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月见三木那如痴如醉的表情,也吓了一跳,不明白三木什么时候成了猪哥,却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眨着眼睛莫名其妙。三木知道不能再看她,便就抱着丫头亲了一口道:“走。”
  到了房间,各自安坐,白衣师太看了看,澹台月那红润的脸色,笑笑之后,就端起桌上的碗对三木道:“年青真好!来,乌衣庵没有什么可以招待,可几个鸡蛋还是有的?”三木一看,那碗中白白圆圆的不正是鸡蛋么!经不住老脸就是一红,看来可是瞒不过这白衣师太。十分尴尬,站起身就道:“三木妄为,让师太见笑了。”
  白衣师太哈哈一笑,这才道:“呃,这本不应该我这个尼姑来说,可是虽然年青,却也得注意身体。不过,我也年青过,自然是能够明白的。三木,你也不用尴尬,我也不是个不通事理的人。看澹台公主脸色如此红润”
  澹台月见白衣师太看着她与三木,急忙解释道:“师太,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白衣师太又笑道:“你不用解释,我不是说没事么!我空活百来年,什么事情看不明白?”三木脸上大汗,只能二话不说,端起鸡蛋吃了起来。吃了鸡蛋,三木也就自己的脸不当脸,厚颜问白衣师太道:“还不知道师太什么时候处理云娘的事?”
  师太点头道:“就是今天,我己经安排好,这就是来请你前去观礼见证。”三木点了点头,之后便就和师太一起出了门,身后只留下气急败坏的澹台月,见三木就此默认了与她的关系,便就大骂道:“你死了这份心吧,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丫头无语半天,之后有感而发道:“可是,癞蛤蟆总是吃着天鹅肉。呃,现实与理想总是有差距,有时还往往有点大”
  月静斋正堂,上首高香寥寥,坐满了乌衣庵师叔,师伯,白衣师太就坐正中,下面就跪着孟云娘。白衣师太安排好了三木,正堂就正是开香。白衣师太将孟云娘入乌衣庵等事情都一一说了,然后就对孟云娘道:“云娘,对这个处罚你可接受。”孟云娘泪痕未干,便问道:“师父,跟不能让我做南院的外门徒弟。我从小就在乌衣庵长大,无论如何乌衣庵就是我的家,离了这根,我就成了入海的浮萍”
  正在这时,老远传来一阵修长的怪异腔调,说的虽是中原话,但是总给人一种四川的驴子学马叫的感觉。“久闻天池双怪二位前辈,乃是冠绝中原大地的强者,今日西方无相转轮王与远东裂空剑圣前来讨教!还请前辈出来一见。”
  乌衣庵众人听了这话,半天没有回过神,就是三木也没有回过神。这声音对三木来说,还真有些熟悉,就像是前世西方人说中文一般,生硬、怪异。早有乌衣庵的徒弟大怒道:“什么天池双怪,这里是乌衣庵,并不是所谓的天涯海角宫,那里来的天池双怪!”
  说完这话,那声音却又老远的传了过来,三木便对白衣师太道:“大概还在三四里之外呢?”白衣师太点头道:“三木好见识。不过,看来眼前这事是处理不成了!我倒要出去看看,是谁敢在我们乌衣庵门前,却叫嚷天涯海角宫!”三木见白衣师太十分有火,便劝道:“可能是什么鸟人弄错了呢?师太还是不要生气,出去看看就是。”
  白衣师太道:“若是无意那便就罢,如果真是有意侮我们乌衣庵,我才不管他是何许人也!”便引头而出,众门人也如潮水一般的跟在其后,倒是没有人来管孟云娘。见她们都走了,三木这才摇摇头道:“没想到,这尼姑也会有这么大的火气。也是啊,你居然在人家乌衣庵门前大叫天池双怪,你这不是砸场子的么!”
  便上前将孟云娘扶起来道:“云娘,你还跪着干什么呢?出去看看热闹先!”云娘没有推开三木,显然是习惯了三木的无礼,毫无男女之防,又跪下道:“没有得到师父的答案,我是不会起来的。若是真被逐出师门,那将会是我一生的遗憾。这里是我的家,我一定让师父认同我为南院的徒弟。那我就算是在双骄宫,那也还算是乌衣庵的徒弟。”
  三木点头想了想,便道:“你说的不错,那看来你也只有跪着了,我倒是要去看看,究竟是谁,敢在此胡说八道。”孟云娘点了点头,然后三木头也不回就跳了出去。
  出了月静斋,不久便到了乌莲池,一群尼姑身前半空之中,凭空御风的立着几个人。一人一身粗布衣衫,肌肉虬结,身背大剑,那剑太高太宽,几乎比他人还宽长。如果真是钢铁所铸,怕是至少不下千余斤。而第二人则是一个细长的精状大鼻子,身上也背着一只怪铁盒,同样又宽又长。他们身后,还有一中年人,看来可能是他们的徒弟,也背着怪铁盒。
  他们三人明显不是中原人士,很像三木前世中世纪的欧洲人,也难怪会有那怪怪的腔调。一见着他们,就让三木想起了自己身世,想起了爱德华家族。他们也有西方人的血统,害得三木成了杂种。
  之前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话,看来那几人是知道找错了地方,也知道了眼前所见便是乌衣庵。却也不道歉,只是哈哈一笑,又用他那阴阳怪调道:“哦!听说中原大地有什么南四奇,北四怪,大名鼎鼎,天下无敌。本来还想找天池双怪一决胜负的,那知道却找到了乌衣庵。”
  背大剑的便道:“转轮王,我们还是走吧!凭着我手上这把圣剑,我怕若是没有天下绝顶的两人同时与我对手,怕是也没有什么意思。乌衣庵么,却也只有一个,而且还是一群修女,胜之不武,还是走吧!”转轮王摸了摸大鼻子,便对身后的中年人道:“魔偶,我们走!”那中年人,让开位置,然后点头道:“是,师父。”
  转轮王又道:“不过,剑圣,我们先是找到其他几门呢,还是再去找天池双怪?”那剑圣还没有回答,白衣师太就怒道:“你们这几个番邦而来的怪人,居然敢如此小觑我中原武林,小瞧我乌衣庵!什么你可以一敌二,什么只是一群修女,你今天若是不说出个过歹来?你那里也不好去。”
  剑圣不解着回头道:“我们是来挑战高手,以武证道的,并不是来打修女”白衣师太听了这话,怒不可遏,大喝一声,腰间利剑就出了鞘,足下一踏,二话不说就一剑向剑圣指到。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剑圣见一朵莲花在自己面前胜放,心下大惊。
  心下赞道:“好本领。”却不避不让,只抽出身后大剑,往虚空一划。划过之后,整个人便向其中一跳,身形却出现于白衣师丈身后,一剑劈来。本来他还在虚空之中,这一下却出现于地上,白衣师太身后,变化太快,三木大吃一惊。这可不是身法,这是真正的划破虚空,毫无征光。
  尽管乌衣庵众人对白衣师太倾服不己,却也捏了一把汗。白衣神太也是心中一惊,她此时身己凌空,不好借力,若是交手平平一剑就用出先天神通,那不是就输了么?心中一动,想也不想,手中剑随心指,便来个浪子回头,剑身一颤,剑莲暴现。
  叮叮叮叮,若是剑圣这一剑还要指向师太,可就防不住那暴起的莲花,便将圣剑一横,剑尖向下一划,整个人又消失于师太眼见。师太刚才也是凭着经验赌了一着,心中也有些惊愕,便就退了回去,呆立众尼之前,看着从新立于天空的剑圣。她真是从来都没有见过此等手法,防不胜防,有惊无险。
  剑圣见师太又望看着他,就举拳一礼道:“在下收回刚才的话。师太好本事,但凡接得下我一剑,那就有资格知道在下大名。在下西方剑客,人称裂空剑圣。”白衣师太,也对他一礼道:“贫尼乌衣庵白衣。”
  这回,连那大鼻子都没有什么话说了,也只能为礼道:“在下也是来自西方,人称无相转轮王,见过白衣师太。”再不说什么修女的话,他自然知道面对的不是修女。良久,白衣师太就道:“即如此,那二位便请便吧!二位本领不凡,贫尼己经领教。”
  裂空剑圣没有说话,可是转轮王却忍不住道:“呃,那里那里。师太只是试了试圣剑,那里能知道我本领非凡!即然来了,那就一事不烦二主,在下也想请师太赐教,等败了师太,那时再去找天涯海角宫不迟。不知道师太以为如何,师太放心,你是女子,到时我一定会手下留情,绝对不会有伤师太。”
  乌衣庵众尼大怒,正要对转轮王破口大骂,转轮王身后的徒弟却越位而出对转轮王道:“师父,你是什么身份。我看,不如就让徒弟为你打头阵,若是徒弟不敌,那时师父再出手,也不显得丢了身价不是?”
  剑圣见这师徒还是这等做派,也只能摇头,他心中对白衣师太刚才那一剑也是心有余悸,知道是个劲敌,便也不做声,只看那师徒要如何表演。他手中握着的是圣剑,那就心中有正气,勇敢,谦卑别人如何,他并不能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