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哈哈一笑,从马鞍旁解下一个酒袋,饮了几口,笑道:“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何必客气,现在天寒,兄弟若是不嫌弃我的话,喝上两口酒暖暖身子吧!”说着将酒袋递了过来。
黄文彬看了一眼那大汉,随手接过酒袋,连饮几口后,只觉得与自己在二十一世纪喝的的白酒颇有不同,这酒甘甜可口,并不辛辣,不仅连连赞口,随后对那大汉道:“还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那大汉笑道:“在下铁十三,阁下如何称呼?”
黄文彬心想:“真是名如其人,想来是一个直爽之人。”黄文彬将酒袋还给铁十三道:“在下黄文彬。”
铁十三早已取了一件棉袍,双手送到黄文彬身前道:“在下看黄兄衣著单薄,这件棉衫黄兄穿在身上挡寒吧!”
黄文彬知道,和直爽的人打交道,最好不要客气,双手接过铁十三送上的棉袍穿在身上道:“铁兄若是能给在下找到一顶帽子,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铁十三哈哈道:“好,黄兄你等一下!”说着走到另一辆车子前,取出一卷毛毡,拿出匕首割下一块,又在毛毡两侧刺了数个小孔,抻出一根牛筋,穿进小洞,来回绑了几下,最后合笼在上方一端,打了个死节,将上方固定,一个纯手工制作的帽子,几分钟便完成了,铁十三将这顶帽子递到黄文彬面前道:“黄兄,这顶帽子虽说难看了一点,但正好遮住你那异类的发形,或许这顶帽子挡寒还是不错的。”
黄文彬双手接过,戴在头上,顿时遮住了半张脸,根本分不清现在的模样,黄文彬拉住铁十三的手哈哈大笑。
铁十三见黄文彬现在这般奇怪的模样,也跟着笑了起来。
一路之上,黄文彬与铁十三聊得甚欢。
从铁十三的口中,黄文彬得知,原来铁十三是杭州金氏镖局的一个镖头,这次到长安主要是运送一些重要的货品。
黄文彬随着一行人行了一个时辰,只见路上行人也已渐渐多了起来。
铁十三指着前方道:“黄兄前方就是潼关了。”
黄文彬向前看去,依稀看到高耸城墙。再行片刻,却见护城河既深且阔,城高墙厚,确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难怪古人说“守住潼关,便能守住长安了。”想一想潼关的天险,再想一想唐玄宗李隆基的昏庸无道,黄文彬不仅暗暗摇头。
这时马队已经到得城门之前,铁十三立刻勒住缰绳,叫停马队,随后对黄文彬道:“黄兄,我上前去说话,你请稍等便是了。”
黄文彬点了点头,却见铁十三跃下马来,走到城门处,与守关将领正交谈着什么,随后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将领,那将领连忙队他恭敬起来,态度俨然与对其他过关之人不同。
过了潼关,黄文彬一阵心安,至少他知道唐兵再想找他,已是难上加难了。
铁十三令人在街市买了些日用品与食物,并没有停留的意思,一路南下,吃食都在途中,也不住宿。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车队已经进入洛阳府境内,听铁十三所说,此次路程将经过陕州、洛阳,再过徐州,由徐州南下便是泗州,由泗州府取道扬州,再由扬州府到扬州南下金陵,再到苏州,最后到达杭州,总行程估计要有一个多月时间。
黄文彬突然想起了自古苏杭多美女,在两年前的时候,自己曾经不止一次游玩过扬州、苏州、杭州,也确实发现了那里的美女的确如云,现在自己来了这里,何不一览苏杭美女,欣赏古代美女的绝世风采?
而且他早就从书上看过,唐代杭州曾有“杭州双艳娇”尹灵珏、范彩薇两位,和姑苏的“水乡绣女唐诗纭”均是玄宗时著名的美才女,与杨玉环一并称为玄宗时期的“四大美女”,黄文彬心中突然有了一种特殊期待,甚至高过了想回到现代的欲望。
黄文彬已经见了四大美女之一的杨玉环,并和她有了“一炮之情”,就不知道其他三位美女相貌如何,本想问问铁十三究竟那三大美女都是何等模样,但是又怕铁十三将自己想成整日留恋于花街柳巷的纨绔子弟,不免小看了自己,再则黄文彬与铁十三的聊天中似乎也感觉到铁十三只是一介武夫,跟他说风花雪月简直是对牛弹琴。
黄文彬心系“杭州双艳娇”,不由详细询问杭州实况。据铁十三介绍,正如黄文彬知晓的一般,江南地区都是非常繁华安定的,看到铁十三的车队,黄文彬不由心中一动,心想:“如此不如去江南找点事做,也不至于庸碌一生,凭着自己知道的历史,凭着自己的学识,做几项生意应该不成问题,而且说不定还能一睹其他三大美女的风采,成为她们的裙下臣,座上宾呢。”
黄文彬突然想到了一部叫《寻秦记》的电视剧,当中的主角项少龙就是回到了秦朝,之后便艳遇不断,开始了自己的王图霸业的。黄文彬觉得自己不像项少龙那般性格,而且项少龙也只是书中虚构出来的。不料自己却已经步其后尘,虽然自己没什么太大野心,此刻只想安稳过完余生。如果艳遇可以的话,能一睹古唐代其他三大美女的风采也不错。
不过想到实现心愿,没有强力的表现,雄厚的经济实力,那又是不可能的。黄文彬想道:“项少龙回到秦朝,书就叫《寻秦记》,那么我此刻在唐朝,如果能回到21世纪的话,可以自传一本《寻唐记》。”想到这里,不由轻笑出声。
铁十三见黄文彬无故而笑,一脸诧异。
黄文彬看着铁十三脸上的神色,知道自己刚才失态,连忙道:“我只是想到一件家乡好笑的事,所以不自觉的就笑出来了。”
铁十三道:“我正想知道一下你家乡的事,究竟是何笑话,不妨说来听听。”
黄文彬本来只是随口一说,不想铁十三却当起真来。
黄文彬心下寻思着笑话,但是发现每个笑话都不适合和铁十三讲,黄文彬所知道的笑话,要么就是现代意识太强,怕铁十三听了根本不懂,要么就是黄文彬泡妞时所用的黄色笑话。
黄文彬想了半天,随口挑了一个笑话讲给铁十三听,铁十三却听得仔仔细细,却不甚明了。
黄文彬看着铁十三呆滞的脸孔,不禁好笑。
铁十三则以为黄文彬讲得笑话应该好笑,只是自己听不明白,但是在手下面前又不能失去面子,连忙也陪着黄文彬傻笑起来。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走了,太阳已经升到正头了。黄文彬想到那受伤的女子,被那刘郎中已经医治了三个多时辰了,不知病况如何?
铁十三心知其意,笑对黄文彬笑道:“黄兄在担心令妹吗?放心吧,刘郎中可是江南有名的神医,没有什么是他治不好的。”
黄文彬道:“不过已经诊治了六个小……三个时辰了。”
铁十三笑道:“放心,我去问问。”说着调转马头,骑向刘郎中那马车前,叫道:“刘先生,我朋友妹妹的病情如何?”
却听车中刘郎中的声音道:“本来她不但有外伤,似乎还受了重伤,不过已无甚大碍,我已用银针封住了她几个大穴,护住了五脏,只要用你那些上等山参调养些日子,身子自然就慢慢好转了。”
铁十三道:“如此谢谢刘先生了。”
刘郎中道:“你叫那汉子将这女子送到后面的空车内好生调养吧。”
铁十三连忙叫住黄文彬,将刘郎中的话告诉他,黄文彬连忙下马上得刘郎中的车内,对刘郎中拱手道:“刘先生的救命之恩,不知何以为报。”
刘郎中叹气道:“你待你妹子病好转后就尽快离开车队吧!”
黄文彬诧异道:“这是为何?”
刘郎中道:“令妹的内伤并不是一般人物所伤,而是当今金吾将军程千里所为。”
黄文彬忽然想起,难道自己到处打的“程老将军”的口号,就是伤这女子之人程千里吗?
黄文彬心道:“难道这个女子受枪伤之前,还与程千里交过手?”想来自己也没亲见,也不好说什么。
却听刘郎中道:“我常年在长安行医,与那程千里倒是有些交情,你们定是得罪了当今的皇亲贵族,才逼得程将军出手的。”
黄文彬心中虽有不解,但看到对方下逐客令,也不再多说,拱手对刘郎中道:“只要舍妹一醒,在下自然离开,不会令先生难做的。”
刘郎中面无表情,拿起手中的折扇轻轻起来,轻声道:“如此甚好。”
黄文彬暗道“现在天气这么冷,你还能玩扇子?”抱起那女子下了马车,铁十三将他们引到一辆马车前,对黄文彬道:“你不要见怪,刘先生是我家总镖头的至交,此次我们来长安,也是凑巧遇上的,我在杭州见过几次面,只好让他坐个顺风车,你先暂且留下,待我日后再与刘郎中说明。”
黄文彬见铁十三真心以待,同时对那个那个金氏镖局的一个总镖头,有一种神秘的感觉,当下对铁十三道:“不瞒铁兄,其实我们兄妹确实得罪了当今的皇族,如此便给你们添麻烦了。”
铁十三似乎对当今下没有什么好感,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当今皇上昏庸无道,只知道自己吃喝玩乐,从未想过百姓生死,可怜了我唐朝的大好江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