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夫甚是慌张,没想到黄文彬看起来人模有样,但却将自己拘禁了起来,黄文彬拍拍大夫的肩道:“老先生,你别生气,只要治好我这位兄弟,别说放你走,便是金山我也付给你。”
那大夫不知如何做答,只是连连点头。
黄文彬攥紧的拳头,狠狠地砸在墙上,愤声道:“究竟是什么人所为?”
良久后,黄文彬这才从悲愤中清醒过来,突然想起大夫的话,拍着脑袋道:“这便如何是好?也许只有金月婷才知道芳琳和郭姑娘的下落,她可能是唯一见过绑架之人样貌的人了,难道真的眼睁睁看着她等死?”又对那大夫说道:“还是先去给我看看那金姑娘的伤势如何。”
大夫一愕,怯生生地道:“公子,我道是先治哪个的好?”
黄文彬不禁心中大骂道:“什么悬壶济世的神医,这世上哪来那么多悬壶济世的神医?就算有,这要到哪找呢?”心中越想越是悲痛,泪水情不自禁流了下来。
时间不大,黄文彬派出去的家丁反了回来,手中拎着一包药,身后跟着三十几人,有老有少,但场做儒生打扮,黄文彬大声地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我的一位兄弟和家人受了重伤,你们现在分成两组,大家合力治疗,若是治好了我的兄弟和家人,在下定当厚金以报,若是治不好,老子就砸了你们的医馆,让你们和我的兄弟家人一起陪葬。”说完黄文彬有些后悔,自己何时又变回到二十一世纪的黑帮老大的做风了?
这些大夫吓得面如土色,但自己的家人却心中暗暗高兴,毕竟黄文彬对待他们如此用心,这是好事,几人心中同时暗道:“以后定当为公子全力办事!”一名家人连忙跑去煎药。
待药煎好,黄文彬亲自喂金月婷将药服下后,黄文彬看着金月婷,只希望她能醒过来,说出李芳琳的下落,正在想得出神,就听房外一人道:“公子,武先生已经回府了,正在大堂歇息!”黄文彬立刻道:“快将武先生请来!”随即道:“不用了,我亲自前去!”
大堂之上,武通天正坐在一旁喝茶,满脸疲倦之态。黄文彬一到大堂,武通天立刻起身拱手道:“公子,通天已经向杭州的各路朋友打过招呼,只要一有消息,立刻就来黄府相告,通天怕公子担心,所以先行回府通报一声……”
黄文彬连忙上前握住武通天的手道:“武先生来的正是时候,快随我来!”
黄文彬拉着武通天便想客房走,武通天奇道:“公子何事如此焦急?”
黄文彬道:“不知武先生知不知金氏镖局的两位表小姐也被绑架了?”
武通天点头道:“通天在路上遇到过金氏镖局的铁二爷,从他言语之中略有所闻……”
黄文彬道:“两位表小姐的其中一位正在这里,武先生也见过的,就是前不久来过府中的那位高丽武士!”
武通天“哦”的一声停住了脚步,看着黄文彬道:“公子想和通天说什么?”
武通天道:“这个武士就是金氏镖局失踪的两个表小姐之一,叫金月婷。”
武通天奇道:“不想这金氏镖局竟和高丽人有亲属关系?”
黄文彬道:“此事说来话长,现在金月婷不但中了毒,而且深受内伤,方才文彬已经找大夫来看过,大夫也束手无策,现在这金月婷可能是唯一见过绑匪模样,而且与其交过手的人了,金月婷的身手,武先生也见过,能将她打成如此重伤的,估计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武通天略一沉思,道:“如果说是光对付夫人的话,通天会认为有可能对因为通天或是大钟,或是公子生意上结下的梁子,但是就连金氏镖局的两位表小姐也牵涉其中,通天就一筹莫展,实在想不透是何人所为,莫非是杭州城最近除了什么采花大盗?不过以通天之见,这江湖上也没听说过什么厉害的采花贼!”
黄文彬道:“这些以后再说,武先生江湖阅历匪浅,又随师傅闯荡多年,对于用毒和内伤之类的应该是司空见惯了,还是有劳武先生,先去看看金月婷小姐的伤势如何再说!”
武通天点头道:“嗯,公子请!”
黄文彬将武通天带到金月婷的客房,武通天一边把脉,一边观察金月婷的脸色,良久后,武通天起身道:“金姑娘的伤势着实不轻,而且中毒也不浅,已经深入内脏,恐怕性命危在旦夕了。”
黄文彬急道:“难道连武先生都束手无策么?”
武通天沉吟半晌后,道:“这中情况以前倒是遇过,当时金大钟金老弟被人暗算,幸好是李仙长当时运用内力推宫过穴,又加上各种珍贵药材炖补,连续十余天这才将金老弟的毒给逼了出来,后来金老弟一直修养了三个多月,这才逐渐康复起来。”看了看床上的金月婷后,继续道:“如果李仙长在此的话,或许她还有救!我方才替她号脉,发现她体内未侵入的毒性在渐渐减退,应该是公子已经替她用药了,不过这也不足以为其保命,最多是能拖个数日,如此也不是办法!”
黄文彬道:“这么说,如果师傅在此的话,金姑娘就有的救了?”
武通天道:“对,看来只有内力一阴一阳的人才能相助,通天内力钢猛只怕是无能为力了。”说着不禁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此刻金老弟找到李仙长没有?”说完又连叹数声。
黄文彬也不禁叹道:“是啊,不知师傅他老人家比武结果如何,文彬也甚是挂念呢!”
提到李靖,黄文彬与武通天不禁都暗自神伤,良久后,武通天突然道:“对了,这杭州城内正有这么一号人物,这人不但内功阴阳相济,而且还是一代名医,可惜是个怪脾气,不然找他定能救活金姑娘!”
黄文彬问道:“不知道武先生所说的是谁?”
武通天连连摇头道:“没用,没用,这个人脾气太过乖张了,找到他也没有十足把握能请到他……”
黄文彬突然感觉武通天所说的人似曾相识,心下一凛道:“武先生所说的人是谁?”
武通天道:“公子是否还记得韦慈藏此人?”
黄文彬心下一惊,暗道:“韦慈藏?怎么如此耳熟?”猛然想起,唐朝在药王孙思邈之后,还曾出过一个百姓口中尊称的药王,此人正是韦慈藏,连忙问道:“武先生说的可是那位名叫韦讯的道人韦慈藏?”
武通天道:“正是此人,只是这个韦慈藏做事乖张之极,虽说医术了得,天下无双,但是医德却是一般,不轻易施救于人。”
黄文彬努力回忆着这个名字韦慈藏药王的资料,此人虽然的确乖张之极,据说当朝天子李隆基,见此人医术了得,想请此人为大唐的御医,但却被此人拒绝了,而宁愿在街头赠药,想到这,黄文彬微微笑道:“武先生可知此人住在哪里?文彬要亲自去请!”
正在这时,下人通报道:“公子,府外自称是任二的大汉说要求见公子!”
黄文彬心下一凛,正色道:“二哥?快请,快请!”
武通天奇道:“二哥?”
黄文彬解释道:“这是我今天刚结拜的兄弟,是三民会的二当家!”
武通天惊道:“什么?三民会的二当家?主人,你怎么和**人物也搅和到一起了,这要是李仙长询问下来,通天如何交代?”
黄文彬笑道:“武先生尽管放心,文彬交朋友自有分寸,任二哥虽然看上去凶狠,也就是吓唬吓唬人,其实是个十分讲义气的好汉,一会武先生见了,肯定不会再说什么了!”
黄文彬说着便拉着武通天向大堂走去,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金月婷,不禁叹了一口气,心道:“你能否有治,就要看你的造化了!”对武通天道:“其实是文彬托任二哥帮忙寻找芳琳的,他前来定是有了什么消息,武先生一起前去揣摩揣摩也好嘛!”
武通天无法,只好跟着黄文彬去了大堂,任轻风早已等在大堂,正坐在一旁用茶,见黄文彬出来,立刻起身哈哈大笑道:“二弟,我给你带来好消息了!”
黄文彬喜道:“怎么?有芳琳的下落了?”
任轻风道:“那倒不是,弟妹的事,我会的兄弟还在外面查探,有了消息立刻来通报二弟,二弟尽管放心!”
黄文彬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有气无力的道:“那还能有什么好消息?”
任轻风笑道:“你看我给你带来了谁?”说着拍了拍手,堂下走来一鹤发童颜的老者,这老者双目有神,三缕长髯,身上背着一个药箱,但脸上带着三分醉意。
黄文彬看了看武通天,只见后者脸色大变,黄文彬又喜又惊暗道:“难道此人就是韦讯韦慈藏?”
却见武通天对那郎中深深一揖,说道:“韦大夫,我们又见面了!”
黄文彬心头一震,暗道:“果然正是韦讯韦慈藏。”
韦慈藏冷哼一声,道:“好了,见个面有什么?老夫一日会见许多人,见到你又能怎样?”
黄文彬连忙深深一揖道:“韦大夫大名,在下早有耳,今日能见到,实属三生有幸!”
韦慈藏上下打量着黄文彬,忽然面色大变,惊道:“十八王子?”过了好一会,连忙深深一揖道:“王子可曾记得十五年前,那时王子尚小,老夫在长安行医,被官家强行逼迫的事?……”
黄文彬面色一变,没想到这韦慈藏竟然与那死去的康王李瑁有联系,连忙装作回忆之状,却听韦慈藏接着道:“若不是王子相救,老夫早已命亡多时了。”
黄文彬哈哈笑道:“韦大夫,没想到我们今日还能相见,但物是人非,在下已不是当日的十八王子了……”
韦慈藏也摇了摇头道:“老夫也有所闻,果然是物事人非呀!”
黄文彬随即心下一凛,道:“任二哥怎么知道我要找韦大夫?莫非他在派人监视我?还是……”
任轻风在一旁看出了黄文彬的疑虑,连忙解释道:“任二也是恰好在药铺遇到了贵府的下人,才知道贵府有人受伤了,正巧韦大夫本是家父故交,所以任二才请来了韦大夫!”
黄文彬见韦慈藏一脸的不悦,却又似乎发作不了,也不知道这韦慈藏韦郎中与任家甚至三民会有什么关联,想来多数是被迫而来。黄文彬连连对韦慈藏拱手道:“有劳韦大夫要为我的家人有一个朋友看病了。”
韦慈藏冷冷看了任轻风一眼,道:“若是早知是公子的家人朋友,老夫早就来了。只是任二爷的手段也未免太见不得人了吧?”
黄文彬看了一眼任轻风,轻声问道:“二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轻风变得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地道:“任二只是韦大夫的孙子请到三民会玩耍而已……”
韦慈藏看了一眼黄文彬,哪里还有像看“恩人”的样子,分明就如同对待敌人一样。
黄文彬心中暗道:“看来这老头的孙子被绑,他全都赖到了我身上。”长叹道:“二哥,你可真是糊涂!”
任轻风头低得不能再低了,轻声说道:“任二这就去将韦小公子带来,任二保证,小公子绝对不少一根手指。”
韦慈藏一听,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冷哼道:“人竟然真在二爷处,老夫当然放心,好了,还是先带老夫去瞧瞧病人吧,黄公子也好让任二爷放心的送回我的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