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人被昆虫弄得无法应付,耗费了许多钱财,打了大败仗,却还好意思称自己为创造之王!你们要明白,这是因为孤立的人是人类当中最虚弱的人,最可怜的人和最受罪的人。虽说上帝让人类来统治这个世界,但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要把地球上所有的人都集合在一起。王冠不是给个人戴的,而是给人类戴的。人类只有在能够统一他们的行动和力量之日,才能戴上王冠。
而在那时以前,人类只不过是一个漫画中的国王,一个象沙朗东笔下的凯撒和亚力山大那样的国王。你们看,文明制度采取的办法真是好:它派去消灭害兽的王室捕狼主猎官,正是那个在全王国中最致力于保护狼的人,因为没有狼,也就没有王室捕狼主猎官了。可怜的文明制度啊,你的保护人的确有夸赞你的理由!多么巧妙的办法啊!在任何事情上都是这个样子。我们接着往下继续叙述。
一条小溪流过一个长长的山谷。你要知道,这是上帝让它这样流的,以便灌溉它所流经的草原和农田,使两岸显得一片清新,土地肥沃,富有生气。
这是完全办得到的。但是,在文明制度下,它两岸荒凉,到处是沼泽,而人们却还在那里互相争吵,打官司。在和谐制度下,人们在山谷的上头整治盆地,统一修建灌溉的水渠,这样,小溪带来的收益将增加一倍,因为它水库里的鱼多,农作物和到处是绿树与花朵的山坡得到了普遍的灌溉,产量将增加两三倍。
以上所说,无可辩驳地证明,实行协作制度的区的高超的农业管理办法,具有不可估量的生产力。如果我们站在更高的角度看问题,充分发挥统一耕作的效力,让大家迅速模仿第一个实行协作制度的区的样子,使新秩序在全世界实现,那是多好啊!
Ⅲ
工业制造部门机器问题在一个车间里,只要使动作能够简化到可以用狗代替人去作,可以断定,狗就会变成工人,而工人就会变成乞丐……那么多被一个机械师的才能弄得无事可作的人,怎么办呢?
莱蒙提在这个部门中,大规模制造与小量制造相比,有巨大的优越性;这一点,已经有许多事实充分证明了的。大制造厂有机器,有资本,有大厂房,再加上实行劳动分工,所以它在哪里建立,就很快把哪里的同类的小厂挤垮。这也是已经证明了的。但是,在这个问题上,我们还有几点重要的看法要向读者提出来。
今天,当一架机器得到了采用,它马上就会使许多工人失去他们的工作。
我们都知道,在巴黎附近的采石场里,大家都不敢用机器锯子,因为机器的巨大力量,将夺走他们所畏惧的大批工人的谋生的工具。拉斐特先生本想办一家啤酒厂,但有鉴于此,便不办了。最近在巴黎还有人不敢用机器作粗布裤子,因为这个新发明的东西将使三万个靠这个工作艰难度日的妇女受到沉重的打击。
一方面要使社会财富成倍地增加,显然是要采用机器才能办到,但另一方面,采用机器,又必然会引起可怕的恐慌,这也是不可否认的。
这种恐慌,已经有千百件事实证明它必将出现,因为,尽管有我们刚才所举的那些例子,但大工业家对我们所说的危险后果也不怎么畏惧。不论他们畏惧与否,一般他说,在现今的社会形式下,一种机器的采用,固然是一件好事,节省了许多劳动力,但也随之产生一种与它节省的劳动力恰成正比的坏处,这就是说,机器的生产力有多大,它带来的坏处也有多大!好处和坏处就是这样联系在一起的,因此,我们只好:要么就不要这个好处,要么就在要这个好处的同时也要那个坏处。这是颠覆性社会的第七个一般的特点(恶性循环)的最明显的例子之一。在颠覆性社会中,恶性循环将使每一项改进的办法都连带有可指责的毛病,使每一项新生的事物都连带有一种疡苦(参见第69页边缘祸害表)。
唉!请问政治经济学将如何解决这个难题?如何解决?唉呀!我的上帝,还是用它那一套东拉西扯的话来解决,和解决大地产与小地产、垄断与无政府竞争这两个问题的办法完全是一样的。它不仅不承认两者都有缺点,不指出有把工业的利益重新加以结合的必要性,反而向你说一套又幼稚又阴险的滑头话,企图证明对于因采用机器而造成的暂时的坏处,不必担心。诸位先生,这种坏处是暂时的吗?难道人们就不再继续不断地搞发明和改进机器了吗?你说这种坏处是暂时的,难道以后就不会每天都发生,因而就不会成为你所喜爱的文明制度中的长期的现象吗?
问题不只是这些;我们的政治经济学博士们还有一个更加稀奇的新发现。
他们说:采用一种机器,这不仅不会损害无产者的利益,相反,这对无产者来说,乃是一件好事。他们的理由有二:
第一个理由是:机器制造的东西价格低廉,工人们可以在市场上以较低的价格买到,所以说,一个每天挣四十个苏的做棉布帽的工人,在由于工厂采用了一台做棉布帽的机器而使他失业的时候,他应当感到高兴,因为他要花十六个苏才能买到一顶的棉布帽,以后只用十个苏就能买到了。当这些先生们从你这位幸福的工人,走运的工人……饿着肚子对进步、政治经济学、工作自由、保障工作自由的法律、宪章和社会大唱赞歌的工人面前经过时,你应当恭恭敬敬地摘下你的棉布帽,向他们致敬!
博士们所举的第二个理由是:价格一降低,消费的数量便增加,因而生产的数量也将随之增加。结果,安装了机器之后,雇用的工人最后还是和以前一样多。啊!”最后“!而在此以前呢?在裁减工人和他们又回来工作这段期间,情况是怎样的呢?诸位先生,你们能讲一讲吗?
简直是一派胡言!你们既然承认机器的发明是日新月异,每天都有,为什么又不承认危机也是每天都有呢?我很希望有人在明天发明一种政治经济学蒸汽机(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我们要瞧瞧,那些靠书本和经济学讲义生活的蠢驴似的学者是否将修改他们对工人们由于机器的发明而获得的幸福的看法!
为了提醒那些经济学家,彻底加深他们的学问,你去问问他们:如果有人发明一些可用来代替所有一切工人的机器,其结果将如何呢?结果必然是:那些愚蠢的没有心肝的学者的学说将达到理想的境界产品的价格将降低,然而工人们也将没有钱买那些产品。
只要我们还处于非协作制度的环境,处于分散经营制度的环境,坏事和好事就必然会联系在一起,走向第四阶段的封建主义。
现在,请你置身于协作制度的环境中。很显然,采用了机器,便可使整个法郎吉富起来,这对所有的人,对业主和劳动者,都有好处,因为业主和劳动者都将分享法郎吉的利益。他们是合作者。我们还将论证:法郎吉的劳动组织形式保证了每一个人都有很光荣地分配给他去完成的工作。
对于这个问题,也和其他问题一样,面对分散经营制度造成的灾难性后果和文明的、搞分散经营制度的经济学家的愚蠢行为,只有协作制度才能提出这种真正的、好的、合乎人情的解决办法!
我们继续阐述我们的理论。
我们知道,在大规模制造中采用分工的办法,对生产力的提高,简直是事无法估量的这个分工的原理,迄今只是在工业中得到应用,因为只有工业才进行大规模生产。分散经营制度的农业和家庭制造业都不采用这个原理;然而协作制度的农业和家庭制造业却非常喜欢这个原理。它是大量生产财富的办法之一。我们应当记住这一点。
我们在结束本节的时候,还要重新提一下:把车间和作坊的工作与农活结合起来,法郎吉便避免了由于天气或季节造成的时间上的损失。窝工的现象没有了,一分一秒也不浪费,不再有时间上的损失了。
最后这一点,值得我们深思,因为我们今天已经看到,有些居住在贫瘠的土地上的居民,例如汝拉山中的居民,由于把手艺活儿和农活结合起来,便有了使他们过相对说来是富裕生活的保证。他们的生活,与某些耕种肥沃土地的农民的贫困生活,恰成对照。
在我们的山区里,有些人在农忙的时候种庄稼,而在天气不好或六个月的下雪天里,便打造五金器皿和做最精细的钟表活儿。由于采用了这个办法,事
情,必须能得出立刻见效的具体结果,我们才能认真讨论。我们并不认为当前的社会不愿意在它身上搞点实验科学。为了阐述我们的看法,并使另认更加了解公众对进行改革的试验的厌恶和抵触情绪,我们曾经想找一个生动的比喻来说明;我们深信,这样的比喻是找到了的。
他们可以和附近的日内瓦的大工厂竞争;他们要是不采用这个办法的话,日内瓦的大工厂很快就会把他们挤垮的。由于采用了这个办法,他们制造的东西价钱特别低;康士坦丁堡和东方各国的钟表生意大部份都是他们在做
(这是我们汝拉山中的山民给经济学家们上的另外一课)。兰斯附近的纺织美利洛毛料的人、圣康坦附近的纺织平纹薄呢和巴勒吉沙罗的人和色当附近的织地毯的人
(他们至今都没有用机器织过),采用同样的协作制度,也取得了类似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