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轻风连连摆手道:“二弟说的哪里话!是二哥失言了。”说着举手发誓道:“我任轻风任二今日与黄文彬结拜为异姓兄弟,即刻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违此誓,他日当受千刀万剐,天打雷劈。”
黄文彬见任轻风如此正色,连忙道:“我黄文彬今日与任轻风结拜为兄弟,誓将任轻风看作同胞兄弟一般,有难同受,有福双享,若背此誓天诛地灭。”
两人发完誓,拜了八拜,这时身旁的大汉提着公鸡放在案头,随手一刀就将鸡头斩下,随即将鸡血淋到碗里,另外一个提酒的大汉早已腿软,至今仍坐在一旁。郑海林连忙吩咐另外一人取出酒来,将碗里的鸡血兑上酒水。
任轻风拿起酒碗一饮而尽,将碗摔在地上,哈哈大笑道:“二弟,好二弟!”
黄文彬也将碗中血酒一饮而尽,将碗摔破,拉着任轻风的手,笑道:“二哥!”随即感觉有点不对,连忙道:“二哥叫我二弟,我又叫二哥为二哥,这个……”
任轻风先是一鄂,随即哈哈大笑道:“管他娘的,你总不能叫我大哥吧,那么我大哥算什么?难道我叫你三弟?”
黄文彬笑道:“也是,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只要二哥是我的兄长,管他娘的是二哥还是大哥,都是哥,你只要是二哥的弟弟,无论二弟、三弟、四弟……还是九弟十弟,只要是二哥的弟弟就行!”
任轻风小道:“不错,不错,就是如此!”
黄文彬与任轻风结拜完后,下人又放了一挂炮竹。郑海林连忙拱手道贺道:“恭喜黄公子、任二爷!”随即任二爷手下纷纷上前道贺。
任轻风哈哈大笑,声入擂鼓,良久后才道:“以后黄公子就是任二二弟,你等若是对我二弟有所不敬,那便是对我任二不敬,后果是什么,想必大家心里都清楚,任二也不多说了!”
众人纷纷道:“以后黄公子就是咱三爷!”“不错,不错,黄公子就是三爷!”“……”
黄文彬连忙拱手对众人道:“各位抬举在下了……众位只需叫文彬名号便可,这三爷实在不敢当!”
任轻风道:“二弟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是我任二的兄弟,以后便是他们的三爷,他们对你若有不敬,你要打要杀悉听尊便,我任二绝对不眨一下眼睛!”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对着黄文彬道:“三爷!”
黄文彬连连推辞不果,最终只好道:“既然如此,在下只有答应二哥了,但是这三爷实在不敢当,以后众位兄弟叫文彬一声黄公子,文彬的面子就已经倍感有光了。”
任轻风笑道:“既然如此,就听二弟的!”说着转身对众人道:“虽然以后你们叫我二弟为黄公子,但是心里必须要将黄公子当作三爷,任二刚才也说了,谁若是对黄公子有所不敬,那便是对任爷,对我任二,对三民会,对总舵主的不敬。”
众人纷纷道:“是,二爷!”
黄文彬一听,心头一震,寻思:“这三民会总舵主是谁?此人不会比任飞扬还要厉害吧?”
任轻风随即又道:“今晚金万顺,听者有份!”众人闻言,立刻欢呼不止。
黄文彬心下道:“如此便和三民会套上关系么?似乎这件事没这么简单,究竟任飞扬暗地里的千岁爷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呢?一切晚上一品楼自幼分晓了吧?”
下午,黄文彬都与任轻风回到三民池,任轻风给黄文彬介绍了不少三民会的内部重要成员,什么身份的都有,有堂主,香主,甚至还有几个长老。
这些人都对任轻风十分尊敬,但是当提到任飞扬的时候,脸上流露的却不是尊敬这么简单了,更多的是惧怕。
黄文彬整个下午都在胡诌自己在天北的见闻,也就是将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的遭遇,夸张一点,再套上一些现在时代相关的词语,听得这些长老、堂主们各个目瞪口呆,惊奇不已。年长者则是疑问不断,每次都被黄文彬搪塞过去,年轻者则是羡慕不已。
傍晚时分,任轻风对众人道:“家兄今晚在金万顺设宴,各位务必赏脸!”
众人纷纷沉默不语,略有所思。任轻风随即道:“此时设宴并非帮会中事,只是家兄为了庆祝任二结拜了一个好兄弟……”说着看了看身旁的黄文彬,黄文彬则报以一笑,任轻风接着道:“纯属聚会,各位不必推辞了!”
众人这才点头允诺道:“是,是,任爷与二爷设宴,我等岂有不去之理?”
黄文彬想起昨夜那个‘东瀛女’,但不知如何才能相救随即对任轻风道:“各位先去,文彬家中还有一点琐碎的事,回去处理一下,晚上准时赴宴!”
任轻风笑道:“二弟既然有事,就先回去吧,晚上任二派人去府上相接!”
黄文彬连声道:“不必不必,文彬办完事情立刻前去金万顺!”
黄文彬随即与众人纷纷道别,约好晚上不醉不归,这才离去。
黄文彬出了三民池,立刻往家中赶去,心中暗道:“今晚本是先约了高宏去春香阁的,此刻也不知这小子在哪里风流,如此晚上我双重约会总是不好,是否先去看看!”
黄文彬正思索着,突然路上跑来一人,正是黄府的家丁,只听他气喘吁吁地道:“公子……夫人……夫人她不见了……”
黄文彬惊道:“你说什么?不见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家丁道:“公子,昨天夫人说要去夫子庙,为公子祈福,二当家派了两个精明地弟兄跟着。可是方才两个兄弟只回来了一人,到了大门口便已昏厥过去,遍体鳞伤,到现在也没醒来,也没见夫人的踪迹,可夫人这一去,竟没有回来,昨天我们就寻了公子一天一夜了,直到此时见找到公子,二当家已经将全府的兄弟都派出去找了,到现在为止也没任何消息,二当家让……”
黄文彬心中一凛,道:“莫非是什么歹人见芳琳貌美,起了好色之心!”想到此处,不禁一颤,连忙道:“继续找,每个角落都要找!”说着黄文彬转身向三民池奔去。
黄文彬心道:“若真是被什么好色之徒捉去了,只有找二哥了,他毕竟是这里的黑社会,暗地里的事情,应该比我方便的多,不想今日刚结拜,就要麻烦他了!”不过转念一想:“这件事如此蹊跷,是否这件事和三民会有什么关系呢,今日在三民池的时候,任轻风不是也想对自己下手么?难道真是就是试探这么简单,芳琳的失踪是否是三民会所为,想利用芳琳来威胁我呢?”
黄文彬心中忐忑不已,心道:“是不是三民会所为,我只要去了探探任轻风的口风也能知晓!”黄文彬想着,不时到了三民池,黄文彬将李芳琳失踪一事告之了任轻风后,道:“文彬初到杭州,若是做事有些出格,那也是文彬天性使然,并无恶意,如果二哥知道是什么人所为,还请二哥代文彬像这位朋友说声抱歉,文彬为人处世有何不妥处,文彬自当当面道歉,但是祸不及妻儿,还请这位仁兄放了文彬的妻子!”
任轻风脸色一变道:“任二虽是个粗人,但是也听出二弟此话的意思了,二弟是认为任二抓了弟妹?”随即冷哼一声道:“那二弟未免忒瞧不起了任二了,任二虽然平时恶事做过不少,但是这种暗地里的勾当,任二一桩未碰过,即使是任二手下所为,任二也耻之与其为伍,立刻将其正法。”
黄文彬其实方才在说李芳琳失踪之事,便已经在观察任轻风的表情,任轻风是个粗人,不像其兄任飞扬城府极深,心里想什么,应该面部都会表露出来,即便真有心眼,也不会一点不露痕迹。黄文彬自认他的观人能力还算可以,立刻话锋一转道:“文彬不是这个意思,二哥误会了!”
任轻风道:“任二不傻,二弟话语之中意思,任二还听得出来,别说二弟是我结拜兄弟了,即便是任二仇家,任二也不决计不会做出这等恶事……”
黄文彬连忙道:“二哥当真误会了,文彬的意思是,是否是文彬无意得罪了三民会的兄弟,所以……”
任轻风立刻大拍桌子,近乎吼叫地对身后地兄弟道:“会内什么人做的,立刻自己站出来,此刻坦白,任二既往不咎,若是被任二查出来,到时就不要怪任二不讲情面了!”
身后一大汉道:“二爷,相信会内兄弟不至如此,会规如此严厉,料想无人敢做此时,况且黄公子是二爷结拜兄弟,会内早已人人皆知,黄公子早就是我们三民会的三爷,谁有这么大胆子,做出这种事?况且黄公子也是初到杭州,怎么可能与我们三民会有什么误会呢,想必是外人所为吧?”
任轻风冷哼一声,道:“没有最好,若是被任二查出来,就是想给他留个全尸也难了!”又对黄文彬道:“二弟不必担心,这杭州城屁大的地方,任二就不信,人还能飞了不成!”
黄文彬突然肃然道:“二哥,为弟怀疑三民会,实属不该,还请二哥原谅,文彬也是一时情急……”
任轻风挥手道:“哎?二弟说的这时什么话,虽说咱是今日刚刚结拜,但也是铁打的事实了,全城估计都知道你黄文彬是我任二的弟弟,自家兄弟,有什么说什么,这件事任二非要查个水落石出!”
恰在这时,外面进来一个三民会兄弟,附耳对任轻风说了几句话,任轻风脸色微变。
黄文彬心中焦急,看得确实真切,心道:“莫非真是三民会的兄弟做的?”
却听任轻风突然道:“这事就蹊跷了!难道真的这么巧?”随即对黄文彬道:“不瞒二弟,我三民会的兄弟刚打探到的消息,不止弟妹,就连金仲这老匹夫的两个表侄女也失踪了!”
黄文彬心中一凛,对任轻风道:“不错,昨日文彬去金氏镖局之时,正好遇到金府的两位表小姐郭湘盈与金月婷,她们也是要去夫子庙,难道芳琳的失踪和她俩的失踪有莫大的关联?莫非是因为金仲得罪了什么人,有人存心要对郭湘盈和金月婷下手,芳琳只是恰好遇到了此事,所以也被牵扯进去?但是据黄文彬所知这金月婷是高丽武者,武功也不差,这对手定时大有来头!”
任轻风沉默半晌,双手负背,道:“如果真是对付金仲这老匹夫的倒是好办了,弟妹只不过是碰巧被牵扯进去的,相信对方不至于对弟妹怎么样。”随后叹了一声,道:“估计这杭州城不久后就要腥风血雨了,杭州城好久也没有这种人物出现了!”
黄文彬心道:“到底是什么人所为呢?”黄文彬想不明白也是理所当然的,他除了知道一些这时期的名人和大事件外,其他的人根本一无所知,比如江南首富金仲、三民会的人,这些都是历史上没有记载的,若是捉了李芳琳的人是历史上有记载的人倒还好说。毕竟史书上都有一些这些人的性格、爱好、弱点的记载,倒是还好对付,若是一些没有记载的人譬如任飞扬这个人,黄文彬根本就看不透。
黄文彬突然心中一颤,暗道:“任飞扬,对了,任飞扬?为什么我没有想到这个人?之前从任轻风的口气中,也能感觉三民会与金氏镖局不合,莫非是任飞扬想对付?在杭州城除了高宏外,估计最有势力的就要属这个暗地千岁爷了,此人做事不显山不露水,难道真的是他?”
黄文彬随即又想道:“不过按照任轻风的说法,三民会应该是最鄙视这种对付老弱妇孺的,任飞扬身为三民会掌舵,因为更加不至如此,况且就算任飞扬真的要对付金仲,也没有必要向他身边的人下手,直接对付金仲就行了,就算金氏镖有多少像铁十三这样武功高强的镖头,也不能提防暗箭吧?”
黄文彬越想越糊涂,也许真如任轻风所说,是外地人所为也不一定,不过目前为止都是猜想,在事实没弄清楚前,一切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