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雷:“是吧是吧,你也还记得啊!”
易天刑:“当然了!那时你经常是最后一个回来的,才跑了几百英里而已,把你累的站都站不起来。”
林叶:“嘻嘻,原来色侠客也有过这么光荣的历史啊!”
春雷:“切,后来几天我不是也能追上你和阿焱了么!你以为谁都和你这个飞毛腿怪物一样啊。”
几个人聊得甚是开心,仿佛已经忘了他们正身处在这个危险的岛屿之上,忘了他们已不再是当年那纯真的友伴,却是如今这般复杂的对立关系。
易天刑:“哈哈!谁叫你当年那么闷骚,也不和我们一起活动,对了,音乐是你的最爱吧!怎么样了?难道说,你出海是为了增长见闻,以便日后成为音乐家?”
春雷:“嘎嘎!那个还要几十年吧!我现在是侠客!”
当春雷说出“侠客”这个字眼的时候,易天刑的表情立刻暗淡下来,在一个惊雷堡的面前提起侠客这个字眼,就如同在猫面前放了一只老鼠,不会动容的情况是绝对不会发生的,毕竟他们是天敌!
易天刑:“是吗,对啊,我都忘了,你现在已经是侠客了,在小姐的惊雷堡船上我就已经知道一切了…………”
局面突然变得尴尬起来,任何人都知道,惊雷堡的存在就是为了消灭侠客,而侠客也绝对不会象征着正义,就像没有了獠牙的老虎依然拥有潜在威胁一样。看出了状况的林叶试图说点什么好打破这个僵局,但似乎作为当事人的两位故友都没有逃避问题的意思。
林叶:“那个,你们以前还做些什么呢?我是说有趣的事情…………”
春雷:“没错!我现在是侠客!而你,易天刑,你是惊雷堡的人!”
林叶:“应该还有比那些更有趣的事情吧…………”
易天刑:“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会成为。”
林叶:“比如你们的课余生活什么的,对了易天刑你的梦想是什么。”
春雷:“惊雷堡的存在就是为了消灭侠客吧!那么易天刑,现在一个活生生的侠客就在你的面前!”
林叶:“够了!春雷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你们不是朋友么?”
易天刑:“他说的对,我们迟早要直面这个问题,这是逃不掉的。”
春雷:“那么你想怎么解决,掏出你那快如闪电的匕首捅入我的心脏么?”
易天刑:“不,我不会和我的朋友动手的。”
春雷:“嘿,算了吧,就为了那个腐败不堪的惊雷堡人?你不是这样的人,易天刑,我认识的你不会有这般无意义的顾虑!”
易天刑:“别再说下去了,你不了解惊雷堡,请你不要妄下断言。”
春雷:“就因为我是侠客?好吧好吧,正义使者,我们现在是要喝杯酒庆祝一下我们的伙伴关系就此破裂呢,还是拔出武器来互相问候一下我们可悲的敌对关系呢!”
易天刑:“别逼我,春雷。”
夜晚的海岸之风显得阴凉无比,它富有节奏的吹着,像是一曲咏叹,吹进了悲鸣人的心里。只有苦痛的人生是绝不会有的。有苦必然就有乐,反过来也一样…………在这个世界上,生命是一瞬也不会停止。人的一生也是这样,不论是观念、思想,还是立场,都经常在变动,这就是无常。
经过了十几秒钟的沉默,春雷慢慢地走到了易天刑的面前,双手搭在易天刑的肩上,露出了与之前的狂怒截然相反的表情,这个属于他的宁静感,显然这个反差用于劝说性的对话再好不过了。
春雷:“相信多年前的分别之后,你我都经历过了一段事情,也有了不同的价值观,但不管如何改变,我们的友情是不会变的,我坚信这点!”
易天刑:“即便如此,我们日后兵戎相见也是在所难免的了。”
春雷:“不,可以有办法解决。”
易天刑:“是什么?”
春雷:“易天刑,做我的伙伴吧!”
听了春雷的话,不论易天刑还是林叶,都为之一振,在这个剑拔弩张的情形之下,前有邪恶的侠客随时来袭,后有惊雷堡的追兵不断迫近,春雷居然向一个惊雷堡的正式士兵提出邀请,即便昔日的感情如何,但在此时此刻任何人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了。
易天刑:“你说什么?”
春雷:“跟我一起去大海之上尽情的旅行吧!那里有各种各样刺激的冒险,有我们从未见过的生物和奇异景观,我们可以追逐梦想!做一切我们想做的事!”
易天刑听着春雷眉开眼笑的讲述着大海的奇妙,仿佛他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生活,亦或是不敢想象,在这个动荡的年代,人们被生活的压力摧残窒息,似乎已经遗忘了那份追逐梦想的信念,然而春雷的话却渐渐唤醒了易天刑真实的内心。
就在这时!易天刑敏锐的感官察觉到了不远处的海岸有船只靠岸的声响,毫无疑问这是素心和小姐林钊的惊雷堡部队的船,当然春雷也同样察觉到了他的挖角演说到此为止了。
易天刑:“我得走了。”
春雷:“是么,这就是你的回答么。”
易天刑:“很抱歉,请尊重我的选择。”
春雷:“好吧,那你保重!”
易天刑:“再见,我的朋友…………”
夜晚的月光如此皎洁,却无法照亮旅途人的内心,他们看似无比坚定的走着各自的道路,实际上都很清楚,那脚下的每一步都是迷茫的,不知方向的。
就这样,易天刑的背影消失在了这片树海之中,林叶走上前来,想给一些起码的安慰,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春雷的神情没有一丝遗憾的迹象,反而更加坚定。
林叶:“那个…………给他点时间想想吧。”
春雷:“他会回来的!”
林叶:“嗯?”
春雷:“那个家伙,他一定会回来的!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