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三虎被宫九骂法克鱿,罗三虎有没有发怒朱柄不知道,反正一来就连宫九都不知道法克鱿是什么意思,二来宫九也没有那个功能,想来罗三虎就算知道了法克鱿是什么意思,估计多半也就是在心底里嘲笑一下宫九罢了。
  反正现在朱柄很生气,不管是谁,莫名其妙被打晕之后,想来都是会生气的。既然朱柄很生气,那自然就有人要倒霉的。
  只见罗三虎和冷秀清一脸的谄媚,搓着手讨好着已经絮叨了快一个时辰的冷薇清,没办法,一个是丈夫,一个是弟弟,欺负了自己目前最疼爱的侄儿,数落几句也是应该,就连最大大咧咧的金达赤,也闷声不吭地坐在一边耷拉着脑袋,想来音波攻击的折磨还是挺要人命的。
  罗素心觉得自己老爹很丢脸,找了个借口跑了,狗子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幸灾乐祸地看着老爹出丑,难得啊,他难道就不知道事后他就是他老子最好的出气筒么,这孩子算是没救了。
  而绣娘只是觉得好玩,反倒时不时关心地看着一直摸着后脑勺的哥哥,这让朱柄很欣慰,总算没有白疼这小丫头,心里还惦记着哥哥。
  反倒是始作俑者宫九,一副老神在在事不关己的模样,冷薇清是没那资格,也不好意思数落他的,朱柄在他面前还蹦跶不起来,眼里很是自得。
  总算熬过了音波攻击,冷薇清终于回了内宅,罗三虎三人看着朱柄的目光很是幽怨,完美地展现了深闺怨妇应该有什么样的眼神,奥斯卡影帝应该颁发给这三人,他们又哪里能想到,醒来之后的朱柄第一件事不是找他们麻烦,而是把冷薇清给请了出来。
  果然,为了看热闹失策之下没跟着罗素心开溜的狗子立马被冷秀清在脑袋上扇了一巴掌,狗子当下便鼻涕眼泪双管齐下找他老娘告状去了。
  终于清静了下来,朱柄那张苦脸也终于露出了笑容,叹了口气说道:“几位叔叔,以后有什么需要背着我的谈话呢,就直接跟侄儿说吧,侄儿也是明事理的,你说让我走开一会我不会不走,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让我走开一会,你说了我才知道嘛,没道理你说让我走开一会,我却不走开,你让我别走,我却走开的嘛。”
  “行了行了,别念叨了,老子我现在还头疼呢。”罗三虎立马告饶,看朱柄绕来绕去似乎有没没完没了的趋势,罗三虎哪里还受得了:“这次就算叔叔们的不对,叔叔给你赔礼道歉,你想要做那什么轰天雷也好,轰地雷也好,叔叔砸锅卖铁也给你做出来。”
  朱柄笑了,宫九也笑了。
  罗三虎总算是看明白了,这师徒俩明显是一伙的,就挖了个坑等着他们往下跳,他们还真傻兮兮去问宫九到底向着谁,宫九这跟了朱柄十年,看样子还得跟得更久,就宫九现在这样,说句不好听的,朱玉璋在还好,要朱玉璋死了,那些人第一个要弄死的就是宫九,宫九不向着朱柄又还能向着谁。
  到头来,可怜的就自己这三个傻子。
  朱柄丢下了图纸和一张物资清单,就跟着宫九飘然离去,留下了三个人愁眉苦脸的。
  朱柄将猛虎寨定义为一个军事堡垒,还是有根据的,猛虎寨里的物资丰富得惊人,朱柄原以为还得等上几天,没想到大部分东西第二天就被送了过来。
  硝石,硫磺,木炭这些东西一应俱全,就连成品黑火药都给弄来了十斤,虽然少了点,但对于朱柄来说,用来试验足够了,甚至还专门清空了一个大大的空房子专门来给他做实验。
  看着那些成品黑火药,朱柄还是有些想骂人的,倒不是骂罗三虎,而是想骂制作这些火药的人,黑乎乎的粉末里面,掺杂着许多的杂质,成分也不是非常的均匀,摸着相当的有颗粒感。
  朱柄只能跟厨娘那里找来了用来筛面粉的细密筛子,用一个小钵接着,将火药筛得细细密密的,将那些无用的杂质全都剔除了出去,又用硝石进行钝化处理,过程比较复杂,不过幸好没什么危险性,根据残存的模糊记忆配比试验了几次之后,终于达到了朱柄所认为的极致,因为以他的水平,想要再继续改良也没办法了。
  朱柄秤出了不到一两重的火药,放在钵里,人离得远远的,手中拿着火折子颤颤巍巍地伸过去将火药点燃。
  原本这样的实验应该由宫九来完成是最好不过的,虽然爆炸的几率很低,但真发生了爆炸,以宫九的身手也能轻易逃脱,无奈宫九说他两人在猛虎寨也算是寄住,不好就这么白吃白喝的,听说今天可能会有商队经过,前两天一大早便跟着罗三虎他们打劫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所以,这试验只能由自己亲自来做了,对于他们这种极度不负责任,又赤裸裸地践踏国家法律的人,朱柄当时就表现出了相当的鄙视,虽然心里也很想跟着去见见世面。
  好在,担心中的爆炸并没有发生,钵子里的火药遇上了明火之后,顿时急剧燃烧起来,刺啦刺啦地火光飞溅,火苗蹿得老高,还带出了一股子浓浓的烟雾,顿时火药味弥漫了整个房间。
  朱柄顿时被呛得鼻涕眼泪直流,收起火折子便飞一般地逃出了房间,蹲在地上直抹眼泪。
  身体上是难受的,不过心里却是高兴的,这火药终于配比出来了,虽然跟后世不能比,但是从那火焰的程度来看,比现在的火药威力提升了不少,再处理一下,至少是现在火药的两倍威力。
  罗素心站在不远处,一脸古怪地看着朱柄,后面自然跟着狗子和新的跟班绣娘。
  绣娘嘴里含着姑姑给的饴糖,见到哥哥还是很开心的,哼哧哼哧崩过来扑到了朱柄的怀里,从绣着漂亮荷花的小荷包里摸出一块饴糖要塞进哥哥的嘴里。
  朱柄地将饴糖含在嘴里,将绣娘抱了起来,很高兴绣娘没有给寨子里的人策反,不过这才来寨子没几天,绣娘便已经重了好几斤,朱柄都快抱不动了,不行,得批评,不然以后长成个大胖丫头那还得了。
  不过这饴糖可真难吃,回头做点麦芽糖给绣娘吃,反正简单得很。
  狗子早就忘了被朱柄连累挨老子揍的事情了,拖着鼻涕兴奋地朝着朱柄问道:“柄哥儿,你那个做轰天雷的药做出来没有?”
  看样子,狗子对那次的巨响还念念不忘,大有亲自放一个的趋势。
  “给,葛叔让我给你的。”罗素心没好气地将两个黑色的罐子交到了朱柄的手上。
  罗素心很不高兴自己小弟一副狗腿子的模样,一直念叨着朱柄的轰天雷,也不找她舞刀弄枪了,就连自家房子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就连刚来的那小丫头,自己每天好吃好喝地哄着,还是整天就想着自己的哥哥。
  “哎呀,这么快就做好了,葛叔的手艺真的没话说。”朱柄握着两个罐子相当的惊喜。
  罐子是用上好的精铁做的,相当精致,两毫米左右的厚度,太厚了就不好炸开了,只有罐口有一圈有半厘米厚,加入了朱柄提出的螺纹理念,能够把盖子拧开,盖子中央还有个突起的小孔,用来牵引线。
  费力地拧开盖子,里面还有一圈薄薄的铁皮,与罐子壁留出了一点空间,回头只要把毒液灌进那空间里抹一圈就行。
  完美,要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后世的手雷呢。
  “来帮忙。”
  将绣娘丢给厨娘照看之后,朱柄便叫上了罗素心和狗子,反正这两人也闲着没事干,又对轰天雷好奇得不行,索性叫过来给自己打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