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腰间一紧被人拉进怀里,撞入一堵温热的肉墙,她来不及回头看,便愣住了。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席琛,拦住了朝她挥拳而来的男人,反手一拳打在那男人的脸上。
那力道,别提多重了。
男人吃了一拳,躺在地上就爬不起来了,挣扎了几下,嘴角溢出了血迹,抬眸看到对方是席琛。
目光闪烁了几下,扯着身子道,“席大少爷,是我眼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还请你饶了我这条狗命!”
再生死面前,尊严都是狗屁。
席琛看着他,不重不轻道,“滚吧!”
那男人被人扶了起来,带着离开了。
其他看热闹的人,原本还想看,但是几乎都被四周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人给遣散了。
望殊看向他,大脑迟钝了好几秒,才缓缓开口道,“谢谢!”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被席琛突然叫住,“望殊!”
他上前想要拉她,被她身后的男人一用力,望殊就被另外一个人搂在怀里了。
望殊愣了几秒,抬眸看向身后的人。
惊住了,“严宫希,你……”
他不是在西雅图么?
席琛看着他,目光冷冽了下来,“放开她!”
严宫希没看他,只是搂着望殊,挑眉看着她,低声道,“这就是你爱而不得的人?”
望殊拧眉,抬眸白了他一眼,“别多管闲事!”
严宫希淡笑,“你无处可逃,最后还是得回来,然后还是想和他纠缠下去?所以你逃的意义在何处?做戏?”
这人嘴巴真的不是一般的毒。
望殊忍下怒气,冷冷瞪着他,“不用你管!”
严宫希这人没什么特点,唯独一点就是贱,望殊越是不让他插手,他就越是要插手。
索性将望殊搂在自己的怀里,死死抱着她,看着席琛道,“这不是席家大少爷嘛,好久不见,来来,我和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未婚妻,望殊!”
望殊一怔,看向他,这货玩什么。
席琛也好不到哪里,原本就憔悴的脸上,听到严宫希的话,就变得更加憔悴了。
看向望殊,他眸子里隐射出几分疼痛和不相信,“未婚妻?”
这是问望殊的。
望殊被严宫席搂着,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半年不见,他消瘦了,也憔悴了。
但五官依旧俊朗,身形依旧挺拔。
她本能的想要告诉他不是,可是理智告诉她,对他,她已经放手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他彻底死心?
她微微咬唇,片刻后踮脚,环住了严宫席的脖颈,朝着席琛扯出一抹笑道,“琛哥,你和宫希以前就认识么?太好了,看来,不用我多说了,我们结婚的时候,你可一定要来啊!”
席琛脸上最后一点的希望都灭了,一张脸瞬间变得惨白无色。
他缓了缓,朝着她靠近,道,“望殊,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看着他的样子,望殊差点没忍住就跑到他身边了。
好在严宫希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她看着他,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和他的悲凉形成分明的对比。
“琛哥,我没有开玩笑,我和宫希这一次回国,就是回来办结婚证的,我从小到大就把你当成我的亲哥哥,你该不会到了这个时候,不祝福我吧?”
她说得轻松自在。
他听着,整颗心都拧在了一起,疼得窒息。
亲哥哥……
太可笑了。
望殊见不得他这样,他的疼,可以表现出来,可她还要强颜欢笑。
她承受不住了,反手拉住严宫希手,含笑看着席琛道,“琛哥,我们今天还有点事,就先不聊了,下次见面再聊。”
说完,她拉住严宫希就朝着酒吧外面走。
出了酒吧,她低着头,不管不顾的揪着严宫希衣袖,拽着他往前走。
走了一截,她才松开他,低头朝着他道,“刚才谢谢!”
说完,便转身朝着河边的台阶上走了,走到台阶上,她屈膝坐在河边,双手抱着双腿,脑袋埋在双腿间。
严宫希跟在她身边,神色淡淡的看着她。
除了他喜欢的人,别人的悲喜和他无关,所以,他没打算安慰她。
望殊埋着脑袋,趴在双腿间小声哭了一会,大概半个小时后,抬眸擦了擦眼泪。
见严宫希还在,正坐在她旁边,手里点了一支烟,他没抽,只是拿在手里任由烟燃尽。
他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望殊见怪不怪。
清了清声音,她看向他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看风景!”那厮语调淡淡的。
望殊瘪嘴,不放心她就直说啊!矫情个毛线。
看向他,她捡起地上的小石子打在他皮鞋上,道,“喝酒去?”
严宫希拧眉看着皮鞋声用石子打出的小印记,微微拧眉,抬眸看向她,答非所问道,“鞋子很贵!”
望殊啧了一声,道,“我请你喝酒,当做赔罪。”
他没开口了,只是从地上站了起来,见她还坐着,微微敛眉道,“哪里喝?”
望殊挑眉,心想,也不是一块硬石头啊!
还是能啃的。
“走吧,我带你去!”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她带着他去了一家清吧。
里面人不多,有驻唱歌手,这种地方一看就是文艺青年喜欢来的地方。
严宫希跟着望殊找了个位置坐下,看了一眼几个驻唱歌手,几个人造型比较有特点。
都编了脏辫,五官不错,只是造型太惹人了些。
望殊是欣赏不来这种。
点了酒,她举着杯子对着严宫希道,“今天晚上的事情,真的谢谢你!”
严宫希挑眉,看着她点的酒,眉头微微拧了起来,“啤酒?”
她点头,“对,白酒太辣,红酒我请不起,你就将就着喝吧!”
严宫希看着她,没开口了,他的字典里,没有将就着两个字。
一双黑眸看着她,他连酒杯都没碰。
看出来他嫌弃了,她没管他,自己端着酒杯喝了起来。
喝了几口,她便杵着下巴看着严宫希,有些难受道,“我喜欢他十年了,明里暗里我都暗示过了,他视而不见,现在,我只是累了,想要放手了。”
说着她喝了几口,表情难受道,“我放手了,他才来,到底是谁错过了谁?”
严宫希没说话,只是一双黑眸落在她身上,隐约透过她,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她和韵儿倒是有几分相似,在感情上,宁愿疼死,也不要回头。
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