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磊一边洗手一边说:“热馒头就行了,不用做菜了。”石雅说:“也是,还有咸菜呢,将就点吧。”陈磊洗完手从摩托车的后备箱里拿出一只烧鸡盖在锅里。石雅掀锅只见里面竟然平白多出一只烧鸡,惊呼道:“陈磊,你快来看。”陈磊猜到是什么事让石雅大呼小叫的,陈磊说:“什么事。”石雅说:“你看啊,锅里怎么会多出一只烧鸡来呢,我刚才放馒头的时候啥也没有啊。”陈磊装作诧异的说:“怎么会呢,不会是田螺姑娘给的吧。”石雅狐疑的看着陈磊说:“是不是你放上的。”陈磊傻笑着说:“怎么会呢,我一上午都在那儿打扫卫生来着,我要是有烧鸡我早自己吃了,还会放这儿。”陈磊转身偷笑被石雅看见了,知道一定是陈磊在搞鬼,刚才还让自己只热馒头来着,石雅在陈磊的腰上使劲掐了一把,陈磊顿时蹦了起来。
下午陈磊割了个油桶做了个牌子,到小卖部一问没油漆,小卖部的老大爷还是挺热情,说:再过三五天他就去镇上进货,要什么颜色的油漆他可以给进。陈磊说:不用了,那样还不如自己去买。老大爷不解的看着陈磊,陈磊没说什么就出来了。本想现在去的,一想到已经不早了,一会还要放水,还要去村长家就算了。
石雅放了学不见陈磊回来就找了来。看到陈磊正在放水就说:“我们家小杜怎么还做兼职啊,村长给不给工资啊。”陈磊说:“村长说给来着。对了村长还说今晚请你吃饭来着。”石雅说:“去就去吧,我老公都应了,我怎么着也得给你留点面子不是。”陈磊说:“唉,你怎么了,不怕让人听见。”石雅笑着说:“这不是没人吗,没事。”陈磊说:“我还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你说我在这住呀,还是在学校住啊。”石雅说:“你在想什么呢。”陈磊说:“我不是还在想着吗,我在这儿吧,把你一个人仍那里,你说来是干什么来了,我要在那里吧,你说孤男寡女的。你说别人怎么想。”石雅说:“你想的还挺周全的,就随你吧。”
陈磊说:“那我还是在这儿吧,省的别人说闲话。”
石雅撒娇的说:“那我怎么办,你没来我一个人在那就算了,你来了你还让我自己在那儿啊,你来干什么来了。”
陈磊说:“好好,我住学校里,学校房子不是挺多的吗。”
石雅说:“你敢,你说的孤男寡女的谁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
陈磊说:“你到底要我住哪儿啊。”
石雅说:“你自己决定好了。”
陈磊说:“不玩了,一点都不好玩。”
石雅笑的快要岔气了。
“小杜修理部”刚开张,就赶上开春灌溉,陈磊穿梭于田间地头,忙了个不亦乐乎,修理部的名称和书法全部出自石雅,石雅对书法虽然没什么造诣,但是写几个正楷大字还是说得过去,一天下午,石雅迎来了她们的第一位客人,张鑫来了,石雅在讲台上看见有人在向教室里张望,石雅知道一定不是陈磊,因为陈磊远远的看见自己在上课,就不会到近前来了。石雅看见是张鑫就让同学们先复习着,自己出来说:“你是来找陈磊的吧。”
张鑫说:“是嫂子呀,刚才我都没认从来,陈磊呢。”
石雅说:“他在村里开了个修理部,不过他现在不一定在那儿。”
张鑫为难的说:“那我怎么才能找到他。”
石雅看了下表说:“你有很着急的事吗。”
张鑫说:“没有,我只是来看看他。”
石雅说:“现在四点二十了,你现在去修理部等他,他就要回去了。”
张鑫说:“我去那儿等他吧。”
张鑫出了学校就看见“小杜维修部”的牌子竖在路边,张鑫隔着玻璃看见里面的工具还挺全,嘴里骂道:“陈磊这臭小子这才几天呀,这么多东西从哪弄来的。”这时陈磊骑着摩托车飞似的进来,打开泵房的门,把柴油机启动起来,锁门就要走,根本没注意眼前的张鑫,张鑫气的大叫:“陈磊,你怎么回事,我大老远的来看你,你怎么这样啊你,这是什么态度。”
陈磊这才看见张鑫急忙说:“哎呀,真对不起,慢待客人了,罪过,罪过。”
张鑫笑着说:“什么人呀这是,不欢迎我再也不来了。”
陈磊说:“上车。”
张鑫不解的问:“去哪儿。”
陈磊说:“走了,出诊啊。”
张鑫跳上摩托车说:“啥时候成大夫了,兽医吧。”
陈磊载着张鑫飞驰在麦浪般的海洋里,张鑫突发感慨的说:“你小子真会享福啊,田野风情,美女在侧神仙般的日子过着,快把你美死了吧。”
陈磊笑着说:“就你会白活,咱们生在乡下长在农村,在家不就是这样吗,还田野风情呢,穷酸吧,我看你就是一辈子种地的命,没救了你。”
张鑫说:“你还说我呢,你比我能强哪去啊。是不是嫌咱们那儿不够穷啊,还要跑这儿来。”
陈磊说:“我这叫有钱难买愿意,有美女陪着我就是住撒哈拉沙漠,我住非洲呢,我愿意怎么了。你看你,你就是住白宫里不还是光棍一条。”
张鑫说:“停,停我错了,拍马屁来着,拍马蹄子上去了。”
陈磊在一个机井旁停下,机井旁围了七八个人,都等着浇地呢。看到陈磊来了一下围上来,陈磊从车上摘下工具包问:“什么情况。”
一汉子说:“柴油机就是拧不动,也不知道是哪坏了,一家人都在这儿等着浇地呢,这不急人吗。”
陈磊说:“好了,我先看一下。”
陈磊用摇把转动着柴油机,只转动了几下就停了,有人关切的问:“怎么样啊。”陈磊说:“应该问题不大。”陈磊取出工具把气缸盖打开,只见减压上的螺丝松脱,连同压板都掉了下来,陈磊把它们安上,又把气缸盖装上,试了几下说:“好了,试一下吧。”
一汉子过来一下启动起来,人们竟然发出一阵惊呼。一汉子说:“杜师傅就是厉害,来了什么也没换就弄好了,真是太谢谢你了,你看刚才我们都急成什么样了,你看收多少钱。”
陈磊擦着手上的油污说:“算了,就这一会的功夫要什么钱呀。”
汉子说:“你挣的是手艺钱,怎么能不要钱呢,咱们这儿可没这规矩,该收多少收多少。”
陈磊笑着说:“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就算是有规矩也是我的规矩,咱们都挺不容易的,算了。”
汉子感激的说:“杜师傅,那咱们就下次一块算吧。”
陈磊说:“别,别你们可千万别盼下次,你们找我那一定是柴油机又坏了。你们也别盼我来,我也不希望你们找我。”
汉子说:”那是,那是,杜师傅慢走啊。”
两个人回到学校,石雅已经把饭准备好了,张鑫无不羡慕的说:“怪不的咱们男人都想着娶老婆呢,还是有老婆好啊,啥也不用管,回家就吃饭,多好啊。”
石雅说:“还是张鑫会说话,不像有些人吃完就走,不说帮忙了连句漂亮话都不会说。”
陈磊说:“男人找老婆是干啥的,还不就是为了生孩子做饭洗衣服吗,张鑫你说对不对啊。”
张鑫现在谁也不敢得罪,得罪嫂子那以后就别想再来了,陈磊倒是没事就是那张嘴受不了。就装作没听见,说:“陈磊来咱们喝酒。”
陈磊说:“再有文化也是女人,咱不根她一般见识。”
张鑫还以为短暂的平静过后是暴风骤雨你,谁知道石雅并没发作,对张鑫说:“别听他的,酒喝多了没好处,多吃点。”
陈磊只顾着胡说八道了,毕竟陈磊对这种封闭的生活还不太适应,有朋友来陈磊当然高兴了,甚至于到了放肆的地步,石雅没有跟他计较,石雅还感觉到张鑫这次来不会简单到仅仅是来看朋友,就说:“张鑫,你这次来不会有什么事吧。”
张鑫说:“没什么事啊,我来就是想看看你们过的怎么样。”
石雅说:“你骗不了我,我知道你来一定有事,不说可不够意思了。”
张鑫说:“什么事也骗不过嫂子,其实是咱们维修班长让我来的,这段时间挺忙的,我们那人手不够班长想让陈磊回去,我看你们都这样了我还怎么说,谁知道嫂子太厉害了,一看就知道我心里有事,我说完了,没了。”
石雅这才放心下来,只要不是陈磊的家人找他,自己就放心了。石雅知道自己这辈子是离不开陈磊了。张鑫说:“班长还说,我要是叫不动你,他还要你去一趟他亲自做工作,我看现在没那个必要了。”
陈磊和张鑫挤在学校仓库里陈磊搭起的小床上,陈磊说:“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仗义呢,还知道来看我,原来是个奸细,你说我都认识些个什么人啊。”
张鑫说:“我是早晚要来看你的,没想到班长会让我来,早知道你这样打死我也不来了。”
陈磊说:“你看你怎么连个玩笑都开不起了,咱们又不是一两天了,你还不了解我啊。”
张鑫说:“行了,你还当真啊,我还有个事要跟你商量。”
陈磊说:“你说吧,我听着呢。”
张鑫神秘的说:“我自己谈了个女人。”
陈磊也来了精神说:“终究还是有瞎眼的啊。”
张鑫说:“跟你说正事呢,严肃点。”
陈磊说:“你说,你说。”
张鑫说:“在咱们工地那儿新开了家小饭馆,姐妹俩开的。”
陈磊说:“好事啊,聊的怎么样了。”
张鑫说:“还行吧,问题是她们是回民。”
陈磊说:“这事就有点麻烦了,弄好了你是增进民族团结,弄砸了你可是在分裂祖国啊。”
张鑫被唬的一愣一愣的说:“真的。”
陈磊笑着说:“开玩笑的,你们到什么程度了。你去吃饭她要不要钱。”
张鑫说:“只是混的很熟了,还没什么进展。”
陈磊说:“那你让我操的什么心,刚才还说的跟真的一样,没劲,睡觉,睡觉。”
张鑫说:“你又不在那儿,我跟谁商量去啊。”
陈磊说:“张鑫你这话可不对啊,你做的那些坏事好像都是我在背后操纵似的,我成什么人了。”
张鑫说:“你这什么叫话呀,好像我从没做过好事似的。”
陈磊说:“有吗,你还做过好事,我怎么不知道。”
张鑫说:“说正事呢,我正犯愁呢,你有点同情心好不好。”
陈磊说:“好,好,你说,你说。”
张鑫说:“也不知道这回汉是不是通婚。”
陈磊说:“怎么不通婚,文成公主都嫁给松赞干布了。”
张鑫想了想说:“松赞干布好像是维族的吧。”
陈磊眨了眨眼说:“对啊,维族和汉族都通婚了,别说回族和汉族了。”
张鑫挠了挠头说:“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陈磊添油加醋的说:“我们是中华民族,我们是个大家庭,你怎么还回族,汉族的分的那么清楚呢,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你立场有问题,张鑫同志你要彻底纠正你的错误思想,你时刻要记住我们是不可战胜的,香港,澳门都回归了,台湾也马上就要回到祖国的怀抱,还有什么事是我们做不到的,人有多大胆,地有多高产,有全国人民做你坚强的后盾,你还有什么担心的,张鑫同志你要勇往直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否则我会看不起你,全国人民也会看不起你。”
张鑫迷茫的看着陈磊,陈磊说:“怎么了。”
张鑫说:“你说我也算正常人吧。”
陈磊说:“是啊。”
张鑫说:“那我怎么没听出来,你刚才说的是什么呢。”
陈磊说:“那可能是你有理解障碍吧。”
张鑫说:“疯子,十足的疯子。”陈磊说:“唉,你什么意思啊。”
张鑫说:“你说你刚才说的什么呀,我怎么就听不懂呢。”
陈磊大笑着说:“这说明什么,说明你是个傻子呀,正常人说话你都听不懂,你不是傻子是什么。我这不也是鼓劲你吗。”
第二天陈磊把张鑫送的镇上,又在镇上买了油饼,回来陈磊小心翼翼的说:“老婆我给你买的油饼,还热着你。”
石雅说:“怎么了,怎么吓成这样啊。”
陈磊说:“哪儿啊,我一直不就这样吗。”
石雅:“是吗,我记得昨晚好像不是这样啊。”
陈磊说:“昨晚我不是想在张鑫那傻小子面前露脸吗,谢谢你的配合。”
石雅说:“我配合了吗,我有吗。”
陈磊说:“现在你完全可以找回来了。”
石雅笑着说:“你在说什么呢,你认为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陈磊,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陈磊傻笑着说:“我就知道我老婆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说着突然在石雅脸上亲了一下。
石雅生气的说:“蹬鼻子上脸是吧,你注意点我的学生快到了。”
晚上陈磊蹭在石雅屋里不走,石雅说:“行了,你快回去睡吧。”
陈磊支支吾吾的说:“我今晚睡这儿。”
石雅生气的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陈磊说:我,睡,这,儿。”
石雅拍了拍陈磊的脸说:“乖,自己睡啊。”
陈磊说:“为什么。”
石雅说:“陈磊,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再说做那事是要两个人自愿的,你还是回去睡吧,对不起,我还没有思想准备。”
陈磊说:“你别装了,你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