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王蓓蓓低语,捂住脑袋,十分吃惊,接着就愤怒的瞪着他。脸上好像写满了,你就是一个禽兽,竟然欺负病人。在陈明的脑海中,王蓓蓓从未如此娇憨,便情不自禁的多瞧了片刻,暗道,自己确实不是好人,由于她今日的不正常,竟然希望她多跑几回让她难堪的八百米。
  但王蓓蓓晚上瞧见那管之后被她一起夺来的糖,把余下的最后一颗拿了出来,包好放进了书桌上的纸盒里。也许是生病,前段日子又老是睡得不好,她没时间多想放学一起回家时白虎给她讲的话便沉沉睡去。
  王蓓蓓或许真的不太善良,接下来的一段日子,许多次,她大脑都冒出一个念头,倘若他们真的有关系,今后被陈明发觉她隐瞒之事,她应该如何开脱……
  成都今年的冬天来的特早,11月中旬,一场大雪来到,骤然降温。王蓓蓓上回800米后遗症才没几天,今日就又蕴含要感冒的预兆。
  进入教室,收好雨伞,一边轻打羽绒服上的雪,一边向给她问好的白虎回之一笑。
  她和白虎如今貌似是最默契的伙伴,每日只需一个无声的问候,够了。白虎自那日关心了她一下后,也不再询问她和陈明的事。
  王蓓蓓对白虎,实际上十分感激,倘若有人想如此体贴的宽慰你,确实难以办到无动于衷。
  倘若是白虎,就罢了。
  思及这王蓓蓓便有些好笑,她如今大脑整天装的到底是啥呀。
  把书包放在位子上,清了清喉咙,王蓓蓓拿着水杯去接好热水,脱掉羽绒服放在椅子背后,培优的教室里有空调,她喝着杯里的热水,使自己暖和起来。
  她望着窗外,教室的窗子斜对着校门口,因此自从座位换过来,她便适应了每天快上课之时看到陈明从校门口进来,脚步匆忙,身后跟着步履阑珊的金莉莉,他好像十分着急,因此不会跟金莉莉搭讪,但会在一个最佳的视角,十分悠闲的抬眸冲她笑一下。
  她会假装无事的转移视野,心里十分开心。
  但今日,赶上课铃之人潮过去,直到上课铃响起,门前那一段路慢慢空白,他也未出现。她心中不禁有些担心,外面积了雪,地上又湿又滑,他倘若骑车,是否会摔了?受伤了?抑或昨日和今日急速降温,他迟到了?
  王老头进来管自习,瞧着她身边座位空的,就问她陈明来没有?
  王蓓蓓摇头,王老头轻轻拧眉,便拿出电话出去了,回来后又问了她一次,陈明是否给她请假,王蓓蓓轻声说无,心里更加着急,想来王老头也未联系上他。但连金莉莉也未出现,王蓓蓓心里推测更多,金莉莉是否收到信息了?因此赶去照看他?照料他?不妙的念头,如果在心里扎根,便能迅速生根发芽,感到十分不安。
  早读课,第一节的数学课,第二、三节的物理连堂,她皆未听进去一丝一毫,白虎貌似察觉到她不安的心绪,在第三节课本来属于课间操今日由于下雪而暂时的长课间,回头问她,“蓓蓓,陈明家中的电话是登记过的,你需要吾帮助你调查么?”
  王蓓蓓拄着下巴,很想讲“好”,最后却摇了摇头,回答,“不必,多谢。”
  她目光再次转到窗外,雪还未停,外面早已白雪皑皑,又是一阵风吹过,就有成片的雪花堕落。但就在这干净的略显灰暗的颜色里,忽然添进了一抹红色,她瞪大眼睛望着那个红点,是一把雨伞,属于女孩子用的。
  十分浪漫的色彩,十分浪漫的情景,一男一女,身高外形皆般配,男生打着伞,格外体贴的把伞向女孩那边倾了大半,女孩脚好像有些受伤,走路一瘸一拐,略显羞怯的抓住了男生的衣袖。这时从教学楼冲出几个疯闹着准备去玩雪的同学,瞧着他们,就转移了精神,一起向他们起哄,男生一动不动,女孩却骂着反击,看上去十分开心。
  两个人接近教学楼时,男孩子脚步微微一错,稍微呆滞,半仰起脸,向王蓓蓓所处的方向看了过来……
  “王蓓蓓,外面有人寻。”门口忽然传来喊声。
  她十分吃惊,回头看向门外,一位瘦小的男孩子正立在门口,有点紧张的望着她这边,却又立即移开目光。
  王蓓蓓心知究竟是啥事,但依然站起身走了出去。起身的那一刻,放在桌上的手离开桌面,不经意的放松,掌心传来的痛感才让王蓓蓓发觉,自己方才无意识间,居然把手攥的如此紧。
  “那白虎,你此次回来打算和王蓓蓓复合么?”陈明靠在椅背上发问,抿住嘴唇,依旧是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倘若忽视那双黑眸中,几乎犀利的眼神。
  复合……
  王蓓蓓闻言十分吃惊,莫非他疑惑的已经不仅仅是白虎和她如今的关系是不是那般亲切,而想知晓,当年她是否真的叛离他?
  由于紧张,她在白虎帮她喝酒之时所产生的心动立即呆住。那些谎言皆是她一个人胡诌的,白虎尽管应该晓得,但多数是不同意的,凭借他的人品,让他讲出“复合”二字肯定有些难处?
  几道夹杂着迫切、慌张、嘲笑的眼神下,白虎却稳当的笑着伸过手来抓住了王蓓蓓已经清冷的指尖,那温暖的手掌握紧她轻颤的双手,“吾想,吾跟她是否在一起,应该都与陈明你没有关系才对。”
  声音十分温柔,又夹杂着几分对陈明的讽刺,回避复合一词,但没有疏漏,王蓓蓓心中叹息,白虎就是白虎,她不应该这样担忧。不看清冷的陈明,经历了这样的损失感到十分疲惫的王蓓蓓想对白虎挤出笑容,放在桌边的手机却忽然响起。
  白虎松开她的手,王蓓蓓就拿过来一瞧,屏幕上写着曹清二字。
  她微微思考了一会儿,方按了接听,在大庭广众下说,“喂。”
  那边的声音尽管透着疲倦却是轻盈的,“蓓蓓,吾才做完手术,忽然想起,是时间暗示你来医院做全面检查了。”
  王蓓蓓首先掩住手机对白虎做了歉意的神情,白虎就起身让她。她走出卡座,向洗手间方向走去,“吾还认为你忙碌应该忘了。”
  “你的身子我咋会忘记!”听起来十分不满和恼火。
  王蓓蓓差点呛住,幸运的是自个儿离开了位子,否则曹清这声大吼,依然那句话,即便是以她的厚颜大概也得尴尬死。
  陈明在王蓓蓓走后唇角微翘,轻轻向前倾了倾身,站起来,“吾去下洗手间。”便随着王蓓蓓离开。
  金莉莉叫了他一声,但陈明依旧未回头。
  她正在考虑是否也跟去,白虎却笑着说,“未料到许多年一点都未变。”
  金莉莉坐定下来,不满的说,“你指我?”
  “指我们。”白虎优雅的吃着菜,待咽下去后方拧眉说。
  “你莫非就不管管你家王蓓蓓?”金莉莉扬眉。
  白虎笑着说,“她不是吾家的”犹豫了一会儿,接着说,“正如陈明不是你家的一般。”
  金莉莉感到十分恼火,想驳斥,却晓得确实这样,一时无言,想了一会儿,说,“他会是的!”
  白虎只是翘起唇角,一言不发。
  陈明才拐过走廊,便瞧见在洗手间边上不远处的窗户口站着打电话的王蓓蓓,柔声说,“曹清,吾在跟其他人一起吃饭。稍后打给你吧。呃……不要乱说,有女的。吾没有喝酒……真的!我近日来也没有抽烟……近日来睡眠也很好……是,吾很乖,你要相信吾……”
  陈明冷笑,方才是哪个想在空腹之下就连喝三杯,是哪个那日站在酒吧门口与楼底下抽烟?王蓓蓓啊王蓓蓓,依旧跟之前一样,说谎也不脸红……但他恰恰是被她骗了,骗的死死的。
  “陈明,你究竟想听啥话?”她若无其事的注视着他,眼中略带迷茫,直逼的他不知所措,她才呵呵笑着扑进他怀里,低语,“陈明吾最喜欢你了。”等到他十分激动的时候,她又面无表情的站在哪个地方,“啊,我方才说啥?”
  “陈明,你还想要吾说啥?”她目光清冷的注视着他,语气十分强硬,“吾说了吾不喜欢你了,我厌烦,对呀,我实际上就是为了钱,我莫非不可以利用自己的外貌了?”他紧紧的盯着她,心中十分愤恨,她却直截了当的说,“陈明,倘若你给不了我想要的,便不要来缠着我。”
  “咦,陈明你咋来了?”
  他尚未从回忆中恢复过来,内心十分沉痛,她却已经挂了电话,略带吃惊又巧笑嫣然的站在窗边,注视着他。
  她喜欢叫他,陈明,声音清脆却又委婉,不管是活泼的,娇气的,安宁的,气愤的,只要是她叫出来的,都十分有味,甚至是在他身下,情动到深处的时候,也略带沙哑的喊,“陈明,你坏人……”
  思及此,他下腹的火气越烧越旺,把他的理智全部烧尽,但恨意越烧越旺。
  陈明微微翘起唇角,向他走来,特意走得稳当,但在她好像打算逃跑之时一手抓住她的臂弯把她抵在墙上,另一手撑着墙,阻断她的退路,把她逼在墙角,靠近她,低语,“跟哪个打电话呢?又说谎又娇气……嗯?男朋友?”
  “不是”王蓓蓓直视着他,她带着纯洁的笑容,说,“是男‘性’朋友……”
  “那白虎呢?白虎咋办?”陈明的手摸上了王蓓蓓用来挽髻的桃木簪,十分简单的树叶状,但有很深的纹路。
  “因此我婉拒呀,白虎回来,吾肯定先攻白虎,要有主次轻重的区别,你说呢?”王蓓蓓直视着他黝黑的双眸,却发现那个地方比之前更加复杂幽深。
  陈明轻轻一笑,“呵呵,有点道理,但又是哪个前天打电话,一本正经的说,好马不吃回头草?”
  王蓓蓓闻言哈哈大笑,她一手攀上陈明的肩,低语,“对呀,好马不吃回头草,但我如今不是马,是那回头草,用尽手段就等着好马回头来吃……有啥不行?并且……陈明你莫非不是正乐此不疲的做这种事情么?”顾不上他愤懑的表情,她灵机一动,笑道,“呀,我不可以得罪你……你不会把方才我电话的内容告知白……”
  “虎”字的尾音就如此被卷进了他唇里,本来就已经把她死死抵在墙角,这时更近一步,压了上去,一条腿强制抵进她腿间,想把她固定在墙上,不能动弹。他发狠的吻着她,如野兽般吻着。
  她打他的肩头和颈边但根本没有劲。陈明把她牢牢的禁锢住,每次轻微的移动,都把最敏感的位置擦在一起,她大腿内侧十分柔嫩,伴随着动作隔着薄丝袜,磨在他光滑而冰冷的西裤上,带来了一阵战栗的酥麻感。私密的地方可以接触到的炽热,加上他已经重重揉上她胸口的手,把她也燃烧起来,把自己燃尽,给他。不管到何时,他干了啥,都让她情不自禁的为他发疯,崩溃。
  长久的缺氧,让王蓓蓓脑中一片空白,眼前一黑,快要晕过去,他却忽然松开她,气喘吁吁,目光却清冷而讽刺的看了她片刻后又笑容满面的挨近她,拔掉了她的簪子,让她微卷的长发倾泻而下,栀子花的气味几乎淹没他。陈明轻轻咬着王蓓蓓的耳垂,忽然裹紧舌间一吮,在她抑制不住的颤抖中笑道,“蓓蓓,你依然如此敏感啊?耳垂,锁骨,腰侧,后背,让吾想想,还有哪个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