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住,过来。”于斯只是站住了丝毫没有动的意思。
笏感到好笑这么快就生气了,于是笏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一把抱起了她,她没有挣扎,再看时却已经
泪流满面。
“怎么了于斯,别生气了,别哭了。都是我不对不应该向你大声说话。”
那一刻的那一句话我当成了我一生中最珍贵的礼物,那一刻我听到了这一句话什么的事情都没有了,只想
一个人抱着你一直抱着你直到地老天荒。我们之间的爱情不需要上天来见证,我怕他嫉妒我们,从而伤害
我们的。那一刻我的心在不断痉挛着,没有痛苦却是泪流满面。看着你的脸我找到了我需要的诺言。此生
没有什么遗憾,只因你这句不加修饰的语言。
于斯抱着笏不断的抽噎着,身体起伏着。
笏感觉到了这个弱小身体里面承受了太多太多的苦难和折磨。
“其实……其实……我只是……想看看……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我怕你……孤独……所以……我过来
……只是……想陪陪你……陪你说会话。”
笏彻底被这个弱小的公主击败了。或许面对强敌他可以以必死的心态去挑战,哪怕有再大的压力他也可以
挺直脊梁来承担。因为自己是男人。可是这一刻他竟然陪着她一起泪流满面。因为她是自己唯一的女人。
唯一能深入到他心里的女人。
过了好久,于斯才渐渐的好起来。
“看看眼睛都哭红了。”笏不无怜惜的说。
“王,没事的,我想听听你刚才为什么吟诵那首诗。”
“因为我想我的王兄和王弟了。”
“奥,那你今天不是去看王兄了吗?”
“是啊,可是看到他那个样子,心里还是不好受的,我和王弟正在拼的你死我活。”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王兄没有抵抗就顺从的禅让了王位,他是怕自家兄弟兵戈相向,手足相残呀。”
“王,你能给我讲讲你们三兄弟的故事吗?”于斯的眼睛里面是一汪清泉清澈见底,不见丝毫浑浊。每个
男人在注视着她的眼睛的时候即使在愤怒在伤感也会一下子进入到一个十分宁静的世界,忘了世间。
笏看着属于自己的唯一一个女人,不禁笑了笑。
“那个时候父王还没有成为大漠的不败神话,他是在韬光养晦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多少时间能陪我们三个兄
弟。王兄那个时候已经长大了,他很少陪我两兄弟玩。不过我们两个兄弟还是很喜欢骚扰他,一旦我们两
个发生什么矛盾我们就跑过去让他解决,而他也总是那样一句话,哥哥要让着弟弟。他确实是那样做的,
他无论什么事情总是让着我和弟弟。那年我们一家人去腾格里当然父王没有去。腾格里是一片草原,是这
片大漠最大的一片草原,母后的家就在那里,那里景色很美草原宽广无边,天的尽头就是草原的尽头,草
原尽头和天的尽头连在了一起。还有数不清的牛羊和马,那个时候我就想等我长大了一定要来这里居住。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窿,笼罩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我和弟弟两个人没有告诉妈
妈便在草原上玩耍着,草原很大一眼就能看到很远,只是有很多连绵起伏的群山不断把草原延伸到极点,
那是美的极点,那是壮丽的极点。我们两个人追逐嬉闹着整整一个下午没有回来,妈妈担心了,派出去了
很多侍卫去寻找,哥哥也去了。妈妈本来是不让哥哥去的,哥哥偷偷的拿了一点吃的,牵出一匹马就就去
了。我们两个兄弟一直到玩到天黑,玩到肚子饿了才想到回家,可是草原到处都是一个样子,一样连绵起
伏的群山,一样的无边无际的草地。我们根本就无法找到来时的路,根本就不知道我们是怎么过来的。可
是我们要回家,我们两个人踯躅的走着,我在前面,弟弟在后面。弟弟说;二王兄我走不动了。我只好回
去搀着他继续走,可是走没多久我也累了,我们两个人只好躺在草原上看星星。没过多久我们都累的睡着
了,可是肚子咕咕的叫声又把我们饿醒了。弟弟说;二王兄我饿了。当时我也很饿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弟
弟。弟弟又说;早知道就不跟你出来了。我也很生气我说:我又没让你跟我出来,跟屁虫。弟弟生气了,
扭过头去很长时间没有理我。不多时候我们听见了有人在叫我们,是哥哥的声音,哥哥的嗓子已经哑了。
但是他还在呼喊着;笏,屠你们在哪里呀?!我们两个兄弟对视了一眼赶紧想哥哥呼喊的方向跑了过去,
哥哥正一个人牵着马满步履蹒跚的走着。我们见到了哥哥,哥哥也见到了我们。我们三个兄弟拥抱在一起
呵呵的傻笑着。过了好久我们才分开,哥哥说;你们两个饿坏了吧,来给你们的。哥哥从马上拿下来一个
布袋里面全是烤羊肉,我们两个兄弟疯了一样的吃着。哥哥只是在旁边说着;慢点吃慢点吃。吃完之后哥
哥把我们两个扶上了马背自己一个人牵着马一路上不断和我们两个说着话逗我们两个开心。生怕我们一不
小心睡着从马背上摔下来。天亮的时候已经能看见妈妈在的蒙古包了,妈妈看见了我们,很多侍卫也看见
了我们,他们纵马过来把我们接了回去。回到家时,哥哥的靴子上都是鲜血,血把他洁白靴子弄湿了。妈
妈心疼的都哭了。哥哥却说:没什么妈妈。我们两个看着哥哥的脚这样,心中很是不忍但是又说不什么,
只是弟弟抱着哥哥的腿哇哇的哭着。后来我们从腾格里草原回去了。沿途风景很美我们两个兄弟不断的下
马嬉闹着,妈妈怕我们走丢也只好下马陪着,只有侍卫们和哥哥骑在马上,哥哥一路上很少下马,只有到
了晚上宿营的地方才会下马休息,其余时间他全在马上。
到了王宫了,那个时候父王没有时间来照顾我们,母后便又当母后又当父王。哥哥从来不惹幕后生气,
如果是我们两个兄弟犯了错他首先会求情,如果不行的话他会和我们一起受罚。
其实我们兄弟之间的本来就是有间隙的,父王宠爱三弟,母后宠爱大哥,只有我没有人疼。父王经常抱
着三弟说;你是我锗的儿子就要做大漠的英雄。母亲也经常夸奖哥哥。只有我父王和母后都不怎么爱理我。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十三岁的时候曾经随着父王去打仗,哥哥也是在这时候就跟着父王去打仗的,只不过我们都是在后方
看父王如何去打仗。看士兵们如何去征伐。哥哥是十八岁的时候才开始跟着父王征战沙场,哥哥杀敌不是
很勇猛可是哥哥的武艺却是丝毫不错,他只是致敌伤残却从来不要敌人的性命。父王对他在战场的表现不
是很满意。于是便轮到我了,我十三岁跟着父王看打仗,一直看到十六岁,十六岁的时候父王让我带着一
队人马冲锋陷阵,说是带着一队人马其实是在保护我,那一队人马是随着父王出生入死的精锐之师,我自
从看见过哥哥脚上的鲜血后就一直很怕鲜血,直到随着父王看了几年沙场的刀光剑影我才渐渐适应,可是
真正的杀人我却是第一次,当我把寒冷的兵刃刺进那个人的身体时,血液就顺着兵刃流了出来,一点一点
的滴到了地上。那个人临死前近似于鬼魅的眼神让我惧怕了一个月之久。父王对于我更是不满意,于是父
王只好把精力投入到了三弟身上。从十岁就开始带着三弟上战场,那个时候我还在,三弟对于战场有一种
某名的向往感,其实也不知道他是怎想的,我十六岁的时候被父王淘汰回到王宫中读书去了。我十六岁的
时候三弟刚刚十三岁,我就听父王说了三弟杀了人。三弟没有想我一样一直很平静,我估计他也怕只是被
吓坏了,父王本来对我们兄弟三个都很失望,只是三弟后来又向父王请求上战场,后来三弟再上战场的时
候竟然让父王大吃一惊,杀人不眨眼。身中六刀,杀敌百人。父王开始对他刮目相看,每每领他上战场他
都能让父王满意。父王对他也是越来越满意。父王对他越来越满意便对我们两个人越来越不满意。如果不
是茕的突然出现父王怕是会把王位传给弟弟的。”
“那么茕又是怎样一个女人呀?”
“我也不知道。”笏摇摇头仿佛勾起了一丝回忆,或许只有父王知道吧。
“呵呵王我们回去吧,该吃饭了。”于斯的笑声像铜铃一样的悦耳。
两个人快乐的离开空旷的大殿,让空旷更加的空旷,了无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