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彬出了城后,又行了几十里路,逐渐到了偏远地区,一路过来都没见着一户人家,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跑错了方向。立刻调转马头又向东南处行去,不知不觉已经行了百十里路,而这匹马也逐渐显出疲态,黄文彬立刻抱着怀中女子,换上另外一匹事先准备好的马匹。又行了数百里路,一路来两匹马相互换着使用。
不时天色也已渐渐发亮,黄文彬暗自庆幸没有走错方向。此时再看那女子,只见她双目紧闭,眉如弯月,皮肤白皙如纸,也不知是天生如此,还是受伤之后才是如此。
那女子鼻子以下本被黑布挡住,但却在黄文彬检查时取下,此时却也弄得满脸是土,现在光线又是昏暗,根本分辨不清样貌,不过光以片面而段,黄文彬就已经知道这个女刺客,肯定是个美女,不过最终黄文彬没有如此。
正在此时,那女子微微睁开双眼,看了黄文彬一眼后,又昏沉过去。
黄文彬暗叫不好,只怕再拖下去,这女子性命不保,想到这里,又探了探她的额头,不想热度不退反增。
黄文彬立刻又逃出几片消炎药,喂那女子服下,轻轻擦去那女子嘴上的尘土。
黄文彬连忙摘下头盔,去路旁打了一盔水,喂那女子喝了几口。不时还将水倒在手上,去擦拭她干涸的双唇。
又行了几里路,那女子又再次醒来,微怒道:“你见过我身体?”声音已经是有气无声了。
黄文彬连声解释道:“刚才我救你心切,情急之下,所以……”话没说完,嘴巴上已中了那女子一个巴掌。不想这女子已经病成如此田地,还有这般力气。
黄文彬勒住马,跳下马来叫道:“你干吗打我?”
谁知他刚一放开那女子,那女子身体便开始摇晃,实则想要说话,只是一张口,一口淤血吐出,喷在黄文彬的脸上,随后从马上摔倒在地上。
黄文彬心中不忍,顾不得擦去脸上淤血,连忙上去扶住那女子,轻声道:“千万不要动怒。”
那女子瞪了黄文彬一眼,想推开他,却哪里还有力气,一下倒在黄文彬的怀里。
黄文彬见那女子双眉紧皱,心下担忧,连忙问那女子道:“姑娘出来行走江湖,身上没有什么疗伤药之类的?”
那女子睁开眼睛看了黄文彬一眼,轻声道:“在我怀里有瓶药……”话没说完,又昏厥过去。
黄文彬尽量克制着,谁知那女子身穿盔甲,不便寻找,黄文彬不想其他,扒下女子身上盔甲,过了好长时间这才平静,摸到药瓶,连忙掏出,从瓶中倒出两枚药丸,让那女子服下,为了让自己不再去胡思乱想,黄文彬暗暗猜测,这女子为何要去刺杀安禄山,可想来想去,终究想不明白,再努力思索,又想到安禄山与杨玉环浴池苟且之事,默默道:“难道那安禄曾调戏过这姑娘?对,电视里总是播放一些这种类似现象。”看着怀里花容失色的美人,对安禄山的恨意再添一分,过了好长时间,呵呵笑道:“难道我在吃那淫贼的醋?黄文彬,黄文彬,你也太没有一点成色了,怎么一门心思放在女人身上?”
黄文彬抬头看天转眼便要亮了,又看了看四周,估计方圆几里也不会有人家。再探了探那女子的气息,只觉得那女子气息奇特,时有时无,也不知好还是没好。
黄文彬无法,只好抱着那女子上马,自己背起旅行包,坐在其后,以栖身之所。
黄文彬在马背上颠簸了一夜,也甚感到疲累,困意与饿意同时涌来,一阵凉风吹来,哆嗦不已,再见那女子身体开始颤抖,连忙伸手又探了探那女子的身体,原来那女子已经浑身冰冷。
黄文彬连忙丢掉自己盔甲,脱下那件棉衣穿在那女子身上,现在正是二月冷春时分,一阵清风吹来,冻得他瑟瑟发抖。
黄文彬站起身来打量了一下周围,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心知现在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找到医生,而且就算附近有村庄,也不可能找的良医到,如此也只有看这女子命中该不该绝了。于是黄文彬找到一棵树,将树边的干叶堆起来,点了把火,将那女子抱在怀中,以便双方同时取暖。
黄文彬暗暗想道:“刚来到这天宝末年一天还未到,就遇到如此棘手的事情,还真不知道如何才好。”谁知怀中的女子浑身颤抖不已,甚至有点抽搐的现象,黄文彬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将那女子抱得更紧一些,不时的用他那张大嘴轻轻试探女子额头的体温。
良久后,那女子才平静下来。黄文彬看着那女子的脸,突然眼前突然一亮,原来女子脸上的尘土已被他试体温时“试掉”了,只见那女子虽然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绣眉轻蹙,玉唇轻锁,但是仍是一个美人儿,虽没有杨玉环那种端庄高贵,却也另有一番风味。
此时天色已经开始发亮,黄文彬突然意识到自己拥着如此佳人,竟然什么都没有做,不由哑然失笑,如果回到二十一世纪,告诉自己手下的兄弟,估计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
黄文彬感慨一番后,猜想了一会大概时间,突然暗骂道:“回到古代就竟然忘记了自己原来还有手表。”说着连忙伸手看了下手表,发现时针仍在走动,暗自庆幸并没有坏掉。再看时间,此刻已经是早上六点了。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地马蹄声传来,黄文彬心下一惊,暗道:“不好,别是唐玄宗识破了我的计谋派人追来。”连忙向马蹄声之处看去,只见远处一片尘土,一行马队正向东南方向而去,马队之中,足有二三十人之多,十几匹马尚还有七八辆马车,其中几辆是运有货物的,另外几辆则应该是坐人的。
黄文彬远远看去,那行行车之中扬有一面锦旗,上写有一“金”字,这才放下心来,知道不是唐玄宗派来追查他的人马,应该是个商队或者镖局。
黄文彬心道:“如此自己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况且这女子有伤在身,不如与那商队结伴而行也好有个照应,说不定还能帮助这女子治疗去身上的伤呢。”想到这黄文彬连忙收好东西,背起旅行包,将那女子抱在怀中,纵身上马,扬鞭向商队追去。
那商队见一旁有人骑马奔来,前面的人立刻勒住缰绳下马,顿时一阵马的嘶叫声和的喝声,队伍停住,端是训练有素。
商队中不少年轻汉子已经掏出刀刃提于胸前,对着黄文彬来的方面一字排开。
一骑马的大汉越众而出,对着黄文彬叫道:“阁下是哪条道上的朋友?”
黄文彬将马奔至离商队不远处,勒住缰绳,定睛打量那骑马汉子,只见那大汉身体壮硕,眼大眉粗,鼻高唇厚,下巴隐有胡渣,年纪约摸三十岁左右。那大汉见黄文彬穿着、发型都很奇怪,不禁一阵诧异。
黄文彬心中明白,对那人拱手胡编道:“在下天北商人黄文彬,因在长安做买卖折了本钱,现今舍妹又身受重伤,只是想与贵商队结伴而行,有个照应,没有其他恶意。”
那骑马大汉上下打量着黄文彬。
黄文彬知道那人定是不会轻易相信自己,用满脸期待的眼神看着那人。
那骑马大汉策马驰近,在黄文彬周围打转了良久后才道:“好吧。”
黄文彬这才安下心来,拱手对那人致谢。
那骑马大汉看了看黄文彬怀中的女子,对他道:“令妹伤得着实不轻啊!”
黄文彬连忙对那大汉拱手道:“兄台眼光犀利,我们本是在生意场上得罪了强人,不料对手竟狠此下杀手,一路追杀我们至此,舍妹还被那人打成重伤。”说完,就有些后悔,生怕他们知道自己有人追杀,免不了给人家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不愿与自己结伴而行。
谁知那那大汉并未在意,笑道:“正好我们队中就有一郎中,不妨让刘先生瞧上一瞧。”
黄文彬喜道:“如此甚好,多谢兄台美意。”
说着抱起那马上那女子跟在那大汉后,走到一车前,却听那大汉对着车内道:“刘先生,这有一女病患者,受了伤,您老给瞧瞧。”
只听车内一苍老的声音道:“抱上车来。”说着咳嗽了几声。
黄文彬连忙将那女子抱上车,那大汉帮着撩开车前布帘。
黄文彬进得车内,这才看清楚那刘先生的模样,只见刘先生已两鬓班白,一双眼睛却甚是有神,面目清秀,并没有皱纹,手中正拿着一把折扇,若不是他已两鬓斑白,黄文彬定当他是一个风流潇洒的公子哥,见黄文彬进来,刘郎中头也不抬,口中道:“放下吧!继续赶路,别误了行程。”前面对自然是对黄文彬说的,后面显然是对那大汉说的。
那大汉连忙对那老者道:“是了,刘先生。”说着放下帘子,大声道:“继续起程。”
黄文彬将手中女子放到车内,让她平躺下来,对那刘郎中拱手道:“刘先生,多多麻烦你了。”
刘郎中轻咳几声,抬头对黄文彬道:“你放下她便可,老朽看病不喜欢外人打搅。”
黄文彬立刻会意,笑道:“好,在下这就出去。”说着又拱了拱手,退出车外。
黄文彬跳下马车,骑上自己的马,纵马到大汉身旁,对那大汉拱手道:“感谢兄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