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烨,不得无礼。”
  男子一句话,让和怜月对峙的男子气焰顿时散了去,看向主子,眼里满满的担忧,双目送着主子进去,他却无能为力跟上去。
  “哼,算你识相,要不然,今儿你们都得趴在这!”怜月皱皱鼻子,冷冷的哼了声,转身,几步的走在看病男子前面,引领他进屋。
  丞相府,在前院的一个小院开辟了个这么看病的场所,虽然是个小院,但院子被慕容瑾玥精心设置,满园飘香,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一路走来,路上小厮寥寥无几,一点都看不出来这里像是丞相府,若不是正门外的那一副大牌匾高高挂起,陆长兮可一点都不相信这里竟然是云澜国相府!
  淡紫色绣着大朵的莲花的轻纱帐遮挡里面的人影,隐隐约约,朦朦胧胧,只见一位少女坐在椅子上,双手撑腮,无聊的手指轻轻的点着自己的脸颊,头,微微的移动看向门口。
  怜月揭开轻纱,侧身看向这个还比较守规矩的男子:“进吧。”
  陆长兮一步迈进门槛,大步走向椅子上的人,在她对面坐下,两人隔着斗笠双双对上,慕容瑾玥微微挑眉:“看病讲究的是望闻问切,公子这都把脸挡住了,这可叫我怎么看!”
  幽幽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的调侃,绝色的容颜上隐隐含笑,双眸绽放着光彩,盯着对面男子的斗笠观察了起来,气势很强,他浑身潆绕着一种不可阻挡的气势,容不得人去忽略,哪怕是曾经坐在高位上的她,对此,也心有敬畏之感!
  斗笠下的陆长兮微微的蹙起了长眉,眼神中透着阴森的清冷,短暂的停顿了片刻,伸出修长的双指拿下戴在头上的东西,随手放在身侧的桌子上,一双鹰眸迎上她那发着光好奇的眼。
  刹那间,慕容瑾玥愣住,对眼前的这个人,她再熟悉不过,只不曾想,今生竟然还能见到他!
  一双褐色的眼眸此时眼底微微变蓝,面容清瘦,嘴唇白皙,双颊凹陷,看起来似是病的不轻,可......他怎的会变成了这幅样子?
  她眼底的诧异和疑惑,陆长兮都尽收眼底,心里却也暗自诧异,难道他被眼前的这个女子认出来了?
  暗自揣测,却被自己这想法给否决,他乃是北幽国的摄政王,已经二十有六,而眼前的这个女子,年岁上也不过十五,还是云澜国丞相的二小姐,不论从哪里说起,都不可能相见,可关于她眼底的那一份惊诧可又是怎么回事?
  双方彼此诧异之下,慕容瑾玥又恢复了清冷的神态,以前的事情恍如云烟,她不想再去追究。
  “伸出手腕,放在上面。”
  说着话,手指向了桌子上的诊脉包,她这次选择的并非是悬丝诊脉,而是亲手上阵,查看他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让眼底变成了异色,这......这也算是她还给他一份人情。
  冰冷的手指按压在他手腕之上,长久不曾动弹一下,眼神里的光灿越发的暗淡下来,也越来越凝重,半晌之后,收起了手指:“换另一只手。”
  面对她凝重的表情,而他面色正常,却没有一点紧张或者是担忧之色,相反,他却如一座钟一样坐着,双眼盯着她,只想找出刚才对她有着一抹熟悉感是从她身上哪里发出来的。
  他双眼炙热的盯着自己,慕容瑾玥视若不见,只是关心他体内多出的一个盅虫。
  “奢血盅。”
  陆长兮瞳孔一紧,她小小年纪竟能诊治出来这盅虫,已是不易,看来盛传的二小姐医术精湛,不虚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