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头一晚花旗一个人在自己的小房间里睡觉,说实话,她的心里是既忐忑又害怕的,她简直是不敢相信,她竟然这样就要结婚了?简直是不可思议。
临近十二点,花旗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总觉得自己还有一件事没有做,心里堵堵的,她过不了这道坎去。有月光温柔地照进来,花旗突然想起有一个静谧的晚上,也是这样温柔的月光,周正廷背着她在月光下走,所有的人声水声车马声通通在这一刻褪去,只留下他们俩个人深深浅浅的呼吸声。
花旗忽的从床上坐起来,套上衣服匆匆地往外面跑去,乔凤娇刚刚好从房间里出来上厕所,看到花旗从房间跑出来惊骇地喊了她一声:“花旗,你干什么去?”“妈,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花旗花旗……”乔凤娇在她身后喊,可是花旗已经匆匆离去了。
花旗打车往大青山方向去,司机在前面抱怨:“好好一个小姑娘大半夜往坟场跑什么,我一个大男人都觉得心里毛毛的。”花旗歉意地朝司机笑笑,说:“麻烦你了,师傅我给你多加点钱,你开得快一点。”
司机听到这个也不啰嗦了,只是加快车速往大青山赶。
大青山的夜静谧地有些可怕,可是花旗却恍然不觉,只是自顾自往上走。
月光下周正廷的墓碑好像隐隐有些光华,花旗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慢慢得坐下来,想和周正廷说说话。
“诶周正廷,我要结婚了,你看,我竟然要结婚了诶。”
“时间过得真快啊,十年都过去了呢,我好像都要忘记你长什么样子了呢,你说周正廷你多坏啊,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连个念想都不给我留下。”
花旗顿了顿,黯然地垂下了眼睛,“不过这样也好,省的我每天对着那些东西念念叨叨的。周正廷我要嫁给沈嘉言了啊,如果你还在的话估计得气得跳脚吧。”
“嘉言对我很好,我想我以后会成为一个好妻子的,说不定过个几年我还可以当妈妈了呢。”
花旗眯起眼睛,眼里满是憧憬,“周正廷,我不会忘记你的,可是我要去爱别人了啊。沈嘉言这么好的人让给了别人我可省不得,你看我是这样自私的人,你肯定在心里嘲笑我吧。”
“周正廷,我啊,以前也想过给你当新娘的,可是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哪由得到你我做主,不过没关系,你看我从前一个人也过得很好,现在开始沈嘉言会照顾我的,我想我会幸福的。”
花旗沉默良久,又轻轻地说了一句,“会很幸福很幸福。”
突然肩上一沉,身后传来沈嘉言温柔的声音,“花旗,很晚了,我们回家吧,明天要很早起来准备的,小懒猪我可不允许你在婚礼上睡着,那样就太丢脸了。”
花旗转过头,迎上沈嘉言温柔的脸,慢慢得把自己的身体依偎过去,“嘉言,我累了,我们走吧。”
“嗯,我们走。”
沈嘉言深深地给周正廷鞠了一躬,牵着花旗走入了黑夜里。
墓碑的照片上有水珠滴落下来,不知道是山里的露珠,还是周正廷的,泪。
花旗和沈嘉言的婚礼在上海最大的酒店举行,他们包下了整个顶层的旋转餐厅。从入口到餐厅里面被从荷兰空运来的藕荷色郁金香层层包围,上海市的各级领导能来的不能来的都悉数到场,乔凤娇和虞榕各自一套大红色的旗袍,看起来就像一对姐妹花,在门口笑意盈盈地迎接客人。
化妆室里的花旗却很是忐忑,她很少在这么多人面前出现,生怕出什么丑,苏苑在一旁像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指导人家化妆师化妆,惹得化妆师直翻白眼。
“咳,那个苏苑,你不用指导人家梅老师了,人家化妆的年份比你的年纪还大。”花旗笑眯眯地开口。
苏苑定睛一看,这个化妆师真的有点眼熟啊,他是……他是……“嗷嗷嗷!!”苏苑又惊叫起来,“他是梅林老师啊啊啊,我要不要找他签个名,不行我得找他签个名啊,梅老师我太喜欢你了你知不知道……”梅林又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惹得花旗忍不住一笑。
苏苑手忙脚乱地去找笔,花旗歉意地对梅林笑笑,“梅老师不好意思啊,小苑她就是这个样子的,总是咋咋呼呼的。”梅林摆摆手,忍俊不禁地说:“这种姑娘才好,有趣着呢。”花旗点点头,表示认同。
梅林给花旗化得妆很淡,只是把花旗的脸色衬得极为通透,粉扑扑地好像是瓷做的人儿,沈嘉言看到花旗的时候忍不住当着众人的面亲了花旗一下,忍得一众好友怪叫连连。
花伦牵着花旗的手在红地毯上走,内心不是不感慨的,他甚至有了想要落泪的冲动。花旗小时候他极是疼爱她,只是和乔凤娇的矛盾越演越激烈加之事业上的不顺才让他在花旗最重要的青春期忽视了花旗的感受,花伦一直对此感到很愧疚。只是今时今日看到花旗嫁得这样好,他才稍感欣慰。
花旗紧了紧花伦的手继续往前走,想起她很小的时候花伦拉着她的手一边叹气一边说:“唉将来我们花旗长成了大姑娘嫁人了,不要爸爸了爸爸可怎么办啊。”花旗记得当时自己奶声奶气地回答花伦:“不会的,等我长大了,我要嫁给爸爸,我爸爸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听得花伦喜笑颜开,抱着花旗就开始转圈,四周附近满满都是花旗的笑声,她嚷着:“爸爸快一点,爸爸再快一点……”现在花伦都老了,眼角眉梢都隐隐地显出疲态,他再也抱不动花旗了,花旗想到这个,就觉得眼睛酸涩。
长长的一段红毯终于走完了,花伦把花旗的手放到沈嘉言手里,轻轻地在花旗耳边说,“爸爸再也抱不动旗旗啦,以后就换别人来抱吧。”花旗的眼泪倏得落了下来,又硬生生地忍住泪意,对花伦说:“旗旗要嫁给爸爸的。”花伦浑身一,终于落下泪来,他看了沈嘉言一眼,说:“我女儿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地对她。”沈嘉言认真地点点头,眼睛里满是虔诚和郑重。
(五十五)众姐妹自行脑补段……
婚礼结束,花旗和沈嘉言筋疲力尽地回到家,草草洗漱完毕都累极了地躺在床上,连动都不想动一下。
沈嘉言一个人躺在床上惆怅,喃喃着说:“好不容易等到了洞房花烛夜,竟然累得没有力气了。”花旗一想起那件事,突然小脸通红,甚至连脖子都染上了浅浅的粉色。
沈嘉言闻着花旗身上浅浅的沐浴露香味,突然心里一个冲动,一翻身压在了花旗的身上,花旗的脸越来越红,全身像是云蒸霞蔚一样,简直就是让人垂涎欲滴。沈嘉言哑着嗓子问她,“花旗,你这是在诱惑我吗?”花旗从未听过沈嘉言这样低沉喑哑的声音,突然觉得全身上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有些不安地在沈嘉言身下扭动起来。
“别动”,沈嘉言隐忍着欲火,可是这把火却越烧越旺。本来今天沈嘉言不想折腾花旗的,可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沈嘉言利落地脱掉身上的衣服,然后开始解花旗的晚礼服扣子。这条晚礼服的设计很特别,扣子一直从胸口到脚踝,所有的扣子都是施华洛世奇水晶,花旗和苏苑扣了整整半个小时才扣完,生怕不小心漏了一颗。
沈嘉言耐心地解了几颗,终于觉得不耐,使劲一扯,各色扣子纷纷从礼服上崩落下来。解开了晚礼服,沈嘉言在花旗的被后摸索来摸索去试图解开她的文胸,花旗被他弄得发痒,只好红着脸提醒他,“那个嘉言,这个文胸的扣子好像在前面。”
沈嘉言责怪地看了花旗一眼,好像在怨她不早说,随即很轻巧地解开了文胸的扣子。花旗的胸并不大,但是很饱满,肤质细腻地好像一块羊脂玉。沈嘉言情不自禁地吻上去,花旗的脸越来越红,浑身都微微地颤抖起来。
沈嘉言强忍住欲火,低头问:“花旗,可以吗?”
花旗颤得更加厉害了,可还是点点头。沈嘉言分开花旗的双腿,稍稍地进去了一点,就听到花旗吃痛地闷哼了一声。“疼?”沈嘉言问。
花旗摇摇头,示意沈嘉言继续。
沈嘉言狠狠心,一挺身尽根没入,花旗疼得忍不住尖叫出声,花旗觉得自己的下身好像被撑开一样,她甚至能够听到骨头一点一点被撑开的声音。疼啊,真的好疼,沈嘉言心疼地吻花旗脸上的泪,脸上也尽是痛苦的神色,他也并不舒服。
沈嘉言一点一点开始抽动起来,花旗强忍着疼痛配合着他,沈嘉言一边动一边安慰花旗,脸上满满都是心疼。
结束以后花旗很快变累得睡过去了,沈嘉言强忍着睡意站起来去浴室绞了块毛巾,轻手轻脚地帮花旗清理干净,眼里尽是疼惜。
早上沈嘉言率先醒来,看着花旗睡得红彤彤的好似水蜜桃的脸蛋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下,花旗觉得有些痒,挥手把沈嘉言挥开了。
沈嘉言怔了一会儿,又无声地笑了起来,他轻轻地呢喃道:“早安,老婆。”
有轻柔的阳光透过窗纱透进来,照在花旗熟睡的脸上,卧室里交织着花旗和沈嘉言深深浅浅的呼吸声,让整个早晨变得格外地迷人。
(五十六)蜜月的礼物
蜜月回来的时候苏苑扑在花旗的身上要礼物,花旗指指办公桌上的纸袋子,看着苏苑像只花蝴蝶一般地扑过去,眼角眉梢也带上了笑意。休假半个月,办公桌上的工作倒是堆了一堆,花旗费力地数了数,苦笑了下觉得自己这个礼拜得通宵达旦了。
下班的时候工作还有一大堆,因为是新婚,大家都催促花旗快回家,花旗只好带了一些工作回去做。沈嘉言的情况比花旗更加惨烈,回到家后,两个人看着各自从包里拿出来的厚厚的文件,只能相视一笑,埋头苦干起来。
沈嘉言一贯是拼命做事的人,时间不知不觉过了十二点,花旗有些撑不住了,也许是旅行耗费了太多精力的缘故,花旗最近总是觉得有点累,她揉揉脑袋,示意沈嘉言自己先去睡了,沈嘉言这个工作狂也不抬头,只是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早上花旗起来的时候沈嘉言还没有睡,花旗站在门口看沈嘉言翻阅文件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恍惚。沈嘉言不经意抬头的时候看见花旗愣愣的样子,又转过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歉意地说:“原来已经这个点了,花旗你晚上睡得好吗?”花旗点点头,问:“早餐吃什么,我去做。”
沈嘉言起身去洗漱的时候路过厨房,看到花旗忙来忙去的背影忽然觉得眼睛有些酸涩,结婚很长时间以来他都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花旗真的成为了他的妻子,她说她爱他,她说着长长久久的一辈子她会陪他走下去。好像是盼望了很久很久的东西,明明知道她是水中的月亮,还拼命地去捞啊捞,明知道很多事情不可能强求还是去强求,竟然一切,还都成真了。沈嘉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幸运。
花旗感觉有人从身后轻轻地抱住了她,他热热的鼻息就这样扑在她的脖子上,沈嘉言把头埋在花旗的肩膀上,好像是一只归家的小兽般,把全身的力量都放在了花旗的身上。
花旗微微有些诧异,她问:“嘉言,怎么了?”沈嘉言摇摇头,蹭得花旗脖子发痒,他孩子似的开口,“就是想跟你说,老婆,我爱你。”
花旗心下感动,拍了拍沈嘉言环在她肚子上的手,说:“我知道了,你现在快去刷牙洗脸,饭马上就好了。”
吃早饭的时候花旗胃中隐隐有些恶心感,她低头干呕了几声,抬头的时候看见沈嘉言有些担忧的眼睛,花旗摆摆手,指指桌上的牛奶,说:“我本来就不喜欢喝纯牛奶,对这个吸收不好。”沈嘉言这才放下心来。
一上午花旗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对着电脑显示屏头却一直发晕,她觉得肯定是这几天休息的不好,正想起身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眼前却猛地一黑。
苏苑看见花旗倒下去吓了一跳,正想把她去扶起来,却看见花旗下身隐隐有血流出来,“花旗花旗,你醒醒……诶老王你快叫救护车!”
收到苏苑电话的时候沈嘉言正在开会,一向是冷静自持的人,这次却有点慌了阵脚地拔腿就往门外跑,“什么医院?”沈嘉言冲电话那头的苏苑吼,“妇幼保健,沈嘉言你快点!”苏苑也冲沈嘉言吼回去。
沈嘉言到的时候花旗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留下苏苑一个人在那里吹胡子瞪眼,怒气冲冲地看着沈嘉言。
“怎……怎么样了?”沈嘉言跑得有些气喘嘘嘘。
苏苑的怒气更甚,她腾地站起来,“诶沈嘉言你到底是怎么照顾花旗的啊,你知不知道她怀孕了啊……”
“怀……怀孕?!”沈嘉言有些结结巴巴。
苏苑一怒,一脚踢在沈嘉言的小腿上,“TM她都流产了你还一脸不知情的样子,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爱她啊!”
沈嘉言的语气里带上了严肃,“流产?到底怎么回事,苏苑你给我好好说!”
苏苑被沈嘉言严厉的口气吓了一跳,“早上花旗突然晕倒,下身有大量的血流出来,我们就给送到妇幼保健医院来了,估计是先兆性流产。”
沈嘉言的表情更加严肃,“花旗怎么样了。”
苏苑有些忐忑地指指手术室的门,说:“送进去一个多小时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沈嘉言有些颓唐地坐在手术室门口,苏苑看着他自责的样子也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医生出来的时候苏苑和沈嘉言连忙迎上去,“怎么样了?”沈嘉言着急地问。医生有些责怪地看了沈嘉言一眼,说:“你是病患的丈夫吧,怀孕都一个多月了你怎么还那么不小心,孩子差点就保不住了。”
沈嘉言的眼睛红红的,一个劲地冲医生点头认错,医生看着他文质彬彬家教良好的样子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示意他可以进去看病患了。
沈嘉言进去的时候苏苑想了想,没有跟进去。
花旗打了麻醉还没有醒来,沈嘉言看着她苍白的脸内心的自责更甚,他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花旗的脸颊,想了想,又颤抖地把手往下伸,想要摸摸花旗的肚子。沈嘉言小心翼翼地轻碰了一下花旗的肚子,又张开手,把整只手都覆盖在了花旗的肚子上,闭上眼睛,感受皮肤表层下面的脉搏。
睁开眼睛的时候沈嘉言发现花旗已经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了,花旗轻轻地开口,“嘉言,我们有孩子了。”
沈嘉言俯下身慢慢地搂住花旗,“都怪我不好,是我不小心。”
花旗笑笑,“诶沈嘉言,你一个大男人要是小心了我才奇怪呢。”
沈嘉言哽了哽嗓子,说:“我都吓死了,生怕你不好,也怕孩子不好,孩子不好的话,你该多么伤心啊。”
有泪雾慢慢得浮上花旗的眼睛,花旗抚了抚沈嘉言的背,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