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宏并不说话,立刻带人向别院大门而去,孙力的御林军紧随而去。任轻风轻声对三民会的弟兄们道:“加派的人手什么时候到?”
其中一位黄文彬认识的长老道:“应该已经在路上了!这次看这高宏如何交代!”
黄文彬闻言心下奇道:“原来任飞扬并不是真要帮自己,看来是另有目的,只不过是送我一个顺水人情罢了!只不过不知道他们准备的是什么计划,难道想与高宏正面冲突?”黄文彬不敢多想,这杭州还真是个是非之地,此刻黄文彬只想尽快救出李芳琳与郭湘盈,至于高宏、三民会与金氏镖局之间的争执,他并不想参与。
却听任轻风道:“先派这些弟兄将各个路口把守好了,莫要放走一个人!”随即对黄文彬道:“二弟,任二陪你一同进别院,到时定要共同进退。”
黄文彬不知道三民会暗中进行的是什么计划,正不知如何进退之时,却听一人道:“二爷,大当家亲自带着弟兄们来了!”
黄文彬向远处看去,月影下,花丛上,密密麻麻的人影,竟然有一千余人向这里涌来。黄文彬心下一凛道:“竟然连任飞扬都来了,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任轻风对黄文彬道:“二弟放心,此事是大哥亲自安排的,不会有任何差池,保管将弟妹救出来!”
此时任飞扬帅众人已经走近此处,只见他双手一挥,顿时在场数千人立刻向四周散去,顷刻见消失在夜幕之中,仿佛根本没有出现过一般,在场的之留下任飞扬、任轻风和黄文彬三人,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任飞扬双手负背,满脸仍是没有表情,在月光的荫罩下,更显得苍白阴深,只听他淡淡地对黄文彬道:“黄公子不必担心,一切皆在任某掌握之中,令妻任某一定救出……”
黄文彬心中奇道:“只要你不来搅局就好,老子可不想为达到你的目的,而自我牺牲!”口上却对任飞扬道:“既然高爷已经答应亲自前来解决此事,应该不成问题,何以任兄如此劳师动众呢?”
任飞扬淡淡地道:“既然黄公子是舍弟结拜兄弟,也就是我三民会的好兄弟,任某也不瞒黄公子,任某确有图谋!”说着对任轻风道:“一切都准备好了么?”
任轻风回道:“任二办事,大哥放心,黄兄弟放心就是了!”
任飞扬点了点头,不再说话,黄文彬看不出他面部表情任何变化,根本猜不透此人心里在想什么。任轻风道:“二弟,大哥,我们这就进去?”
黄文彬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心里只系李芳琳郭湘盈的安危,任飞扬微微点了点头,三人向高府别院而去,从远处看高府的别院与近处看,是完全两个概念,近距离的看,才发现原来这座别院更是宏伟奢侈,不知高宏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才建成了这座别院。到了别院大门时,别守卫将三人拦住,道:“三位什么人?”
黄文彬道:“在下黄文彬,这两位是三民会的任氏兄弟,是高爷带我们一起来的,还请通报!”那守卫打量一番三人,立刻进得院中去禀告,黄文彬等三人便站在大门外,乘机向门内看去,院内是标准的江南园林设计,十分别致,没想到高宏倒也是个附庸风雅之辈。
不时,通报的护卫回来道:“三位请,高爷正在大堂等候!”说着领着黄文彬等三人进了别院,一路上到处布置着假山亭圆,大巧不工,在月光与灯光的照耀下又多出一丝神秘感。园中还有一道人工小河,弯弯曲曲地延伸到院外,河上有一道汉白玉砌的小桥,过了小桥一道长路直通院内大堂。
黄文彬、任氏兄弟到了大堂门外,那护卫通报道:“禀高爷,黄文彬公子,任氏二位公子求见!”
任轻风在一旁笑道:“怎么任二我也成公子了?哈哈!”
那护卫通报完后,就听堂内传来高宏的声音,道:“原来连任舵主都来了,看来黄公子来杭州城时日不久,人缘却极广啊!三位快快请进吧!”
黄文彬等人进的大堂,方才看见高宏坐在大堂正中,大堂两侧坐着两排人,坐在左首的是左右御林军孙力将军,右侧的则七八位都穿着文官官府的人物,是黄文彬没有见过的。
高宏见三人,立刻起身刚想说话,却听任轻风道:“客套的话就不多说的,不知高爷查的如何?”
高宏脸色微变道:“三位还是坐下说,坐下再说。”
任飞扬淡然道:“以前任某海上为生的时候,刚开始不习惯,总是晕船,但是任某强逼自己要克服,天天都是站在船上,就连睡觉都是将自己绑在门上睡,这么多年,已经养成了站着的习惯,若是让我坐下,我怕到时候倒是不习惯的!”
高宏脸色甚为难看,却也发作不得,却听孙力道:“任大哥似乎还在怀念当年?如若不是,怎么会连朝廷御封的官职都不要,跑去做起……咳……咳……做起生意了呢?”
孙力言下之意甚为明显,就是说任飞扬还是怀念海盗生涯,这不明摆着说任飞扬对朝廷不瞒,还是想着造反。
任飞扬看了孙力一眼,淡淡道:“哦?我倒是谁呢,原来是当年给任某提鞋的孙力啊,呦,你不是几年前犯事给砍了脑袋了么?怎么还活生生地站在这?幸亏任某也是刀山火海闯过的人,不然这深更半夜的还真被你吓出毛病来了……”
黄文彬知道他们当年有恩怨,也懒得听他们说下,黄文彬对高宏道:“高爷,你若已经查明,就给个准信吧,若是拙荆还在府上,就请将她请出,文彬带他回去,此时就此了断,若是不在府上,也请明言,文彬再去寻觅就是了!”
高宏略一沉吟,黄文彬看在眼里,更加肯定李芳琳就在此院中,黄文彬道:“拙荆天生胆小,还望高爷……”
黄文彬话未说完,就听高宏道:“令妻的确是在府中!”
黄文彬喜道:“当真!”随即道:“那么何以不见……”
高宏脸色越来越难看,沉声道:“黄公子,你一会见令妻,一定要冷静……”
黄文彬闻得此言,心中一颤,心道:“莫非芳琳她被府中之人给糟蹋了?”随即想到:“芳琳半生孤苦,即便如此,我黄文彬也不会就此嫌弃于她,若是如此,我黄文彬又成什么人了!但糟蹋芳琳之人必死无疑!”口上对高宏道:“只要芳琳无事,文彬任何事都不追求,请高爷让拙荆出来相见!”
高宏看了黄文彬良久,终于拍了拍手,这时只见内堂出来几个官差,抬着一块门板,门板之上躺着一人盖着白布,黄文彬心下一惊,秉住呼吸,脑子一片空白,眼睛发直的看着模板上的人。
几位官差将门板放在大堂中心,这才退下。门板之上,摆布之下,那人平静地躺着,不再动弹半分,仿佛这个世界的事与她已再无关联。
高宏长叹一声,走到黄文彬身边,拍了拍黄文彬的肩膀道:“黄公子,节哀顺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