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常一行人最终因为舒梦狐势力的介入而被杀溃,来的十几个人最终就剩下身手最好的赵无常一人逃跑了。
不过罗三虎一行人也是伤亡惨重,从猛虎寨带出来的四个年轻人死了两个,金达赤本就受着伤,此时更是伤上加伤,当被罗三虎架着回来的时候,腿上和身上又多了好几处伤口,差不多成了血人,不过看着精神头还算不错,嚷嚷着要喝酒,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血。
在舒梦狐那里稍作休整之后,罗三虎还决定继续起程,只不过受伤的人是不能带了,便留在了那里,让舒梦狐补充了一些人手进去,就连舒梦狐和苍叔也混进了队伍里。
“我的个亲娘,这人皮面具还真是个好东西。”朱柄骑在马上,看着正在赶车的苍叔,虽然还是一个老头的模样,但全然变了一副模样,朱柄要是事先不知道,绝对无法认出来,至于舒梦狐,他离开西安已经有好些年头了,现在戴上面具,就算是神仙也认不出来。
“这人皮面具,真的是用人皮做的不成?”朱柄十分好奇,但是想到如果真的是生扒了一个人的脸皮制作出来的话,饶是朱柄胆子再大,都不禁觉得脊椎骨一阵的发凉。
苍海看着朱柄那副古怪模样顿时笑了起来,这样的朱柄,十六岁的少年模样才终于真切了起来,而不是昨天晚上那个可怕得如同妖怪一样的朱柄。
“这是用树胶做的,再加一些其他的料,人皮面具,只是看着像人皮,倒不需要真的用人皮,只不过制作工艺及其的复杂,江湖上流传的并不多,就苍叔脸上的那张,还是一年前我花了好几千两银子才从一个江湖术士那求购来的。”舒梦狐笑着从自己的兜囊内掏出了一个牛皮纸包丢给了朱柄:“这是剩下的那一张,我嫌这东西又是贴胶又是干嘛的麻烦,戴着还绷得难受,所以就没戴,你要喜欢,就送给你,你脸型跟我差别不是太大,正好能戴,回头让苍叔教你怎么用。”
“好东西,以后用来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倒也方便。”朱柄翻开牛皮纸包中的人皮面具,只见如同一张半透明的薄膜,五官清晰可见,哪怕他不懂行,也能看得出来这做工绝对算得上是精良。
“你这小子,从小就不喜欢干点正经事,对一些旁门左道倒热衷得紧。”罗三虎听了笑骂道。
也不知道朱柄得了这样一个好东西,以后又有谁会被他阴死,反正罗三虎这辈子是绝对不想跟朱柄这样的怪胎作对的,当然,还有培养出了朱柄这个怪胎的宫九。
会功夫的老阉人果然变态,连带着朱柄也越来越变态了。
“到了西安府之后你打算怎么办?真的去参加那个绿林大会,还是躲在一边静观其变,等到时机一到再出手?”舒梦狐控制着自己胯下马匹的前进速度,与朱柄保持着并行。
就连齐行武听到舒梦狐说起这个话题,也凑了过来,虽然齐行武很不高兴在朱柄的眼里这个叫什么舒梦狐的就是朋友,而自己仅仅只是个手下。
“我猜他肯定是躲在一边看戏,等别人都打闹得差不多了,他再出来捡现成的。”齐行武对自己的猜测信心满满,因为据他对朱柄的了解,认为朱柄更加喜欢做一些躲在暗地里阴人的勾当,而不喜欢跟人面对面明刀明枪地干。
“怎么会,自然是要去参加那么什么绿林大会了,这么大的热闹,恐怕这辈子也遇不上几次,有机会总要上去凑一脚。”
朱柄将人皮面具小心收好,老实不客气地放进了自己的包袱里,对舒梦狐连道声谢都没有,舒梦狐倒也不是非常介意,只是也奇怪朱柄怎么突然改变了自己的行事风格,他敢肯定绝对没有朱柄说的只是凑热闹那么简单。
“你们要知道,咱们这是去找麻烦捞好处的,这边上还有朝廷和燕王两位大佬看着呢,不出去露个脸表表立场混个脸熟,恐怕还没等我们去捡好处呢,锦衣卫就从边上跳出来把我们先给办了。”
朱柄乐呵呵地继续解释道:“再说了,要打架找麻烦,总得先寻些事由不是?哪有两人见面二话不说就上去开打的,撂点狠话也是好的嘛,我就是要先告诉他们我要打你之后,然后再抡起大嘴巴子抽他们,这样才能让人觉得爽快嘛,再说,轰天雷要炸得完美,我也得过去实地勘察一下地形嘛。”
齐行武和舒梦狐不由得一脸的恶寒,他们还真从来没见过就为了满足自己的一点阴暗心理,竟然还有人能把理由说得那么冠冕堂皇的。
“你可别忘了,昨天晚上那个赵无常就带着人跟我们已经杀得你死我活的了,不要你跑上门去撂狠话,人家却不给你机会,直接上来就开打。”齐行武觉得朱柄这做法极其的不靠谱,因为他的根本任务还是以保证朱柄的安全为主,认为朱柄这样的做法十分的不安全。
“放心吧,这是在外面,打了就打了,只要进了西安府,我谅他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对我怎么样。”朱柄倒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虽然这劳什子绿林大会是秦川他爹发起来的,不过秦川他爹不露面,这个主角正好由赵思常和古月堡来唱了,他是主办方,我们是受邀前来的,要是他敢把我们怎么样,你说这来参加绿林大会的人会把他们怎么样?”
“承启说得没错,现在成为惊弓之鸟的,反而是他们。”罗三虎听着笑了起来:“这赵思常和胡德性做的事情实在愚蠢,估计那位燕王殿下恐怕也不会想到这两个蠢货竟然会把事情闹得那么大,他要的仅仅只是战马而已,皇上就算知道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总归是自己的儿子,搞点小动作也无伤大雅,可是现在不是明摆着告诉了朝廷自己把手伸到西北来了么,这是赤裸裸的打老子的脸面了,朝廷不管都不行。”
“其实也不过是可取所需罢了,朝廷需要平稳,燕王需要战马,正好适逢其会遇上了两个猪一样的队友。”朱柄取笑道。
“猪一样的队友,虽然有些大不敬,不过我喜欢这个词语,承启,这一路一直压着速度,弄得我好不痛快,现在上了官道,我就先走一步了,嚯,驾。”齐行武一纵胯下的马,便朝前飞奔而去。
“我倒是也好久没骑马了,今天也来个痛快。”舒梦狐也来了兴致,也跟在了后面,不一会,两人便把车队甩得老远。
“切,其他方面比不过我,就想在马术上压我一头,老子知道自己马术不好,傻子才跟你们比呢。”朱柄对两人的行为不屑地嗤笑了一声,仍然慢悠悠地前进着。
顿时,众人看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看着这些年轻人,一下子就突然感觉自己变老了,果然岁月才是人最大的敌人啊。”罗三虎不禁感慨了一声。
“是啊,我跟承启那么大的时候,还不过是刚刚进入行伍,什么都不懂的新兵蛋子呢。”葛天平哈哈笑了起来,接过朱柄丢来的酒壶,满满地灌了一口,然后将酒壶随手一丢,纵马冲了出去,朝着前面喊道:“两个小娃娃给我等着,大爷我马上就追上去!”
朱柄对着这情景深吸了一口气,其实每天过着这种没有忧虑的日子真的挺好的,只是人世间实在是有着太过多的纷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