道:“既然公子有心思,我们这便回客栈吧。”
黄文彬知李芳琳心口不一,但是的确此刻自己也无心情逛街,况且就算是21世纪他泡妞从来不与女人一起逛街,直接给钱她们爱买什么买什么便可,岂知到了古代以后什么都变了,想到这里黄文彬不禁叹了口气。
二人回到客栈后,黄文彬送李芳琳回房后,立刻去武通天的房间,武通天坐在桌前,见黄文彬近来后,立刻起身拱手道:“公子。”
黄文彬连忙示意武通天坐下,自己坐到一旁问道:“先生,查的……”
没待黄文彬说完,武通天就道:“我已经查清楚了,此人姓封,名常青。”
黄文彬一惊道:“什么,他是封常青?”
武通天奇道:“怎么?公子认识此人?”
黄文彬摇了摇头道:“也可以说认识,也可以说不认识。”心下却道:“原来这个人竟是高仙芝手下第一大将封常青,以前在电视上看人演,这封常青应该是个小个子的瘸子,今日一见竟然洒脱不羁,文才风流的人物,完全和眼前这人不相付。”
想到这里,黄文彬开始糊涂了,如果此人真是封常青的话,黄文彬倒是非常想与他交个朋友,不过看那人神情傲慢,眼神也不友善,况且此刻都没弄清楚他为何总盯着李芳琳看。
而且据黄文彬对历史的了解,这封常表应该和苏州绣女的唐诗纭有点瓜葛,不至于跟李芳琳也有关吧。
黄文彬本想再问武通天还知道封常青什么事时,武通天摇了摇头,道:“目前也只能查到这些,还有就是他的封家剑法也相当的精妙,不过究竟这封常青使得如何,就不得而知了,因为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见过他出手。”
黄文彬满头雾水,按历史说,这封常青只是个瘸子书生秀才而已,这怎么又多出了个封家剑法。黄文彬这才有点意识道,可能在他不想改变历史的同时,历史因为他的出现已经不知不觉中发生了重大改变,如此看来,自己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黄文彬心中忐忑不安,总觉得有事要发生,他脑海中总闪过封常青看着李芳琳的眼神。黄文彬想了想又想,还是决定马队连夜动身,不管如何先和葛万春回合。到了子时,武通天领着众弟兄悄悄出了客栈驾上马车,黄文彬则背着熟睡的李芳琳也上了马车,一行人乘夜南下,黄文彬见马车已远离徐州府,这才放下心来。
一夜披星戴月,黄文彬等人行到徐州南地,这才安营扎寨,李芳琳一路问黄文彬为何赶路如此着急,黄文彬只道是想尽快到江南,其他也没再多说。
一路行来,黄文彬未发现可疑之人的行迹,心道自己可能多疑了。
黄文彬问武通天还有多久才能到达杭州,武通天道:“前面便是凤阳城,之后便扬州,再由扬州穿苏州,过了苏州便可直达杭州。”
沐临风心头一算,如此一来,至少要得花去半月至一个月的行程,连忙问武通天道:“有没有捷径?”
武通天道:“捷径倒是有,就是走水陆,我们可以从充州西边的大运河租上两艘船,可以直接到达淮河流域。时间倒不能减少多少,但是一路可以免去车马颠簸,对夫人也好点。”
黄文彬知武通天所说的夫人便是指李芳琳,心想:“如此也好,芳琳一路来都没睡过个安稳觉,如若走水路,相信好点。”想着点头道:“如此便走水陆。”
一行人直到午时才到达充州,早已人疲马伐,只好暂时了间客栈休息一下,吃了些酒菜这才继续上路,按照计划向充州西方而行,一路上民有饥色,黄文彬有时也发一下善意,但是看到自己救了一个人,马上就有一大堆人的跟来,只好放弃了。
众人看着那些乞丐,似乎麻木一样。黄文彬初时有些还有些不高兴的,但是做了两三次也明白是怎么会事。
路过的一些村庄居然没有十室九室,存在的则是一些老弱病殘,原来那些人不是让给拉去当兵就是去逃荒。众人心下恻然,黄文彬看到唐朝贫穷至此,一路上谈笑虽然还有,但是隐约含有悲色。
一行人大约又行了两天,到了第三天的中午,这才到了大运河。黄文彬下得马车,只见运河岸边车水马龙,行人络绎不绝,比自己公平来的地方好了许多,但是饥民不少,一些年轻力壮的人等在一边被人雇佣,甚至一些小孩子都在等人,只不过他们站在很远的地方,很少人注意,不过众人看到黄文彬这一伙人却没有上前。
黄文彬想帮忙,但是一路上分分发发已经用了不少,心有余力而不足,看来自己要做好事,只有赚多一点钱了。黄文彬乱七八糟想了一次,看到岸边有一路官兵站岗巡逻。
黄文彬令众人将马车停在岸边,由武通天去寻南下船只,余下众人皆在岸边等候。
大约半个时辰,武通天回到马队,告诉黄文彬道:“已经找了两艘上等船只,公子这便可上得船去。”
黄文彬扶着李芳琳下得马车,令武通天将自己一行的车马全部变卖,后方令人抬着货物向码头进发。
路上行人见得李芳琳的姿色,均对其瞧了又瞧,黄文彬不禁苦笑道:“原来有个美貌夫人也又如此烦恼。”但是也不想把脸盖起来。
李芳琳搂着黄文彬的胳膊,微微一笑,不做答话,只是低头而行,以免别人再注意她。
黄文彬等人走到岸边,那检查的官吏道:“你们几个人是干什么的,去哪?”
黄文彬应道:“杭州。”
那官吏看了一眼黄文彬后,刹时眼前发亮地盯着李芳琳,李芳琳连忙转过头去躲在黄文彬背后。
黄文彬见那官吏眼小鼻塌,心中有气,连忙轻咳两声道:“请问官爷,我们可以上船了吗?”
那官吏被黄文彬响了一下,心下来气,脸上立刻变了颜色,叫道:“现在怀疑你们身上藏有违例品,我们要例行公务,人人搜身。”说着叫了十来个衙差,将黄文彬、李芳琳二人团团围住。
黄文彬冷笑道:“我们带了何违例品?”心中骂道:“还真当你们是海关啊?”
那官吏轻佻着眉毛道:“现在还不知道,等爷们搜了就知道了。”
说着对众衙差道:“人人搜身,一个不要放过。”他自己却走到李芳琳身后,淫笑道:“夫人。不好意思了,就由在下来亲自为夫人搜身了。”说着手就向李芳琳身上伸去,黄文彬这才知道这官吏的意思,他搜身是假,只是借机揩李芳琳的油而已,黄文彬恼羞成怒,一把抓住那官吏的手。
那官吏立刻回头喝道,官威十足道:“怎么?你小子想造反不成?”
黄文彬刚想说:“老子就是要造反。”
不知何时武通天赶来,道:“你可知我家公子是何等身份?”
那官吏此时色欲利心,随口道:“老子管他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