Ⅱ二加二等于四。
《算术论文》
我已经把法郎斯泰尔的大致概念，把劳动法郎吉的庄园的大致概念，陈述过了；正如过去文明人的村庄之取代野蛮人的有栅栏防护的村落一样，法郎吉的庄园也将取代文明人的村庄。我说过我们可怜的文明制度所产生的初期法郎斯泰尔，与和谐制度在未来的灿烂的阳光下产生的和给以洗礼的法郎斯泰尔一样的富丽堂皇吗？没有，我没有这么说过。和这些光辉灿烂的法郎斯泰尔相比，文明制度所产生的头一批试验性法郎斯泰尔只能说是一些不完全成熟的东西；然而同我们现今的住房相比，它们便可以说是很惬意的住宅了。
尽管初期的法郎斯泰尔的规模不大，但它的建筑形式的整齐划一，房屋的对称，各部分的陪衬和变化，细节和总体的巧妙搭配，尤其是各个建筑物所表现的社会思想，它们与水、园林和充满了幸福愉快的人的生气的风光之间的和谐，将使初期的法郎斯泰尔成为令人陶醉的体面的居住之地。豪华的气派将随着财力的增长而增长；而且，发展的速度是很快的。
试验性的法郎吉，将以其无可辩驳的成就证明尽管用科学和计算的办法也无法使某些人懂得的伟大的社会真理；这第一个法郎吉，当然是建立在自由的土地上的。这块土地大约有一平方法里左右，由一个股份公司接管，迁入一批人来经营；这是一个把农业、工业、教育和家务劳动联合在一起经营的殖民地。
你也许会问：修一个供一千八百到两千人住的统一的大厦，或者修三百五十座到四百座文明人住的单独的小房子，三百五十座道德学家的或哲学家的破房子，哪一个更经济更合算？
这并不是象某些自由思想家所说的，是什么幻想、梦呓和荒唐的东西；它是很平凡和普通的，不需要多少建筑学和数学的知识就可明白：在墙、屋顶和房屋构架方面，一个散乱的小镇的花费，将是一个法郎斯泰尔的四倍。
此外，分散经营制度须要修围墙把房屋、园子和庭院围起来；你想一想：
在协作制度的大厦从这端到那端都很整齐的单一的屋顶下，可以修三层甚至四层房屋，可以节省四百间厨房、四百间饭厅、四百个粮仓、四百个地窖、四百个畜棚和四百处堆放麦杆与稻草之地；把一切都集中在几个谢利斯泰尔里：这样，就可以把今天一个小镇上分散的许许多多房间和车间都节省下来了。除了节省地方和房屋外，还可节省两三千个门窗、门窗的框架、细木护板和铁制配件；还可节省每年支出的巨大的维修费，何况那些窄小的建筑物用的时间也不长，要不断地翻修。把每一座房屋的花费乘以房数，你就可以看出费用之多了！
至于走廊街，请你看它可以节省多少东西：在现今的每一座房屋里，都有弯弯曲曲和摇摇晃晃的楼梯，它们要占很多地方和材料，还有走道、过道和楼梯平台；此外，还有许多花钱的东西，从低级的到高级的，从雨伞到成套装备，小镇上的两千个居民人人都不得不预备这些东西以御寒、遮雨和防备不好的天气；又容易生病花钱，又损害健康，妨碍工作。把这些东西加起来一算，你就可以看出，装有玻璃窗的走廊街，既通风，又保暖，并有安放得很整齐的楼梯，在一楼还有中庭和门厅，从外面进来的人在这里下车，可不受风雨。请你们看一看，这走廊街如此宽敞，真是一个既经济、又卫生又舒适的建筑。
此外，还要计算一下，它为每个家庭在做饭、管理地窖和仓库方面节省了多少劳动和时间；为仆人或妇女们省去了每天辛辛苦苦到水泵站或蓄水池运水的事。至于清洁卫生工作和各种家务劳动，在法郎斯泰尔中都有简单的机械设备去作！
在大城市中，例如在巴黎，单单把永运到各家各户这件事，就需要好几①千人；这简直是一项苦得要命的劳动。再计算一下：把用机器节省下来的这些力气，用在生产上将获得多大的效益；如果大规模使用机器，其效果是更大的；除了这些好处以外，还能防备火灾
（法国每年在火灾方面的损失是巨大的），因此，请你想一想，有统一计划和领导的活动，与分散的、无政府状态的、在今天极为不利的环境中进行的活动相比，在力量上大得多，在效果上也好得多。当你把这些情况都研究、考虑和计算之后，你就可以进行判断了！
你看：
这种消除了混乱、布置得井井有条的建筑，无论从数学的角度或经济的角度看，是不是比野蛮人的或文明人的乱七八糟的分散的建筑好一千倍。
我要不厌其烦他讲，所有这些都不是幻想的，也不是妄谈的；这一切，都是很普通的和具体的，它们是那样的清楚，连一个修士走来一看马上就会明白，而反倒是哲学家和经济学家却没有一个人能看懂。
你们说什么没有诗意，没有真正的相互关联感；你们的这些话是白说了。
你们对事物契合的声音想充耳不闻，这也是办不到的。你们应当服输了。最有发言权和说了算的，是数学。企图对数学不服气，那是不行的你们现在说，在协作制度的建筑物中使用石头和木头是不可能的吗？石头和木头是不是不愿意让人把它们用在法郎斯泰尔？如果石头和木头不拒绝人们把它们用在这样的建筑中，这岂不表明你们比这些东西还愚蠢，才会在我向你们阐述道理和实地计算的时候突如其来他说什么“不可能的因此，我们还要强调，并详细指出：
分散经营制度的建筑，花费的钱是很多的，住起来对人是极其有害的；而协作制度的建筑，既经济，又有益于健康，住起来又舒服又方便，它给艺术开辟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前所未闻的广阔天地，而分散经营制度的建筑则有碍于艺术的发展。
①
在布里雅-萨瓦兰的这些轻松的句子里，包含有一个比所有那些所谓的高深的政治论文还有价值的社会原理。拿消灭特权来说，我们不应当象哲学家和革命家主张的那样，把一个阶级独拿的利益加以剥夺，而是应当把那些利益加以晋及，使每一个人都能享受到，使每一个人都能吃到肚子里，都能增益才智。这是唯一能消灭存在在文明制度特权中的不公正之处的办法。这个好办法的发现，始终是靠科学、艺术或工业的成就，而不能靠哲学家的那些胡乱的理论。
上面这段话，等于是告诉那些说”建筑学已经死亡“的人，告诉那位说这句话的雨果先生：他们的这种看法，是一种精神幼稚病的表现。雨果先生，雨果先生！他用三、四章漂亮的词句来论证一个美好的事业，以证明人类在过去修建房屋的目的只有一个，而且很单纯，就是为了作诗；他从这一点出发，提出了一个挺幼稚的说法，说印刷术的发明扼杀了建筑学，因为从此以后人类作诗比较容易了，排合金作的字模，总是比堆砌砾石容易嘛……！！！
雨果先生是诗人，因为他自己是用羽毛笔写诗，便硬说人类也应当用羽毛笔写诗！雨果先生企图把人类禁锢在他的范围里，把他的专业范围作为人类活动的范围和未来的界限；最后，雨果先生企图在这里大谈哲学，而不安于作①一个伟大的诗人，硬要糟踏他自己的好作品《圣母院》，加进一句六个字的①绝妙蠢话：“这个（即这本书）摧毁那个（即那个大建筑物）！
真的，还从来没有人在一句错话里包含过这么多奇怪和荒谬的意思。雨果先生最好是把他在最近这几版中添加的这句荒唐话删掉，因为他的书是要留传后世的，象这样的章节对他的才智是没有好处的。不管他是多么伟大的诗人，他都应当知道并记住：谁也没有权利象路易十四走进国会那样，穿着靴子走进社会科学的领域；如果你想搞社会科学的话，首先就应当进学校去学习。在适当的时候和地方，我们将告诉雨果先生：社会科学中的各种学说，与宪法的学说不同，何况宪法上任目前己废除了死刑，对监狱进行了改革，说要按人民群众的习惯办事，而他还要象德·拉梅莱先生这位所谓的教徒那样，利用他个人的权威，罚人民群众永远受苦，只能修盖小房子。对于未来的社会制度，如同对于未来的建筑学一样，雨果先生有许多东西还有待于学习，如果他不愿意学习的话，他至少不要大放厥词，不要说幼稚可笑的话，①不要胡言乱语，否则，他总有一夭将发现他不得不出来加以更正各位艺术家，你们要相信人类的天才，而不要相信那些瞎了眼的先知的声音。建筑学，他们向你们说它已经死亡并埋进了土里，实则它还在继续成长，有了长足的发展！前程是远大的，人是有很大的力量的。那些心胸狭隘和意志薄弱的使徒们，是不会从活的源泉中吸取什么灵感的；我们不应当听他们的话……附注
（第三版）：为了能够消除那些狂热的笃信否定论和扶①这里所说的好办法，有一部份即将在塞纳区洗衣总店的洗衣间里实现。（第二版附注）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