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一个才来了两个月的新人,就升了部门副总监了,还三天两头的往邵总办公室跑,这次咱们部门会议,听说竟然是邵总点名让她也参加的,太匪夷所思了。”
“哎,我听说她到设计部上班也是空降的,根本没走招聘的流程,当时人事部那边还来问我了,打听她和邵总的关系,说她是邵总安排进来的。”
“这消息太劲爆了,不行,我得发群里。”
“……”
“发的哪个群?要不拉我进去看看?”一道陌生的声音在三人身后响起。
拿着手机正要发群消息的女人吓了一个激灵。
叶清欢抱着胳膊站在门口,嘴角噙着一抹讥诮,
“我最讨厌背后搬弄是非的人,知道你们为什么升不了职么?就是因为我在工作的时间,你们在这儿嚼舌根。”
聊八卦的三人均是一脸的心虚,端着咖啡杯子便要走人。
叶清欢却不依不饶撑在门框上拦住了她们的去路,“八卦完了就想走?哪儿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那你想怎么样?”
年纪稍大一些的女员工眉毛一横,“我们只是闲聊而已,大家工作之余随便聊点八卦,根本没人当真的,你怎么这么开不起玩笑?”
“闲聊?开玩笑?大姐,我笑了那才叫玩笑,我没笑,那叫人身攻击。”
一句话说的三人哑口无言,她言简意赅的撂下一句话,
“道歉,现在给我道歉,并且在群里给我澄清你们说的都是胡说八道,否则的话,现在就跟我一块儿到邵总跟前去说个清楚,你们不是说我是小三么?去问问邵总我是不是。”
三人面面相觑,脸色都是一致的苍白。
凶悍的那个女人似乎不服气,可是旁边两个胆子小,忙不迭的拉着她就道了歉,又当着叶清欢的面在群里发了澄清消息,这才被她放走。
处理完这些个小喽喽,身后传来有一下没一下拍手称赞的声音。
“厉害啊,才当上副总监就这么会唬人,还拿出我爸的名头来了。”
叶清欢愣了一下,定了定神之后脚下的高跟鞋打了个转,直面朝着自己走来的邵亦泽,讽刺道,
“三少爷你是没事做么?这么大好的天气不忙着出去泡妞,这么阴魂不散,策划部你也来逛荡。”
邵亦泽邪魅一笑,“偶尔换换口味,泡泡公司的妹妹也很不错,谁知道就这么巧看到你大摆威风了,看你这做事的效率还有我爸器重你的程度,当上副总都指日可待了啊。”
“别给我戴高帽子,能不能当副总得有这个能力,光是靠拼爹就能行的话,三少爷你不是早就该当上了么?”
这话让邵亦泽的脸色一下子青了几分。
“三少爷,我还有事要忙,不耽误您捕猎了啊。”
说完这话,叶清欢踩着八厘米的小高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斗嘴这事儿,她还从来没吃过亏呢。
此时的军区训练场上,烈日正盛,远处的士兵正在进行打靶训练,枪击声此起彼伏,十分激烈。
邵允琛坐在阴凉地里,十分悠闲的喝着茶。
“叶家的事情怎么样了?”
“和您猜的一样,叶海生正在到处求爷爷告奶奶,他那个老婆也没少找人,还给您母亲打过电话了,不过夫人没搭理她,似乎也没跟太太说。”
“我妈不会多管这种闲事。”
邵允琛搁下茶杯,“让人去提醒一下叶海生,告诉他把手续补全了海关就会放行。”
“您不是说不帮忙的么?他们一家对太太一直也不好。”
“狗急会跳墙,真要逼到绝境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不如留一线生机苟延残喘,大家面子上也都过得去。”
荀副官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半晌笑眯眯的道,“您也是因为顾忌这毕竟是太太的娘家吧,娘家要是真的破产了,太太在家里日子也不好过。”
邵允琛的神色忽然一滞,转移话题道,
“废话这么多?你去看看今天最好的成绩是多少。”
“是,”荀副官行了个军礼,乐呵呵的跑了。
邵允琛搁下茶杯,旁边手机震动,他看了来电显示之后按下了接听键,
“喂,海丰。”
电话那头传来呼呼的风声,“你在哪儿呢?”
“军区。”
“除了军区你是没别的乐趣了是不是?”
“别废话了,有什么事?”
“约你出来玩,之前给你和嫂子打了好几次电话,你们都说没空,哪儿有那么多的事情啊,我在高尔夫球场呢,离你军区不远,你接上嫂子赶紧一块儿来玩。”
“我玩不了。”邵允琛也不跟薛海丰避讳自己的腿疾。
“那你坐着,看嫂子和我老婆玩好了啊,不是吹啊,我老婆高尔夫打的非常好,堪比专业选手,你让嫂子来玩,我陪你坐着看就行。”
“清欢没空。”
“怎么可能,”薛海丰急了,“我次次给她打电话她都没空,你们家是让人家给你当保姆了是怎么的?”
“她要上班。”
“什么?”薛海丰仿佛以为自己听错了似的,“上班?”
“嗯,在我爸的公司,做珠宝设计师。”
“真的假的?业余爱好?”
“专业的,”邵允琛勾起唇角,骄傲道,“燕京新锐珠宝设计师大赛,前段时间刚结束的那个,她是第二名。”
不就是高尔夫么?练练都能会,珠宝设计这可是靠天赋的。
薛海丰听出了他这话里较劲的意思,阴阳怪气道,
“哟,嫂子可以啊,不过琛哥,人家得奖你得意什么。”
“她是我老婆。”
“我去,我没听错吧,”薛海丰的声音激动的跟什么似的,“你这是在跟我秀恩爱么?”
“你还有事?”
邵允琛瞬间恢复冷淡。
电话那头传来薛海丰的笑声,
“没了,当我没说,我下回周末再请你们行了吧,我非得告诉管彪他们不可,你邵允琛,燕京军区最让人闻风丧胆的冷面首长,竟然真的拜倒在嫂子的石榴裙下了,我要……”
没等薛海丰说完,邵允琛直接挂断了电话。
或许是烈日太艳,他的额角有汗水落了下来,抬头看向远方,是伴随他从小长大的飞扬的尘土,挥洒汗水的训练场,还有士兵们整齐划一的嘶吼声。
在二十余年枯燥刻板且残酷血腥的训练中,从未有过这样的一个人,像是暖阳一样照在了他万年不动的心扉上,柔软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