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盘的方式是唯一和文明人的粗糙的作法有点关系的方式;他们在这边尽种花,在那边尽种果树;这儿全是草地,那儿全是麦田;地与地之间没有联系,地上的作物过于分散。
另一方面,他们每一个人都在自己的土地上滥用组合的方式,因为每一个人都想在他拥有的土地上可以收到他生活所需要的全部东西,因此在只能种十种作物的土地上却种了二十种。一个农民杂七杂八地既种小麦,又种葡萄、萝卜、大麻和土豆,而实际在他那样的土地上是只适宜于种小麦的;有些村子里的人在无法看管的离得远远的土地上唯一无二地只种小麦,但实际上是可以混合种几种作物的。一个法郎吉若采用混合式耕种一个区的土地,它在开始时就要对每一块土地确定两个或三个适当的作法;混合种植,往往是很有收获的;尽管葡萄园因为太值钱,不能混合种其他作物,但附带种一点水果和蔬菜也是可以的。采用混合种植的目的是,使几个小组可以在同一块地上劳动,使他们互相会晤,讨论与组合劳动有关的事情,尽可能做到不让一个小组孤孤单单地干活。
因此,每一个农业部问都尽量使它的班组与其他部门的班组接近。现在只是在我们住房周围才有的花圃和菜园,将来在全区也都会有的。它们的中心在法郎斯泰尔附近,但在日间也种有一行一行的菜,一块一块的零散的花地或菜地,在田野和草地上适合的地方也都种上花和菜。同样,葡萄园尽管离法郎斯泰尔较远,但在它附近也有某些联接的地段,在菜园和花圃中也有几行灌木和树丛。
傅立叶运用协作制度的和谐所遵循的这些固定不变的原则,计算这种作法的结果,陈述法郎斯泰尔环境中的种种细节,象一个旅行家描写他所经过的地方的风土人情那样,向我们作了详细的描述。
这种组合的方式,不仅要作到今人看起来很舒服,而且更着重实用,使情欲和心计相结合。人们尤其注意于安排小组与小组的结合;通过作物的组合,使男子的组与妇女的组相会合。使组与组相结合,这个想法是很有趣的,然而也容易引起人们的怀疑。但是,这是一种非常正当的,出于热爱劳动的会合,不象我们沙龙和咖啡馆中的会合那样毫无意义,而是大有用处的,例如:
如果种樱桃树的谢利叶在离法郎斯泰尔四分之一法里的大樱桃园里安排一次有许多人参加的集会,那么,在下午四点到六点的集会时间里,它将看到,和它聚集在一起的,以及在它的附近,有:
一个附近的法郎吉的小组,男的女的都有,来帮助管理樱桃树;本区的一个种花的妇女组走来,在一百法尺长的地段帮助种锦葵和大丽菊,从而把旁边的一条道路陪衬得很美丽,并构成与樱桃园相邻的一块菜地的边饰;一个蔬菜谢利叶的小组来管理这块地里的菜;一个百花谢利叶的小组来管理菜地和樱桃园之间的一个祭坛;一个年轻姑娘的小组,在这次集会快结束时到达;她们是种完旁边的森林中专种草毒的林间空地就赶来的;在五点三刻,几辆运货车给这几个组运来点心:五点三刻到六点一刻,是种樱桃的人用点心的时间;接着,这几个组商量了一下以后几天的工作之后,便分散走开了。
文明人也许会说,他不愿意让他的妻子和女儿来参加这样的集会;这完全是用文明制度的效果来评判协作制度的效果:在协作制度下,作父亲的巴不得他的妻子和女儿到劳动的谢利叶中工作,因为他们知道,凡是谢利叶中的工作,没有一件是可以隐瞒不让人知道的。妇女们在谢利叶中工作都是很谨慎的,因为她们很清楚,她们的行为将被她们的父母和对手知道的。这一点,在一个文明人的家庭中是办不到的。在文明人的家庭里,作父亲的如果想对他的妻子或女儿进行监督的话,是准定会受他周围的人蒙蔽的。在和谐制度下,结婚是很容易的,甚至连嫁妆也不要。女孩子在十六至二十岁之间就定亲了;在这个年龄以前,人们不管她们,让她们享受完全的自由,因为她们之间可以互相监督
(这一点,我们将在专门的章节中论述),没有哪一个妇女的监护人员比她的对手对她的监督更严厉的了。
肯定会有不少的蠢人对于傅立叶把和谐制度的习惯描写得那么轻松和舒服,存心挑毛病;有不少的人以为可以讲怪话,说什么不管理论多么好,但这些理论实行的结果如何,是没有把握的;还说什么实践往往证明这些理论毫无根据,说人的自由是一个不可能按照这么准确甚至可以说是机械的数据办事的因素。然而,聪明人明白,实践所否定的,是荒谬的理论;实践将纠正错误的理论而肯定正确的理论;推论是如此准确,正是这些理论可以实践的证明。傅立叶有巨大的天才,他在他的头脑里已经描绘和建造了一个和谐的世界,他在这个世界中生活了三十年,所以他有资格向我们叙述那些习惯和风俗;聪明人懂得,正是由于事物是经过非常准确和严格的安排,所以个人才能获得完全的自由!为了充分阐明刚才所讲的这个道理,只须举出我们文明制度的风俗中的一个例子就够了:如果戏院的戏不是预先定好时间并准时开演,如果开演的时间可以改来改去,没有准儿,个人就不可能预先知道规定的上演时间,非常顺利和自由地安排好他的事情去看戏;这个道理不是很明白的吗?把这个例子推而广之,便可看出,运动的规律愈准确,工作的安排愈准时,事情的进行使愈是分毫不差,人的活动便愈是自由。
再引一段傅立叶的着作如下:
在结束这段关于物质的论述的时候,我们要强调这个主要之点,要强调把这三种方式结合起来的必要性。
目前,人们把这三种方式运用得如此之差,以致使每一种方式都变成了一种令人可笑的事情。以混合的方式为例,我们在诸如小特里亚隆、纳瓦尔和斯威琴根这些英国式的花园中便看到这种影子。
这些风景如画的花园,同戏剧中的牧童和布景一样,是美好的农业梦幻,和谐的小圆饼干似的东西,一个按协作制度的方式安排的乡村的缩影。然而这些东西是没有灵魂的物体,因为我们没有看见其中有劳动的人。不过,把话又说回来,与其看到文明制度的愁眉苦脸的邋邋遢遢的农民,还不如一个农民也没有的好。
这样的园地需要有二十来个劳动小组才能使它们赋有生气,展现田野的美丽风光。在协作制度下,即使最脏的工作也能显示阔绰的气派:一个耕地的小组穿的是灰色工作服,一个收割庄稼的小组穿的是浅蓝色工作服;衣服都要镶花边,配上腰带和统一的羽毛饰;他们要坐漆得银亮的马车,拉车的马也有不太花钱的装饰;这些装饰品都不会受到工作中的脏东西的污染。
如果我们在一个按混合的方式即所谓的英国的方式安排的美丽的小山谷,看见各个劳动小组住的是彩色帐篷,分小组散布在不同的地点劳动,扛着旗子和工具,边走边唱着歌子;如果我们在一个区中看见到处都是有柱廊和尖顶塔的城堡和阁楼,连一间土坯茅屋也没有,我们便以为是好景象,是仙境,是奥林匹克诸神居住的地方,然而这个地方还只不过是一个单调无味的乡村,因为它只有三种农业方式中的一种方式,即只有混合式或第二种方式,也就是所谓的英国方式,它还没有实行组合式或第三种方式,这种方式还有另外一番漂亮的景象,在一个区的绿油油的田野上有一支执行各种任务的大军,每一项任务都有一个种植作物的谢利叶负责进行。
在文明的乡村中所看到的,不是这样一片迷人的风光,而是一团糟的混乱景象。三百家农民种三百块豌豆地和洋葱地,参差不齐,杂乱无章;这正好是组合式的一种滥用,因为组合式的作法是:把同一个作物按不同的品种和变种因地制宜地在一个区中分地区种在三个区间,并通过按不同的地形规划的侧翼区和中心区联系在一起。
傅立叶继续写道:让两个谢利叶在一个法郎吉的山坡上劳动,请一位哲学家来观赏一下他们的操作。我们目前不详细描写和谐制度下的劳动情况,而用下面这段话来扼要叙述和谐制度下的农作物的分布方式和三种耕作方式:
在法郎斯泰尔的田野上采用三种耕作方式,并按照土地的自然条件和耕作的便利,把三种方式结合起来;三种方式的结合和恰当地交叉使用,以及它们的和谐的衬托,使肥沃的田野看起来象一幅画图,是那样的生意盎然,丰富多采,以致使艺术家的活跃的想象力在今天只能想出一个大概的样子。
景象的壮观,突出地证明了作物布局的内在的美,因为在任何事物上美是善是形式,是善发出的光辉。
当我们在后面深入论述法郎吉的时候,我们将谈到在协作制度的车间和农田中讲究豪华的重要意义和有益于生产的效果。散布在各处的花坛和花圃,象许多花束和长长的花带似地展现在田野和草原上的作物中间,使劳动的人们的乡村简直比阿尔米德的花园还漂亮。傅立叶说:“人们将成立负责乡村豪华工作的谢利叶,在每一种作物的土地周围修建花坛,种植花草和灌木。这种豪华工作,是一个表现吸引力和心计的很重要的部门。
我们现在再引用傅立叶的一段话来结束本节的论述。他说:
一个正规的法郎吉,象四十年后的法郎吉那样,将在它的土地上人们常去的地方修三座或四座城堡;当附近的队伍聚集在这些地方商讨工作时,人们就把饭和点心送到这儿来,因为,如果他们要回法郎斯泰尔去吃饭的话,由于法郎斯泰尔不在回家的路上,所以要浪费许多时间。
每一个谢利叶在临近它的作业地点也有一个小城堡式的房屋,每一个小组也有它自己的阁楼或小楼房;但在试验性的法郎吉中是没有这些豪华的设施的;它只要有几个简陋的棚屋和遮风雨的地方就够了。当前应注意的是:
要集中力量把法郎斯泰尔安排好,把诸如交通工具之类的引诱人的手段准备好。
把和谐制度的农作物的安排讲过之后,现在让我们来谈一谈车间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