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见是穆雪便一脸的高兴,一个劲的夸她长得标致漂亮,在这般富庶的家庭中能受到这般礼遇穆雪着实应对不了,只是羞答答的低着头。
“还没吃晚饭吧,来来我们到那边取用晚餐。”叶夫人热情的招呼道。穆雪正纠结着不知该拒绝还是答应时,被叶茁樵一把拽了过去,拉着她的手往餐桌走去。往常在电视中看过,有钱人的餐桌是那种在上面能跳一场芭蕾舞剧的规模,可穆雪来到餐桌前她才体会到叶茁樵家的与众不同,竟因为这一顿晚餐对叶茁樵萌生了好感。
餐桌是能围四人的圆桌,白色大理石的桌面,温馨又不失典雅高贵,桌子上摆了四菜一汤,虽是寻常饭食却也精致。穆雪不解的小声在叶茁樵耳边嘀咕道,“喂,你们家这么有钱平时就这样吃?”
“那你以为呢?”叶茁樵往她碗里夹了块鸡肉笑眯眯的问道。
“应该是那种超豪华的大桌的,就是又长又宽的那种。”穆雪故意压低了声音借着端起碗时嘀咕道。
“你们俩在那嘀咕什么呢,有什么乐事分享分享呗,穆雪你也别把阿姨当外人,有什么问题敞开了说。”
“穆雪夸你年轻呢。”还没等穆雪反应过来,叶茁樵便抢着说道。
“行啊,叶茁樵,别看那你平时呆头呆脑傻乎乎的,没想到还挺会替人铺台阶的么。”穆雪在心里想到,“是啊,阿姨。刚开始见您我还以为您是叶茁樵的姐姐呢,真没想到您这么年轻。”穆雪放下碗筷莞尔一笑道。
“哎呦哎呦,嘴真甜,这话我可就当真了啊。”叶夫人慈祥的笑着,全然没有富人那种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感觉。
“妈,人家穆雪就是说点客套话,您还当真那,您那点像我姐了。”叶茁樵塞了满嘴的米饭说道。
穆雪听了这话差点被呛到,她从下面狠狠的踢了叶茁樵一脚。“你踢我干嘛。”叶茁樵流露着哀怨的眼神瞪着穆雪。
“你这臭小子,整天就会跟老妈呛,本想进了部队你会学乖一点,可谁知比以前更会呛人了。穆雪你别管他,他就是这种没脑子的人。”叶夫人乐呵呵的对穆雪说道。
从踏进叶茁樵家门的那一刻穆雪便再担心自己会不会在一种压抑紧张的气氛中度过一晚,可叶夫人的平易近人着实令穆雪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饭后她们俩竟如若母女般坐在沙发上谈天说地。
我们习惯于以一个人的特征去评价一类人。当我们被某种相貌或是某种背景的人所伤害以致产生厌烦心里的时候,我们往往会对这一类人这声厌恶的情绪,在接触的起始便已将他们全盘否定。
本来穆雪以为叶茁樵对自己的只是一时的新鲜或是屠恋美色,可听叶夫人讲了他许多以前的事之后,穆雪觉得是该重新改变一下对叶茁樵的定位。他的执着与敢爱敢恨深深的打动着穆雪。虽然知道叶夫人或许会对自己的儿子添油加醋,刻意美化。可从平易近人温柔善良的叶夫人身上便可以看出叶茁樵必定不是什么花花公子。
第二天一大早叶茁樵便带着穆雪收拾了行李,早早的安置好宿舍。穆雪回去的时候宿舍里只有田露棠跟朱颀,余肖一如既往的一个人忙忙碌碌。
“你终于回了,这宿舍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快乐,你说朱筝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朱颀边帮穆雪收拾东西边略带伤感的说道。
“哎,过去的事就别提了,我倒是非常不满意这个余肖,不就是长得漂亮么,有什么好高傲的,整天弄得宿舍里乌烟瘴气的,有时候大声说句话她都要骂上句。”穆雪只是笑笑什么都没说。
“呀,穆雪回来了。”余肖推开门温婉的说道。田露棠跟朱颀全都瞪大了眼睛惊恐的望着依旧面无表情的穆雪。她竟然会主动主动打招呼啊,两人觉得三观现已全然颠覆,可接下来发生的,更是顷刻间毁灭了三人的世界观。余肖竟然给了穆雪一个甜甜的微笑。
“嗨,余肖。”穆雪吞吞吐吐的回应道。
如果没有算错的话这是上大学以来,余肖对穆雪说的第四句话,穆雪不知所以的小心看着余肖,问道“你那天说——我该好好谢——谢你是什么意思啊。”
余肖的回应跟那天是一样,只是说她会明白的。穆雪一头雾水的坐在床上,想着余肖莫名其妙的话。虽说余肖是笑了,而且是温柔淡雅的微笑,但她却依旧冷冰冰的对着其他人,只跟穆雪一个人说话,只对她一个人笑。本来穆雪想刻意跟她保持距离,但接触久了穆雪觉得余肖这个人还是挺单纯善良的,只不过是没人懂她、听她,渐渐习惯一个人的她亦习惯了用冷漠与外表的傲慢来掩饰自己的怯弱。
穆雪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跟余肖成双成对的出入教室、餐厅、图书馆,更没想到两人会拉着手一起逛街。一方面穆雪为自己能跟余肖这一类型的人成为朋友而自豪,另一方面又因陆函的事觉得揪心。很长的一段时间陆函不怎么按时上课,他想用打工挣来的钱尽快的把债还完。
每每看到高瞻跟姚梵成双成对的出入,穆雪便觉得一阵恶心,心里想着高瞻怎么会贱到会把怀过别人孩子的女人捧在手心里。可她万万没想到姚梵根本就没怀孕,她用那谎称打胎的钱买了时下流行的iphone5s。每当看到姚梵脸上荡漾的笑意,穆雪恨不得将鞋脱下来拍她脸上,虽说想归想,但确实有人这么干了,这人当然不是穆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