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知道蓝兰喜欢晓琴,所以经常带晓琴去医院里看她,而外婆则是天天做了好吃的让依依送去医院里。
  这样平静的日子过了一个月,那天晚上,叶夫人再次出现在蓝兰的病房里。蓝兰看到她时也是一派平静,连一眼都没有多看她,像是看一个透明人儿一样。
  叶夫人再没有前段时间的尖厉跋扈,短短一个月不见,她却像是一下子就老了二三十岁一样,鬓角有了白发,面容腊黄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瘦了何止一圈儿。
  原本富丽华贵的衣服首饰,此时装扮在她身上,竟显得格格不入。
  蓝兰看到他手的第一句话是:“你怎么来了?”
  叶夫人踌躇了很久,还是开了口:“你去看看叶林吧!”
  蓝兰的眼睛似乎才有了焦距一般,往叶夫人脸上扫了扫:“你不是让我离他远远儿的吗?现在怎么又叫我去看他了?你以为我蓝兰是一条狗吗?你让怎么样就怎么样?”
  叶夫人再控制不住情绪,抹了一把泪,扑嗵一声跪在地上:“我求求你去看看叶林吧,他……他现在命在是是旦夕,怕是……怕是……”
  蓝兰呼吸一滞,没有接话。但明显的她的呼吸变得急促了。
  叶夫人还跪在地上,依依去拦她,蓝兰却示意她不要去拉。她干笑了一声:“你不是很有钱吗?反正你家钱多的是,产业也大得很,难道连条人命都买不回来吗?你不是挺厉害的吗?去找阎王爷闹去啊,让他把你儿子还回来呀,你来找我干什么?我没教养又没家世,比妓女都不如,我去看你的儿子有什么用啊!”蓝兰一字一句地说着,每说一个字,就像是心被人狠狠地刺了一刀一般。
  叶夫人泣不成声:“他没有活下去的意志力了,我求求你就当做做好事儿吧,去看看他。让他活下来。我求求你了。”
  蓝兰把有扭至一边:“送客。”依依有些为难,但仍然起身来把叶夫人送了出去。
  开始叶夫人还沉浸在一片悲伤之中,直到出了病房才清醒过来,顿时破口大骂:“姓蓝的,你会不得好死的。见死不求你还是人吗你?”
  你当初把她逼上绝路的时候,又何尝多替她考虑过一分一毫?依依一边推着叶夫人离开,一边在心里担心着蓝兰。经过一个月的休养,她的身体好不容易好些了。经过叶夫人这一闹指不定又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好不容易把叶夫人送走了,依依回到蓝兰的房间里,看她正若无其事地打着手机游戏。
  在床边会下来,没收了她手里的手机:“你真的不去看他吗?”
  蓝兰摇了摇头。
  “当初他妈让他跟我分手的时候,他二话不说就把我推出来。既然他都不把我当回事儿,我还想着他干什么呀!我现在过得挺好的。等我的伤完全养好了,就回去工作上班。”说完把头转向了窗外,深秋的太阳已经没有什么温度,此时镀上了一层金似的夕阳,不但让人感觉不到暖意,反而有种冰冷浸骨的感觉。
  第二天依依就从程白那里听说叶林被送到美国去救治了。依依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蓝兰,蓝兰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叶林去了美国,叶夫人自然也跟着去了。依依一得了空就准备去探望叶凡。
  当初叶凡为了救女儿才受的伤,现在若是不好好谢谢他,她心里会不安的。
  正好晓琴一直吵着要去看叶凡,下班后就带着她一起去了。
  叶凡已经好多了,除了断了的那条腿,其它的地方已经好全了,脸上也没有留下疤痕。只是腿上还打着厚厚的石膏。
  晓琴一看到叶凡,就腻歪进他怀里了。还得意地向他炫耀:“叶凡叔叔你在医院里好好养病吧,你的情敌已经被我给修理过了,他再不敢跟你抢鸟妈了。”
  叶凡听到这话,好笑地问他:“你怎么修理他的呀!”晓琴把那天的情况对叶凡一讲,得意地一笑甚是骄傲地挺了挺胸脯,等着叶凡夸奖她。
  依依立即板了脸:“晓琴,妈妈怎么跟你说话的呢?没大没小的,赶快下来。”
  晓琴看鸟妈黑了脸,不敢再调皮,识相地从叶凡的膝盖上滑了下来。
  依依不是问了一此地,关于叶林的情况。虽然蓝兰嘴上不说,但她心里清楚,她的心里比谁都担心叶林。只是这要强的脾气一点儿没改。
  话题总是在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上打转。叶凡很着急。但是也没有办法。
  看到叶凡没事,依依放心多了。带着晓琴回去的时候,却在楼下看到了一辆不该看到的东西。竟然是程白的车子。
  依依趴在车窗玻璃上往里看,里面没有人。再抬头看看自家阳台,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拉着晓琴上了楼。
  程白果然在家里。
  依依不爽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程白笑着说:“我怎么就不能来?还好你及时回来了。赶紧跟我走吧。”过来拉依依的手,晓琴见状不管不顾,冲上去就对着程白的胳膊咬上一口。
  程白痛得惨叫,又怕把晓琴甩开的时候伤着他,只以强忍着。依依见状忙把晓琴拉开:“你干什么呀!属狗的吗你?”
  晓琴嘴上全是血,依依看着就两眼发黑,晃了晃就晕了过去。
  家里顿时引起一阵骚乱。
  待依依本来的时候,晓琴已经哭成了个泪人儿。外婆则是一派淡然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程白也没走,也坐在一旁守着她。
  看她醒来了,原本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你怎么会晕血?”看她平时一副母老虎样子,谁要是惹了她,她恨不得逮着你咬死,没想到竟然还会晕血。
  依依翻了翻白眼:“我怎么就不能晕血了?”又看他坐在自己的床上,也不知那里来的气力,一脚就把他踹了下去。
  晓琴脸上还挂着眼睛,刚才她也为程白是不是能坐在鸟妈床沿上这个话题跟程白争执了很久,但最后她人小力微,没有把程白怎么样,这回儿看到他被鸟妈一脚踹到地上后,十分的高兴。捂着嘴就笑了起来。
  程白从地上爬起来:“你怎么这么暴力!当心以后我不要你!”
  依依白他一眼:“得了吧,就你这样儿的,白送我我也不要。你赶紧回去。”
  程白不走,耍起赖来:“我担心你到现在都没回去,现在已经夜里两点多了,你让我回去,太没良心了你。怎么也得留我在这里住一晚上是不是!”
  依依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壁钟,里面分明写的是晚上十点半。懒得跟他理论,自己下床出去找吃的,刚站起来就一阵头晕,往栽去。程白眼疾手快地扶住她:“你怎么了?还不舒服吗?”依依推开他的胳膊说了声没事儿。还想再走,但浑身都使不上力气,她知道这是太饿的原因。转身对晓琴说:“快去给妈妈弄点儿吃的来。”
  晓琴哦了一声,转身出去找吃的前,还给了程白一个警告的眼神儿。
  程白只笑了笑。
  依依喝过一杯牛奶,就好多了。
  这才勉强走到客厅里去。外婆是早饭菜又热了一热,让她赶紧吃。
  刚才程白为了看着依依一直没吃饭,现在也饿了。也厚着脸皮盛了一碗饭,坐在一起吃起来。
  吃着可口的饭菜,程白就先不绝口起来:“就算是五星极的酒店里的大厨也做不出这个味儿来。”
  谁不喜欢听好话,外婆立即被这话逗得乐开了花儿,谦虚地说:“怎么可能,你没见那酒店里的菜做得那叫一个漂亮,我怎么能跟他们比!”
  程白不以为然地说:“他们的菜虽然做得好看,但都说这菜要色香味俱全的才是好菜。他们的菜只有个色,香跟味都没有,还能叫好菜吗?所以说还是外婆的菜更胜一筹。”
  程白哄起人来还是一套一套的,夸外婆的时候没有一味的贬低别人的意思,这话听在人耳里更觉得舒服。
  依依白他一眼:“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巴!”
  程白立即板起脸来:“我可是你的老板,有你这样跟老板说话的吗?当心我扣你这个月的奖金!”
  依依立即不说话了。
  晓琴在一旁看着鸟妈跟个乌龟一样,没半点儿志气,大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气愤。白了她一眼,嘀咕道:“还有没有志气了?”
  吃过饭,依依又切了水果。她们一家人坐着看电视吃水果,程白这个外人也厚着脸皮坐紧挨着依依坐。依依往一旁挪了挪位置。程白就又往她身边挨了挨。
  晓琴在一旁看得双眼喷火,跑过去大摇大摆地坐在两人中间,只要程白一有什么举动,她就扑过去要咬人。
  外婆年纪大了,熬到十一点已经算是极限了,自己回屋子里去睡觉。顺道把晓琴也叫了进去。
  晓琴抵死不从,最后还是败在了姥姥的淫威之下,乖乖进屋子里睡觉去了。
  客厅里就只剩下依依跟程白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