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版附注)分设在两翼和两个小翼的楼房里。
和谐制度并不追求一种与自然的和社会的秩序相违背的平等,它始终注意于各阶级的融合,让不平等的人也能混合在一起。因此,在总的分配方面,它采取一种贵贱搭配的办法,以便防止在一个区里出现任何有失人心的地方:在中央的主体建筑及其附近也有价钱低廉的住房,同时在边远处也有价钱昂贵的套间。其次,考虑到人的爱好不同,各有各的脾气和个性,所以在法郎斯泰尔的住宅区,不是按财产的等级来分的;在法郎斯泰尔中,见不到圣马索区与圣日耳曼区并列在一起的那种情形。
楼房与楼房之间的大空地,都成了种有花草的院子,中间还点缀着水池。
院子里还有花坛,在绿草地上还随处可见白色大理石雕像。
在巨大的方形中心广场中,有一个玻璃花房,里边有多脂的常青树,让大家一年四季都可观赏;花房周围有一层或两层温室,与长廊和浴室的温室相连在一起。在法郎斯泰尔所有的花园中,这是最漂亮的花园,人们可以在其中舒适地散步,不受风雨,也很暖和;老人和病人喜欢到这个花园中来呼吸新鲜空气和晒太阳(在几何透视图中,我没有描绘庭院和花园中的树,以免影响人们对这种建筑布局的理解)。
这座和谐的建筑物的每一个住房、车间和每一幢楼,都通过一条环抱这座建筑物的走廊街而互相连接。这个环形走廊是双层的,底层象王宫那样,是连拱廊;在连拱廊的上边,从二楼到最高层每层都有走廊。连拱廊和走廊的窗子又高又宽,以进阳光。
不言而喻,这些走廊的窗子都安有玻璃,因而夏天凉爽,冬天暖和,经常都是空气新鲜,温度适宜的。
走廊街是协作制度的建筑物的最有代表性的结构之一。一个和谐制度的法郎斯泰尔的走廊街,至少是和罗浮宫的走廊同样宽敞和漂亮。它可以用来举行宴会和特别的集会。法郎斯泰尔的走廊和沙龙里都有鲜花,令人看起来象暖房一样,再加上各种艺术品的装饰,因此可以说是对和谐制度的艺术家长期开放的大展览会。将来很有可能走廊全部用玻璃建造。
这条漂亮的走廊将围绕各个楼房、法郎斯泰尔内的花园和庭院;在有些地方还将加宽,形成一个大圆亭,一个阳光充足的中庭;在各个庭院里还有小圆柱廊和轻便的吊桥;此外,还处处有白石阶梯和宽敞漂亮的通道。
这条向两翼延伸的、象长长的腰带似的走廊,将把各个部分都连起来,使中央主体建筑和各处相沟通;它是法郎斯泰尔这个大建筑群中的生活活动的渠道,是把血液从心脏输送到各个脉管的大动脉,同时也是高度的社会联合与法郎吉的情欲的和谐在这个统一的大建筑物中的象征和表现。这个大建筑物的每一部分都有一个特别的意义,每一个细节都要表达一种思想,提供一种与总体相对应的用途;它们综合在一起,就完整而具体地反映了协作制度的最高法则,反映了和谐制度的全部思想。
在法郎斯泰尔中的两千人都可专心从事社交活动和生产劳动,做好他们的工作,接触他们周围的环境;他们从车间到住房,从住房到舞厅或戏院,无论去办事或去娱乐,都不会受风吹,也不受气候变化的影响。在这么舒畅的环境中只要住上几天,谁还愿意到文明的城市和农村去过那混浊的日子,谁还愿意到那夏天又脏又热、臭气熏天,而冬天又遭雨淋又被雪风吹打的冷冰冰的街上去走?谁还愿意用那些因为没有舒适的居住条件而不能不用的东西,例如斗篷、木鞋、雨伞、套鞋等乱七八糟的东西,谁还愿意用?采用协作制度建筑物的简单的布局,便可节约这么多费用,少这么多麻烦,少伤风感冒生各种各样的病!有许多在舞会上显得那么年轻活泼的姑娘,三天之前还和她们的母亲亲吻,可是几天之后便死了;但愿我们的可憎恶的城市能有这种保障健康的建筑物就好了!
在这座宫殿似的建筑物的正中,矗立着指挥塔:观察站、成套的音韵钟、电报处、报时钟、信鸽队和夜间了望哨,都设在塔里。塔上飘扬着法郎吉的旗子。指挥塔是指挥的中心,是统管全区一切生产活动的中心。它宛如站在高岗上的将军,用旗子、信号、望远镜和喇叭观察和指挥一切活动。
在这座宫殿似的建筑物的左边和右边,在由两个小翼的凸出部构成的凹②陷处,在法郎斯泰尔的主体建筑和它周围的花园之间,是教堂和剧院显而易见,这样的布局有种种便利,适合于协作制度的活动的需要,而且在费用上又十分经济。
每个人可以根据自己的财力和爱好在法郎斯泰尔中选择适合于他的住处。象订饭菜一样,每个人也可以向法郎吉预订住房,或者订一个有摆设的套间,也可以订一个带家具的住房。零七八碎的麻烦的家务事没有了!严格说来,只有衣服和鞋子才是自备的,而床上用品和其他东西都是可以预定的。
当人们发现协作制度的床上用品等布制的东西十分整洁的时候,大家都会采用这种极其经济和方便的习惯作法的。今天人们没有那么挑剔:睡的是客栈和旅馆的床单,是否干净,很成问题;巴黎的女店主把床上用品都交给洗衣的女工洗,天知道在洗衣桶里会沾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在和谐制度中生活的人,用不着每天为这些琐碎享操心;这些琐琐碎碎的事情把一个文明人弄得晕头转向,使他的生活十分庸俗、单调乏味并有点市侩气。傅立叶正是考虑到了这些庸俗的家务问题,所以他才能使人摆脱文明制度每天使人昏头昏脑的事情,摆脱强加在他身上的这副枷锁,并找到了使生活富于诗意的办法!可怜的哲学家们,请你们也用微妙的抽象概念和道德格言来试一试,看能不能办到这一点?这些象彼俄提亚人似的蠢家伙叫喊说这是乌托邦。他们让人们在地上辛辛苦苦地劳动,受绝对的专制主义的压迫,受每天的物质需要和日常生活的无情折磨,还公然说什么要使人的生活精神化,要超凡脱俗呢!这一流传了三千年的荒唐话是如此的笨拙,所以将来是不会有人相信的。
①炊事谢利斯泰尔砌有大炉灶,备有炊事用具、节省劳力的机械设备和分叉的水管子,墙上还挂有闪闪发光的一套一套的用具。它的进货部、仓库、罐头食品部和办公室就在附近。
放在下面一层楼的大厅中的饭食和酒菜,在开饭时间用机器送到上面一层楼的餐厅;餐厅的地板装有言一套翻板活门,以便在演剧时用来迅速变换仙境般的布景。这种巧妙的机械装置,文明制度把它用来供懒人享乐,而和谐制度则把它用来为所有的人服务。
从炊事谢利斯泰尔放出的热气,可供暖房和澡堂使用。有几个供暖装置把暖气送到这座建筑物的各个部分:送到走廊、车间、大厅和各个套间。这个统一的供暖装置,通过一套管道系统输送暖气,并安装了开关,以便在这②
阿尔榜,旧时的土地面积单位,相当于二十至五十公亩。译注①无论是文明的公司,股份有限公司,双合公司,或者按照其他一切现在的或将来的合法形式组织的公司,都可以。
座协作制度的宫殿般的建筑物中,人们在各处都可以随意调节温度。有一套管道把热水输送到需要热水的谢利斯泰尔和各个住房。还有一套类似的系统供应冷水。很显然,这两套系统对保持卫生是很有用的;它们在使大家生活舒适方面,在替人们消除在有道德的文明制度的甜蜜的家庭中所见到的那种肮脏的和今人讨厌的丑恶现象方面,起了多么大的作用啊。
各处的装置都是按照这个想法安排的。屋顶上的水池也有类似的装置,以承接雨水或由水泵送来的水,供给分叉管道,利用水由高处往下压的力量,在夏天炎热的日子里把水输送给各个大厅、喷泉、小瀑布和花园与庭院中的喷水设备。每天还用软管送水喷洒法郎斯泰尔的四周,洗刷屋顶和门面,尤①其是用来防火由于有这些既卫生又舒适的装置,在法郎斯泰尔的屋顶上,只需要十个小孩子操作,使可扑灭一场象发生在我们文明城市中的摇摇晃晃的房屋中或无法到达的屋顶上的火灾,其速度之快,世界上的任何一个消防队也赶不上。
法郎吉内部和外部的照明装置,也是按照这个统一的想法办的。大家都知道,大多数居住区和公共建筑物都是用这种办法照明的。在这个统一安排的灯光装置中,折射镜和抛物镜将得到巧妙的应用,恰当地配备反射光的和屈光的光源,以增加它们的照明效果。
这些东西,大部分已在宫廷和法国的豪华饭店中实现,尤其是在英国的豪华饭店中用得更多。但在文明制度中,这些东西只有很少的人才能享受。
在华丽的房屋旁边,有许多穷人饿死或冻死;而在华丽的房屋中,有钱人尽管过着奢侈的生活,但却感到十分厌倦,无聊死了:文明制度让富人们享受一切舒适和豪华的东西……但结果却把他们毒害了。这真是活该!上帝是不愿意看到任何一个自私自利的恶棍在那些为他们劳动干活的群众受苦受难的环境中独享幸福生活的。幸福,只有在全人类都受益的时候才能说是真正取得。那些可怜的富翁,好象任性的孩子似的,说他们虽然生活在完全可以得到幸福的环境,却仍然找不到幸福,其原因是命运不济。这种说法,真令人好笑。
啊!不,不是”命运不济“,世上的富人们!你们并未生活在可以得到幸福的环境,因为你们是生活在受苦受难的同胞当中嘛。你们的自私心使你们对你们豪华住宅周围的呻吟声充耳不闻;你们这样作是不对的,因为所有的人都是有连带关系的。应当向你们不断地大声疾呼:要有祸同当,有福同享。你们以为上帝是一个偏心的父亲,偏爱富贵人家吗?你们把别人当小弟弟或私生子吗?只要他们还在遭受苦难,你们虚妄的野心就会受到挫折,你们的家中就会出现伤心事,你们就会感到失望、忧虑、空虚和悲哀。只要穷人的肚子没有吃饱,富人的心就会被今天正在吞食他们的心的虫子咬碎。如果楼下有人饿死,楼上的人便会自杀……或者被人暗杀!谁能说这条规律不对呢?
现在,让我们再回头来谈使人人都能享受舒适和幸福的和谐制度的建筑;它是让大家住的,而不是象文明制度的建筑那样只供几个人住。让我们把前面的描绘归纳如次:在协作制度的建筑物中,一切都预先考虑到了,准备好了,并有妥善的组织;这个建筑中的水、空气、温度和光线,都由人来管理!
①
这里指的是法国古斤,每斤约四百九十克。译注现在请读者在心中想象法郎斯泰尔的大概的样子,假想自己置身其间,根据我简要的叙述,回忆它是多么的舒适和宫于艺术性,了解它是如何把实用和舒适结合在一起,又好又美,又华丽又经济。
艺术家们!这是建筑学和诗的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