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彬心道:“没想到这铁十三虽然看起来像个粗犷的汉子,却还有这等为国为民的心思。”微微一笑,道:“铁兄,这等事情并非你我能左右的了,我看现在百姓也还可以了。”说着看着道旁的整齐的田地道:“这些田地并没有荒废,说明国家治理的还是不错的!”
铁十三又是一声长叹道:“田地,田地,百姓不种田种地,哪里来的活命?”
黄文彬心中又是大惊,没想到铁十三这种粗犷的汉子,竟能说出如此一番话来,一时之间,竟愣在那里,不知如何回答。
铁十三好像发现黄文彬异常,道:“黄兄,其实这番简单的道理,开始时,我并未能看得通透,只是巧遇一位高人,经他的指点,我才知道原来人生并非是只要这样虚度。”
黄文彬惊道:“高人?”
铁十三微微笑道:“黄兄有所不知,我也只是有缘曾见过那高人一面,依我看,他的年轻或者比我们还要小上一些,但他满腹精伦,并非是我这等粗人所能比的,或许黄兄会与那高人有的一拼。”
黄文彬羞涩道:“铁兄哪里话,在下也只不过是一界莽夫而已。”
铁十三微笑不语,让黄文彬抱着那女子上车,自己走到另外一辆车前,不一会回到黄文彬的车前,将人参递给黄文彬道:“这便是上等老山人参,待日中伙食时,你给令妹熬上吃了。”
黄文彬正愁没钱买对方手中的老山人参,想不到对方如此大方,一时心存感激,放下手中女子,连忙道:“这是如何使得?”
铁十三笑道:“黄兄你我一见如故,这一点小忙不帮,日后我如何行走江湖?我们行镖的吃得就是人缘这碗饭,而且我家总镖头可是杭州城内有名的善人,要知道这支人参能救令妹的命,他不会多说一句的。”
黄文彬见铁十三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也不再多说,再次道谢。
铁十三笑道:“你谢我个啥,要谢就谢我们家总镖头就是了。”之后铁十三滔滔不绝地讲了金总镖头的许多善事,从铁十三的眼神中,黄文彬看出他对金总镖头是相当的崇拜,而且铁十三在金氏镖局身分看来也不低,黄文彬也没细问。
听铁十三如此称赞他家总镖头,黄文彬不禁也有了一种向往的感觉,很想一睹那金总镖头的风采。待铁十三走后,黄文彬这才仔细地看着那女子的样子,脸色似乎不再像早上那般灰白,心道:“这刘郎中似乎还真有几手。”
以后数日行程内,黄文彬整天守护着车中女子,有空跟着铁十三两人一起喝上两杯,铁十三也看出黄文彬自那天一番交谈之后神情有些抑郁,不过黄文彬没有说,他也不好多问。
又过了数日,那女子已经吃了铁十三商队的第四支人参,脸色大见好转,已醒转过来,只是身体还是很虚弱,已能说话,不过心情却不是很好了。
这日,黄文彬坐在车内无聊时就与那女子胡乱调侃,那女子觉得黄文彬说话毫无正经,所以不冷不热,但见黄文彬对她日夜守护,又想到自己身子都让他看过了,女子的贞节被污辱,要让她嫁给这种只会一味糊说的男人,一时之间竟自暗暗神伤。
黄文彬在她醒后第三天才知道原来这女子名叫阿布娜,乃是朔方人士,但是具体为何会去行刺安禄山,阿布娜却没有多讲,黄文彬只能努力去回忆历史,但一时之间竟也想不起来。
黄文彬只觉得“阿布娜”这名字怪怪的,但具体怪在哪里,自己却一时之间竟想不起来,可能真的由于大唐帝国占地面积实在过大的原因吧!千奇百怪的名字让人不敢想下去。
黄文彬也只能将好奇藏在心里,见阿布娜身体好了大半,陪伴阿布娜的时间就少了很多,每日便与铁十三饮酒作乐,每次喝酒的时候刘郎中都要来干涉。黄文彬心下了然,虽不满,但是自己此刻是寄人篱下,只好低头喝闷酒。铁十三也将此事看在眼里,几次去与刘郎中周旋,却都只能拖下数日。
这日车队已绕过洛阳,来到汴州之境,当车队走到一片山林当中,只听林中一声大吼,蹿出上百条手捧兵刃的大汉,铁十三指着这群手捧兵刃的大汉对笑道:“黄兄你不是说唐朝空前盛世,可现在这朗朗乾坤就出来这么多劫道的,以我看,李唐离灭亡已是不远了。”
黄文彬没有想到铁十三如此情况之下,竟还依然谈笑生风,忙拱手道:“铁兄见识或许在理……”指着前面那些大汉接着道:“但这些人贼子,铁兄可有良策?”
铁十三微微一笑道:“黄兄不要害怕,我家金总镖头和绿林也有些交往,我前去打探一番。”
铁十三策马上前,黄文彬坐在一旁的马上总觉得心里不安。
却听那铁十三高声叫道:“道上的朋友,我们本是杭州金氏镖局的镖头,路经贵地,没有来得及前去拜访,还请各位兄弟多多包涵!”说着拱手做了一个四圈揖。
只听一人高声大叫道:“金氏镖局老子是听过的,不是老子不给面子,而是老子这次志在必得,你就不要费话了,若是明白世理,留下镖快点走人,老子还会看再金氏镖局的面子上给你们一下活命的机会。”
铁十三刚要回话,只听那汉子又是一声大叫道:“兄弟们上!”
那群汉子不由分说,猛冲向镖车,铁十三无奈,大叫一声,道:“放箭!”
瞬间便将那些强盗放倒二三十人,但其他人已经冲了上来,铁十三抽出腰中长刀,便与这群强人斗在一起,口中大声喝道:“其他人等护住镖车,不用管我!”
黄文彬只见铁十三一人深陷强盗之中,但并未有半分惧意,手中长刀左砍右劈,便是两人倒在地上,又是一抡,又有几个被他长刀砍中,铁十三又是一声大喝,手中的长刀劈、砍、削、剁、刺,使得张法丝毫不乱,如同天神下凡一般,那些强盗虽然明知不是铁十三的对手,但并无退意,反而也越战越猛。
其他的镖师,也称着机会,将刘郎中的马车护得严严实实,黄文彬恍然大悟,原来铁十三所说的重要物资在这刘郎中的身上,自己忙走到自己的马车旁,对阿布娜道:“没事,万事有我呢!”
阿布娜款款深情地看了黄文彬一眼,心中暗道:“没想到危急关头他竟然如此镇定自若。”
铁十三虽然身陷群盗之中,却如虎入羊群,片刻便又杀了数人,黄文彬虽然不懂古代武术,但也知道铁十三这样杀下去,那群强盗杀光只是个早晚的事,他也没有想过,铁十三的功夫竟然如此之好。
正当这时,只听一声大喝,铁十三手中长刀,已被一人拦住,那人不由分说,抬起腿来向铁十三跨下踢来。
阿布娜好像认识此人,对黄文彬道:“你看,怎么会是他?”
黄文彬定眼看去,只见这名大汉三十少许,身材高大,相貌堂堂,只觉得在哪里曾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暗道:“自己才来唐朝也就几天,能从哪里见过?”猛然想起,这名大汉正是他在皇城见到的那位程姓军官。
黄文彬心中暗道:“他们当作强盗这是干什么?目的何在?”但黄文彬知道,这群官兵扮作的强盗绝非冲着自己而来,难道是冲着刘郎中身上的重要物资?黄文彬一时之间对这批物资冲满了好奇之感。
再看铁十三,一个“虎跃式”虽然堪堪躲过程姓将军凌厉的一脚,但其他强盗再次上前,已把铁十三困在当中。
铁十三手中长刀一挡,逼退众人,那名程姓军官扮作的强盗再次上前,双是一刀劈在铁十三的长刀之上。
铁十三再次躲过,那群强盗好像和训练有素,再次将他困在中间。
黄文彬知道这样下去,铁十三早晚也会死在那里,两人这几天来,两人可说是情投意合,黄文彬又感谢他赠参之恩,怎能见死不救,抢过旁边一名镖师手中的钢刀,大喝道:“铁兄,我来助你!”边喊边向群盗冲去。
黄文彬虽然武功招式较差,但本身是当代特种兵出身,身体素质相当过硬,爆发力非常了得,更何况现在对特种兵的训练都是一招毙命。
黄文彬手中拿着钢刀,称群盗不注意,一刀砍倒一人,抬起膝又将另一人顶倒,展开拳脚,一会是脚踢,一会是拳打,或以头击,要么就是手钢刀乱砍、乱刺,虽然看起来不成张法,但几个呼吸之间竟解决了七八人。
众强盗从未见过将如此拼命的打法,竟吓得连连后退。
阿布娜坐在一旁的车中也暗暗着急,暗道:“看他手上那难看的动作招式,分明是不会武夫,可为何打在强盗身上竟会使人毙命?”阿布娜不敢分神,将黄文彬的生命系在心上,又向场中望去。
那名程姓军官大喝道:“去包围他!”三十几人,将黄文彬围在当中。
黄文彬手中脱着钢刀,冷眼注视着场中,头稍稍向前一点,大喝一声,便把迎面数人吓得连连后退,黄文彬一步上前,盯着眼前几人。
这三十几人围着黄文彬来回游走,忽然右侧一人,举起手中钢刀像黄文彬头顶砍来,其他人也纷纷举刀砍来。
黄文彬并未移动,盯着眼前一人,又是一声大喝,举起手中钢刀,拦住几把砍向头顶要害之处的钢刀,身体一滑,顺势一滚,堪堪躲过众人的攻击,手中钢刀便已掷出,只听“啊”的一声,一人已被黄文彬掷出的钢刀透胸刺死。
众人哪曾见过这种战斗时掷刀的打法,失神愣在当地,黄文彬称机双手五指一并,跃到两人身前,抓向对方的喉咙,顿时便将两人喉咙捏的粉碎。
两名反映机灵的强盗忙举刀向黄文彬头上砍来。
黄文彬向前稍稍一纵,抬起拳头,便将身前两人打倒,但后背刀风已至,连忙向前一伸头,背上肌肉一收,虽然两柄钢刀顺着后背划下,但由于黄文彬肌肉力量十足,弹性丰富,并未造成多大的伤害。
阿布娜看得一阵心痛,只见黄文彬已是背上鲜血淋淋。
黄文彬又是一声大喝,身体一蜷,向前一跃,原来是个“鱼跃前滚翻”,脚下一扫,又是一个“扫荡腿”,又将三人扫倒在地,拾起对方掉下的兵器,便已将倒在地上的一人,人头斩掉,左手又是一抓,又将另外一人喉咙捏碎,黄文彬身体再次一滚,已逃出众人的包围,手中拎着钢刀,双眼冷冰冰地盯着众人。
程姓军官见黄文彬这一手“功夫”,惊道:“是你?”
黄文彬嘿嘿冷笑道:“对,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