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哲明将会成为莫衍东和李清梦之间的一根无法拔除的刺。
无论如何,他代表着莫衍东和沈颜的关系。他们曾经在一起过。这是无法磨灭的。
虽然摸不清清梦此时到底在想些什么,但莫衍东也只能照做,并且心里暗暗祈祷,这个孩子能够让清梦回心转意。
一般的孩子在四五岁的年纪的时候已经能够在地上胡乱的跑跑跳跳,同时也能够和家长做一些简单的语言上的交流。但是,已经四岁半的哲明却依然需要别人抱着才可以移动,也因为身体素质较差,连带着孩子也不太愿意与人接触,很少说话。
但是,当许佩然抱着他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孩子的眼睛却明显发亮。
在看清楚孩子究竟是处于一个怎样的状态之后,李清梦愣住了。
那孩子的双腿以一种十分奇怪的姿势别在一起,似乎因为不经常用力的关系显得十分瘦弱。如果实在在地上的话,恐怕都没有办法只撑起自己的身体。和自己一样的情况,她又怎么可能会不感同身受!
清梦伸手将孩子接过抱在怀里:“宝贝,告诉阿姨,你叫什么名字啊?”
柔和的声音让莫衍东对自己的儿子心生妒意。
莫哲明却是有些迷茫的看着她,然后,伸出肉肉的小手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脸颊:“梦梦阿姨……”
“啊,小家伙你认识我?”
“照片……”哲明仔细的思考了一下,“爸爸说,你是妈妈……”
小孩子很费力的在表达自己的感情,他几乎不知道清梦能不能听懂他的意思。
但是莫衍东在听到孩子这样的话之后冷汗随之落下。
“梦梦,你看,孩子都觉得你是他的妈妈,那你就原谅我哥吧。”
没有理会许佩然的劝说,清梦护着孩子的腿,让他坐在自己身上和自己面对面:“宝贝,我不是你的妈妈。你可以叫我小姨,但是不可以叫我妈妈,明白了吗?”
似乎是陷入了迷茫,小家伙有些转不开脑筋:“小姨……可是爸爸说,你是妈妈。”
对于孩子的执着,清梦显得很好脾气:“宝贝,小姨跟你说,每一个人都只有一个妈妈。那就是生下自己的人。你并不是我的孩子,所以,我不是你的妈妈。你以后见到我之后要叫小姨,明白了吗?”
虽然还是听得云里雾里,但是小哲明还是点点小脑袋:“小姨。”
“乖。”
孩子已经太大了,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清梦有些心疼:“小宝贝,告诉阿姨,你的腿会不会疼?”
小男孩男子汉似的摇摇头:“不疼,爸爸说,疼……疼的话要忍着,不许哭。”
“小宝贝真坚强,我们是男子汉对不对?那你想不想去外面玩?”清梦哄他,“只要你答应小姨乖乖听话,小姨就能够让你和其他小朋友一起出去玩哦。”
谁知,小孩儿在听到这话之后,竟然红了眼眶:“哲明,笨笨……小朋友讨厌!”
清梦心下了然,于是轻轻拍着他的背哄他:“宝贝乖,谁说的?我们宝贝是最聪明的,等我们宝贝以后可以奔跑的时候要把他们所有人都甩在后面,好不好?”
“好。”小家伙终于开心的笑了,“小姨陪我。”
“好,我们拉钩。”
看着两人和谐的互动,莫衍东松了一口气,看来清梦并不打算为难孩子……等一下!
莫衍东觉得就好像是一盆冷水从头浇下,他终于明白清梦不肯原谅他它的原因了!
想要得到别人的信任首先就要学会信任别人。可是莫衍东从来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了解和相信她,这也难怪,清梦会对他感到失望了。
原本是想要借着孩子的机会和清梦重修旧好,可是没想到她却将心思全然放到了孩子身上,竟是丝毫不理自己了。
“宝贝等一下,小姨打个电话,有个叔叔能够让你站起来,高不高兴?”
“高兴!”小家伙显然对于自己没有办法下地行走这件事感到很郁闷,现在终于有机会可以自由的奔跑他当然会感到很兴奋。
“允,你在忙吗?”
那边正在帮她搬运东西的何允谦心里有些疑惑,他不是去了莫家吗?
“没,你说吧。”
“有个四岁的孩子可能需要你做手术,你看行不行?”
“什么情况?”
“和我一样。”
“啊?”对方有些惊讶,但是还是答应了下来,“那你有时间带他回来让我看看。毕竟四岁可能稍微大了一点。就算是你也是因为小的时候曾经做过这方面的不求措施,我才能有把握。至于这个孩子,我还是要先看看情况。”
“好,那就麻烦你了。”
挂了电话,清梦才要征求莫衍东的意见:“我想把孩子借走一段时间,希望能有机会治好他的腿。”
让许佩然把孩子抱走,莫衍东才开始提自己的要求:“带走哲明这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希望你能留下来。”
清梦二话不说起身要走。
“梦梦!”
“我没有必要接受你的威胁。孩子是你的孩子,你想要毁了他的一生也与我没有半点关系。我出手帮忙不过是顺便而已,接不接受随你自愿。但是我告诉你,莫衍东,我李清梦这辈子都不可能跟你在一起。因为你现在连起码的尊重都做不到。”
“可是,我的确是真的很爱你……”慢慢蹲下身,莫衍东将头埋在双臂之间,像个无助的孩子。“我知道自己很不坚定,有时候甚至没有立场。但是,我可以保证我会很疼你、很疼你……”
一个人低着头在一边碎碎念,却不知道对方看似冰冷无情的内心已然崩塌。微冷的双眸却已经冉起了蒙蒙的雾气,最后化成一滴清澈的水珠……
也许,连十年的时间都没有,三年、五年之后我将再也无法看清楚你的样子。到那个时候就算你在如何的不坚定、不相信、不理解,我也都已经看不见了。所以,清梦这样想着,最后看了一眼那个还垂着头缩在角落的里的男人和那个被放在桌子角上的那枚依然闪亮的圆圈,然后毅然决然的走出了大门。
也许,这就是我们的结果。
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两个人之间为什么一定要将所有的一切都算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有时候糊涂一些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是,每个人的观念不同,在她眼里,禁忌就是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