Ⅱ这些没有得到使用的才能,是这个时代的最大的祸患之一。如果赞助它们发展,这岂不让那些没有饭吃的人有了事干,更有胃口了吗?
《耕作者》
我一切都研究过了,也都明白了……,我真是荒唐,竟想扩大我的心,把一切失望的事都装在里面。
亚力山大·仲马如果你再仔细研究一下社会财富的影响,你将发现,一个民族的智力的发展和它所享受的自由的程度,也是以社会财富的发展为基础的。
到穷人家去推广教育,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他们为了生活,全家人的时间都要用去干活儿挣钱;再说,就我们在法国见到的大部份穷人来看,他们也根本没有要他们的孩子去读书识字的愿望。
教识字和写字,这就是人们今天所说的教育!识字,这是一种工具,仅此而已,何况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工具在人们头脑中产生的坏处将多于好①
对铁路的垄断,以及非法的投机集团之攫取南方的盐和煤,并力图侵入其他的工业或商业部门,更加有力他说明了这个学说的论断是正确的。这些彰明较着的事情甚至是在违反法律的情况下作的,
(第二版附注)处。说实在的,对于缺衣少吃的阶级的人来说,是不可能有什么真正切实有用的教育的。我还要补充一句:在我们送给贫民的礼物当中,教育是最坏的礼物。今天在这个通过各种渠道沾染邪恶的社会中,只有瞎子才看不出,最悲惨的阶级,活着受罪的阶级,就是那些没有任何财产的人的阶级;这个阶级的人,如果受了教育,便会丢掉粗俗的习气,变得很文雅。教育将开阔他们的思想和心胸,使他们知道富裕的乐趣,使他们产生种种急迫的需要,产生一种贪婪的心:对于这些人来说,如果找不到财富的大门
(在今天是很不容易找到的),就会产生痛苦的失望的心情,结果,他们不堕落就会自杀,了此一生……知识的发达,与满足他们所产生的需要的手段毫不相称,这是一切先进的文明制度的诸种病症中的最大的病症,是造成他们在政治上感到痛苦的深刻原因之一。在没有为人民创造出幸福生活的条件以前,在不能保证他们有得到一份报酬高而又吸引人的工作的权利以前,就想对他们进行教育,这种想法是不能实现的,而且实行起来对社会和人民本身都往往是有害的。这是事实,是可以用许许多多尽管你们不承认但却无法抹杀的事例来证明的。
另一方面,只要人们不能过富裕的生活,自由就是一句毫无意义的空话。
穷人的自由,无产者的自由,有什么意义?没有文化知识和财产的人的自由,有什么价值?一个人没有衣穿饭吃,每天都不得不为一个老板卖力气干活,每天都不得不更换出卖他的人身的合同,也就是当奴隶的合同,他的自由如何使用?
殖民地的奴隶都有一个并非他自己去投奔的主人。而穷人,或无产者,却非得去寻找和投奔一个主人不可。如果他们找不到一个主人,他和他的家属就将饿死,或者去当叫花子!把世界上所有的政治自由都给予穷人,给他以选举权,让他有选举的资格,也有被选的资格,他也不会有一丁点儿自由,也不得不为了一天的饭吃而去投奔一个主人。如果你不给他的社会自由,他的政治自由有什么用?
只要社会不富裕,人民在社会中没有起码的生活保证,人民便只不过是一大群粗野的没有文化教养的人,是永远受掌握财产和生产工具的阶级剥削的无产者、农民、农奴或奴隶:一群经常被人剥皮和剪毛的羔羊。这种情况是不可否认的。
因此,如果人们想有自由,如果真心希望人民的聪明才智得到发展,实现社会正义,就不要糊里糊涂地去走有些人今天所说的进步的道路。应当衡量一下别人给我们提供的达到目的的方法的价值,而不要象谚语所说的本末倒置。唉!如果不去创造条件,以实现普遍的幸福和普遍的富裕这两个行使权利和享受自由的首要基础,人民大众获得解放的首要条件,现在有什么事好作呢?有人说:最急迫的事情是,使所有的公民有选举和被选举的政治权利!在我们周围无知、粗野和穷困的可怕的现实面前,在天空一片暴风雨的吹刮下,政治家竟有脸去诱骗人民,真是无耻之极,而人民也的确是愚蠢透顶才这样被别人当马大哈!”这样看来,你是赞成政治垄断的了?“《国民报》的读者也许会问这个问题。我的回答是:不,先生,我既不赞成政治垄断,也不赞成任何一个文明的荒谬作法;我主张走通向我们目标的道路,我主张难解的结子要折开,而不要一刀砍开,我赞成提出新的方案和解决社会问题的办法,而不赞成老呆在革命的深渊里;在革命的深渊里,国家将毫无所得,而人民却损失甚大,因为归根结底,要人民用血汗钱交税,要人民用鲜血去争取胜利。
假使一个政府对人民怀有很深厚的爱,如果它想改善人民的命运,它该怎么办呢?它应该进行革新;如果要进行革新,它岂不应该拿出新的方案,并拥有解决社会问题的办法吗?唉!为什么不马上研究这些问题?为什么不马上去寻找解决的办法?为什么老是没完没了地进行纯属政治性的争吵?在当前首先要解决怎么办的问题的时候,为什么要老打仗,以政府为攻击的目②标Ⅲ要找到增加财富的办法,并使所有的公民都来参加增加财富的工作。
杜拉里公司的规定是这样一种算法:把总资本所生产的收益分成与构成总资本的份额相当的份数。如果各各份额在总资本中使用的时间长短不一,在分配时还应当考虑到这个差别。
《算术论文》
我们刚才已经讲了,首先要寻找一个大幅度增加社会财富的办法。这是一个正确的政治的出发点。
唉!在对待社会财富这个问题方面,和对待其他问题一样,本世纪的政治是错误的。现在的情况怎样呢?现在是在预算上作小文章。减税,拆了东墙补酒墙,降低这种税,提高那种税;提出的办法就是这些。人们还为了这个挪动政策互相争吵,互相谩骂和厮打哩。
不能采取这种作法。我们切莫把时间和生命用去争那些芝麻,而应当想办法打开社会财富的源泉,应当组织工业、家庭工业、农业和各种生产事业,用新的手段使财富四倍、八倍、二十倍地增加。
在法国,据统计材料说,如果把每年的收入平分给三千二百五十万人,则每人每天分十一个苏。可见法国是很穷的。有鉴于这个比任何其他理论都①更有说服力的事实,我们必须想办法大幅度增加生产这是科学应当解决的第一个人类社会问题。这个问题,是任何革命和任何形式的政府都是无法解决的。
问题不止于此。除了有力量使每年的收入增加四倍的社会组织以外,还应当再加上一条,那就是:把每年的收入公平地分配给每一个有权分配的人;因为,只根据一个国家的岁入来衡量它的贪富,而不看它的岁入是被少数社会上的、工业上的和商业上的强盗所侵吞,还是分到了每一个人的头上,那是很可笑的。
为了使生产的成倍增长能够产生良好的效果,就应当使穷人现在的收入增加五倍,中产阶级的收入增加四倍,富人的收入增加一倍。这样作,就使三个阶级的利益牢固地联系在一起了。只有这样办,社会财富的增长,才能成为社会和谐的吉兆;因为,如果总收入增加,而大多数人依然处于贫困的②
今天的情况很明显:铁路一修成,大资本家,大铁路老板,马上就拼命去抓重大的生产部门和分配部门:
抢占土地,经营农业,(第二版附注)①黎歇留(1585-1642),法国枢机主教、政治家,曾任法王路易十三的宰相——
译注境地,那是不可能产生和谐的萌芽的。另一方面,让富人,现今的有产者,特权阶级,在新的社会制度下也有他们的好处,这并不是坏事。这一切都是最明显不过的道理。
现在让我们来阐述产品分配的原则。
为了使人的劳动产品的分配合情合理,使人普遍感到满意,则产品的分配就应当按照公认的极其公正的原则,分给每人一份与他对生产的贡献的大小相称的产品。
现在让我们来研究:需要有哪些东西汇合起来才能进行生产。这是很容易找出来的:
一、很显然,要进行生产,就需要有土地、房屋、劳动工具和以物资或货币形式出现的投资,等等;所有这些东西,我们称之为资本;二、很显然,要使资本产生功效,就须要用劳动去作用于它;三、很显然,劳动对一定的资本的作用,如果有更多的才能使之发挥,则劳动的作用带来的收益便愈多。
资本、劳动和才能是三种力量,是人的三种工业能力,是人在生产上加以汇合运用的三种方式。
由此可以很公允地得出结论:在不论任何一个企业中,投入了资本的人,就应当得到他投资的报酬,同付出劳动和才能的人应得到一份报酬是一样的。对企业中的每一个人来说,分配应当与他对生产的总的贡献成比例,按照他提供的资本、劳动和才能的数量的复比例计算。
所以,在这个企业中,在这个工业协作组织中,产品的总值,应当在所有的协作人中间,在所有有权利的人中间,进行分配,依照每个人在这三个项目中的总的贡献,按比例分配给他。
因此,我们所寻求的社会组织,必须能满足这个头等重要的条件:估计每个人的资本、劳动和才能与总的生产的比例。估计好了,则分配就只是一个简单的算术问题,公司的规定的运用问题。
社会正义在分配这个大问题中的数学表达式就是如此(参见本章末尾的注释R)。
正如人们知道要把资本联合起来一样,人们终归是会把劳动和才能也联合起来的。每个人按他在一个企业投入的资本、劳动和才能的比例得到一份报酬,谁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在一个企业的红利分配中,会不会出现只有一个股份的那些人,对于有两个股份的人分的红利比他们多一倍,表示反对呢?不会。不过,光知道用公平的办法使投入资本的人满意,那是不够的,还必须把协调分配的原则使用于劳动,因为劳动同资本都是制造产品所必需的东西。
很显然,由于实行这个原则,总的生产是增加或减少,也将按同样的比例同时使资本、劳动和才能各自所分的红利相应地增加或减少。按照这个协作的法则行事,每个人的利益就和大家的利益分不开了。
不再有领取工资的人了;大家都是合伙人。个人利益与集体利益的协调,很准确地按数学的方式实现了。
不按照这个办法行事,也就是说:光是资本家的收入增加,而劳动者的收入却依然不变甚或减少,这当中就必然存在着利益的分岐;有了利益的分岐,接着就必然会出现冲突,社会动荡,阶级与阶级之间明的或暗的斗争。
同时还会出现公开的诈骗和盗窃,不管人们用什么样的词句和诡辩来辩解,诈骗和盗窃终归是诈骗和盗窃。我们甚至还发现,诈骗行为之厉害,已经把无产者所有的血汗钱都集中放人几个金融封建领主的保险箱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