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海丰挂了电话后,回头看向太太,
  “琛哥和嫂子来不了了,我看咱们今天又只能自己玩了,太没劲了。”
  薛太太看了他一眼,温声道,
  “你要是不愿意在这儿待着那你回去好了,今天太热了,不太适合打高尔夫,正好陆太太过会儿要来找我,我跟她去喝下午茶好了。”
  薛海丰就等这句话了,当下抱着太太狠狠亲了一口,“琳琳你真的太懂我了,那我就先走了啊,我去琛哥那儿看看他,晚上来接你。”
  薛太太红着脸打开了他,“大庭广众的,你没个正行。”
  高尔夫球场一望无垠,薛海丰中途换车直接去了停车场,薛太太则是坐车去了高尔夫球场内的一家下午茶餐厅。
  安九月已经在餐厅里面等着了。
  薛太太到的时候,发现安九月对面坐着个男人,看着五十来岁,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西装,不住的跟安九月恳求着什么。
  她犹豫着走过去。
  “嫂子,你来啦,快坐。”
  “我是不是耽误你正事了?”
  “没有没有,”安九月忙让她坐下,“处理一点私事,这位是叶先生,跟我公公之前是生意上的伙伴,现在手头有点急,家里出了点事让我帮帮忙。”
  “这位是薛太太。”
  叶海生拘谨的站起来打了招呼。
  “先生您坐,不用这么客气。”薛太太是敬礼数的人,也跟着站了一下。
  安九月忙招呼,
  “都坐吧,别这么拘谨,也都算是沾亲带故的,嫂子您等我一会儿啊。”
  “嗯,你忙你的。”对于这个‘沾亲带故’薛太太有些疑惑,但也没多问。
  “叶先生您刚刚说到哪儿了,我们继续吧。”
  “好,”叶海生点了点头,声音很是沙哑,
  “我那批货只要是能出海关,就不算是什么问题了,我女儿的嫁妆也就都有了,所以只要陆太太肯帮忙跟陆总说句话,就是救了我一家老小了。”
  闻言,安九月露出为难的神色来,
  “叶先生,不是我帮您,而是您这件事要是我帮您了,那要是让邵家知道了,还以为我打他们的脸呢,您这样做也不合适,哪有放着自家女儿女婿不找,找我这么一个外人帮忙的呢?”
  说到这个,叶海生脸色陡然就沉了,
  “那样的女儿,我权当是没生过,见我落魄了,是半点忙都不肯帮我,恨不得我们一家老小饿死的好。”
  “这话怎么说的?”安九月一下子露出尴尬的神色来,“不至于吧。”
  “邵家?”一旁的薛太太露出疑惑的神色,“这位先生跟邵家有什么关系?”
  闻言,安九月犹豫了会儿,小声道,
  “叶先生是邵家大少爷的老岳丈,叶清欢的父亲。”
  闻言,薛太太的眉头立刻拧了起来,
  “怎么?她连自己的父亲都不肯帮?”
  “应该不至于,”安九月劝和道,“叶先生应该是跟女儿吵架了,父女哪有隔夜仇的,哪会看着自己娘家出事啊。”
  “哼,”叶海生冷笑了一声,
  “她还真是这样的人,我早就看出来了,这丫头就是个白眼狼,这次要不是我说我病的要死了,她根本都不会回来,结果回来一听说要帮忙,头都不回就走了生怕我们耽误她在邵家的前程,你们说说,这样的女儿我还能去求她么?求她有什么用?”
  “岂有此理,”薛太太最是孝顺的人,闻言气的不行,“这世上竟然有这种女儿?她竟然是这种人?”
  看着薛太太义愤填膺的样子,安九月的眼中有一抹得逞的阴毒神色一闪而逝。
  “叶先生您别急,这事儿我不太适合直接帮忙,但是我们可以试着从中帮您说和说和。”
  “……”
  安九月从高尔夫球场回到家,外面天色已经黑了。
  陆政凌难得在家,看到她才回来,不悦道,
  “你把孩子一个人丢在家里,打你电话也不接,你干什么去了?”
  “我办正事去了,”安九月一脸的从容,换了鞋之后,走到酒柜倒了一杯红酒,慵懒的靠在柜子上,
  “这次这件事要是办成了,咱们家和邵家的关系就能恢复的跟以前一样。”
  “得了吧,”陆政凌嗤笑了一声,满脸都写着不屑,“你上次也说你能办成那个设计师的事情,结果呢?我都懒得问你了。”
  “这次不一样,只要我们把那个碍事的女人解决了,还怕跟邵家的关系不能修好么?”
  “你是说……叶清欢?”
  陆政凌皱起眉来,“你要干什么?”
  安九月喝了一口酒,微醺的脸庞上浮现几分森冷的寒意,
  “这个女人三番两次跟我们对着干,还装神弄鬼的把自己跟那个死了的女人扯上关系,不管她是不是真的跟她有关系,都留不得了。”
  ——
  邵氏珠宝的周年庆策划案通过后,叶清欢便开始操持展览珠宝的事情。
  要把这三十年来所有款式的珠宝都从仓库里找出来一一筛选,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还好,她有个任劳任怨的助理小白。
  选珠宝的事情丢给了小白后,她每天依旧准时准点下班,但是回家却比往常晚了很多,连着一个礼拜晚饭都不是在家吃的。
  晚上,邵允琛见她又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屋,忍不住问道,
  “你把这儿当仓库了?这都是什么东西?”
  这两天她天天提着一大堆的东西回来,堆得整个卧室里面到处都是,佣人知道是她的东西,又不好随便乱动,搞的他进屋跟穿越火线似的费劲。
  “画板,颜料。”叶清欢完全没感觉出邵允琛语气里的埋怨,自顾自的搁下手里的袋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拍了拍结实的画板,自豪道,
  “这个是我准备在慈善展览结束之后,送给山区小朋友的礼物,我怕别人买的不好,所以就自己去采购了。”
  “你要去山区?”
  “对啊,”叶清欢一边擦汗一边笑,
  “我准备等物资采办好了,到时候跟他们一块儿去山区,不然谁知道善款最后有没有用到那些孩子身上?”
  “那边环境不好,路况也不好,你未必能受得了,我劝你别去。”
  叶清欢一咕噜从地上爬起来,
  “谢谢你的提醒,不过我这可不是在跟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