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喝,严宫希没开口,他向来不会安慰人,而且,他也不想安慰她。
  听着她说了一大堆,桌上的啤酒喝了大半,他拉起她道,“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
  望殊已经有些醉了,眯着眼睛看着他傻傻的笑,“先生,你长得真好看!”
  此时的严宫希在他眼里是有些摇晃的。
  不太看得清楚他是谁。
  严宫希被她夸得嘴角一抽,看向她道,“嗯,我知道我长得好看,所以,你要不要跟着我走。”
  这话怎么听都有点诱拐的嫌疑。
  望殊眯着眼睛点头,傻傻的笑道,“好啊!我跟你走。”
  然后就就傻乎乎的扯着严宫希的衣服跟着他吵外走了。
  没走几步,她就软了,身子顺势趴在一旁的椅子上,歪歪扭扭的。
  造型有点搞笑。
  严宫希没想到她这么不能喝,没见她喝多少啊!而且还是啤酒,她没喝几瓶就这样了。
  看着趴在椅子上的她,醉呼呼的,他扯了扯她的衣角,开口道,“望殊,走了,回家!”
  语气里有点小小的嫌弃。
  怎么能不嫌弃?领着一个醉鬼,他不嫌弃也不行。
  望殊在椅子上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靠着,将他扯她衣服的手打开了。
  醉意浓浓道,“别碰我,烦死了。”
  若是清醒,她绝对是不敢说这话的。
  严宫希可是清晰的听到了,一时间气得瞪大了眼睛,圆鼓鼓的看着她,“你这女人真是欠收拾。”
  他有些粗鲁的将她从椅子上扯了起来,一把搂着她的腰朝着清吧外走。
  刚出清吧,他就停下脚步了。
  因为,醉醺醺的望殊正扯着他的衣服擦鼻涕和眼泪。
  她刚才哭过…
  光擦她似乎还不满足,索性用他的衣服擤了一口鼻涕…
  严宫希有点想吐。
  他第一次觉得这女人真的是刷新了他的三观。
  “望殊,你特么真恶心。”他将她推开,忍着想弄死她的冲动,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
  十分厌恶的丢垃圾桶了。
  望殊趴在地上,不知道她在干嘛,总之就是胡说八道的念叨着。
  估计是喝了酒,所以话多。
  厌恶的看了她一眼,严宫希双手抄兜,直接走人了。
  这女人就应该让她在大街上冻死。
  望殊从地上做了起来,迷迷糊糊的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酒意上头,又开始难受了。
  但她没哭,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歪歪扭扭的朝着相反和严宫希的方向跌跌撞撞的走。
  严宫希走了几步,停下回头看她的时候,见她跌跌撞撞的走了。
  看样子这死女人也没有彻底醉死,还能走路。
  这么想着,他就越发怒了,她有意识还用他衣服吹鼻涕。
  可恶。
  见她走远,他不管她了,直接走人了。
  望殊跌跌撞撞的,脑子晕得厉害,看着四周的环境,好像都在晃。
  她朝着路边走,时常不小心就跌在地上了。
  严宫希来酒吧,本来是公事,遇上望殊是意外,公事被往后推了。
  他给周函打了电话,让他把车开过来,准备回家。
  挂了电话,他站在路旁,看着来来回回的车辆,有些走神。
  莫名其妙的就想望殊了,她喝酒,不知道能不能打到车。
  这个蠢女人。
  想着想着,他突然有点不放心了,这附近都是酒吧,她要是遇上居心叵测之人。
  那就糟糕了。
  站在路边,过了一会儿,他猛的转身朝着望殊原本走过的路走。
  他找了一截路,就是没有找到她。
  迎面走来两个上了年纪的女人。
  她们对话道,“哎,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爱惜自己。”
  “就是,喝得醉醺醺的,这路上那么多车子,能不出事么?”
  “我看那样子,怕是不行了,那车子看那么快,她就那么撞上去,哎。”
  严宫希听着她们的对话,身子一僵,愣住了。
  他几步上去,拉着那两女人,有些情绪激动道,“那么刚才说什么?谁被撞了?”
  那两女人倒是被他这人吓到了,开口道,“就在前面,刚才有人被车撞了,好像是喝多了。”
  严宫希松开他们没站稳就朝着那女人说的地方跑了过去。
  一颗心猛的就生生揪了起来。
  果然是出车祸了,严宫希到车祸现场的时候,四周围来不少人。
  有人议论道,“怕是没气了,那车子刚才的速度太快了,我都亲眼看见,车子将人撞飞了出去的。”
  “哎,好可惜,年纪轻轻就丧命了。”
  严宫希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挤了进去。
  见车祸现场已经被警察控制住了,救护车来了,但是在单架上的人已经用白布盖住了。
  严宫希看着那白布,心里咯噔了一下,脚下的步调也变得沉重了几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很难受。
  望殊和他认识不过短短几个月,只是睡过一觉而已,用她的话说,他们也就是一.夜.情而已。
  可是,看着她躺在那里,用白布盖着,他心口一股强烈的被掏空的感觉冲刺着他。
  让他的心口给外绞疼!
  他走向被白布盖住的尸体,有警察过来拦住他,“先生,这里不能靠近!”
  他看了一眼尸体的位置,将心口的疼痛压下,看着那警察道,“我是她家属!”
  警察一愣,回头看向尸体的位置,脸色有几分同情的看着他道,“你节哀顺变!”
  随后让开离了他。
  严宫希一步一步走到尸体旁边,缓缓蹲下身子,看着被白色布帛盖住的人,薄唇紧紧抿着。
  如果……刚才,他不嫌弃她,不让她一个人走,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他不是一个心慈的人,更不是一个容易难受的人,但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对待这件事情上。
  他很难受。
  也许,是因为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所以……
  “嗒!”一滴眼泪打落在地上,很细微的声音,严宫希却是听见了。
  他低头,看着水泥路上那一小片湿湿的地方,他流泪了……
  “望殊……”他开口,声音有些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