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奴其实并没有说错,三木与唐云蕊还真被庆旦双魁给吸引了,没办法当着没看见。他们被龟奴喝住,只能面目含笑,回头侍立。
龟奴用居高临下的眼神,对三木顾盼自雄道:“这位大爷,怎么样,可还合您的口味呃,品味?”三木不得不从怀中拿出十个金币,笑道:“这是赏你的,你办事给力!”龟奴顿时眉开眼笑,十个金币己经不少了,应该是非常多。乡村山区之民,多少人一辈子都没见过金币呢,有一枚银币,便当成了天儿,平常只是用铜币交流。
又谢又弯腰,下楼之前,便吩咐庆旦双魁道:“好好侍候着,知道吗?如果个个都是这般大方的客人,你在这里不用几年,便可以赎身自由了”说完,摇着手中的金币,听着声响,下楼而去。这让孟小冬想起了当年马氏出卖她的事实,一脸痛苦,对三木道:“相公,难道这金币,就有这般好么?”
三木摇了摇头道:“你是否又想起了当年的事儿?对不起,都是我”孟小冬急摇头道:“相公,怎么能怪你呢?我只是不明白,难道金币就有这么好!”一众徒弟听了这话,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唯有林百花道:“师娘,对于普通人来说?有了金币,几乎就有了一切!想当年,我们流落街头,吃不饱,穿不暖,就是因为没有金币”
三木点头道:“百花说的不错,对于普通人来说,有了金币,他什么都有了。可是,如果一人看不透其中的机巧,那么他一辈子,只能活在这钱眼之中,不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活着。”孟小冬两行清泪划落,不管不顾道:“现在,我不恨婆婆了。对于她来说,可能我,只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而这金币才是她最需要的。她将我换成几千金币,对她来说,一定是心甘情愿”
听了这话,三木只有点头,却是没想到,将近二十来年,时至如今,孟小冬对此事依然耿耿于怀。唐云蕊没有这此心思,再无活脱不羁的形为,用手拉过二个凳子,让他们两人坐下,然后就痛心道:“呃你们,你们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们不是在南盟么?”
怀着谦卑的笑,庆旦双魁只是身体用坐了半边,用边空着,似乎无法启齿,回答唐云蕊的话。唐云蕊不忍心再问,便就道:“你们好好坐着,用些饭菜吧”正说着话,对面一桌的人就起哄道:“这位小姐,他们无颜说出口,我们知道啊!小姐请慢听,我们这就道来!”唐云蕊回头一看,只见是几个青袍锦衣的武林人士,混际江湖的老油条。
唐云蕊不想多理,只是回绝道:“不关你们的事,还是吃饱走人吧!”唐云蕊生气的样子,同样十分个性,好看非常,只将那几个人看得眼光发直。他们其实也想点庆旦双魁,奈何他们干的是刀口舔血的营生,得些钱也不容易,那里点得起,那可是要不少钱。没有钱,那也就只能过过嘴瘾,说说,若不让他们过了瘾,混身不舒坦。
也不管唐云蕊愿不愿意听,便就自言自语的道来,高声道:“众位江湖朋友,大家既然高坐于顶楼,那定然都是雅人。今天,就让我给大家讲一讲这庆旦双魁的来历,如何?”有江湖人出声道:“他们来历谁不知道,还需要你来多嘴!”有人知道,那就有人不知道,又有一些声音道:“呃,是个啥来历”
见有人捧场,那几个青袍锦衣人十分兴奋道:“唉呀,说起来,人家可是鼎鼎大名。正是多年前,万象门与离火宫的二位世家公子”那些不知道的人,都七嘴八舌,作大惊状道:“唉呀,莫非是被刀圣林三木,引刀成一快的两个傻瓜!”
“正是,正是,话说当年,林三木独闯万象门,奈何被人围攻,不得取胜。只能冲出重围,临走之时起意,一刀将郑庆与巴布坦,事非之根斩掉。众此,万象门、离火宫与林三木结下深仇,不死不休,为十二年前,南奇四门于天涯海角宫绝战林三木,埋下伏笔。也正因为如此,林三木一战封神,封号称圣!”
唐云蕊见郑庆与巴布坦都沦落到这个地步,这些江湖人还如此打趣,揭人伤疤,太过无耻。便起身不平道:“你们几个,还有没有廉耻。有能耐,十二年前你们为什么不说这话,非得这时候来落井下石。”青袍锦衣一伙,真是要唐云蕊与他们说,闻言大喜道:“小姐,我们是没有廉耻,可他们两难兄难弟也不差到那里去啊!从那之后,他们性情大变,居然包养起须眉大汗来,嘿嘿江湖中有了百合还不够”
身后的领头之人,怒吼道:“慎言,你找死么?”开口的那个家伙,这才知道顺口说错了话,双骄是他能说的么,那怕人家跟天下的男人都有一腿,也轮不到他来引经俱典。一头冷汗的坐下,在不敢多发一言。“哈哈哈哈,阴阳调合,乃自古天道,难道就你们能找相好,人家就不能包养汉子”众江湖人起着哄,气氛高涨。
唐云蕊从桌上拿过宝剑,拔剑在手道:“谁再多言,看我不割了她的舌头!”无论如何,郑庆与巴布坦都相识一场,而且巴布坦还曾是她的远房表哥,她容不得这些。见她道袍颤抖,胸口起伏,那些江湖人笑得更大声了。还有人出言道:“唉哟喂,真是好个火辣的小娘子啊!你护得住他们一时,护不住他们一世。等你走了之后,我就花上几千金币,点了他们。定然要来尝一尝这名门公子的滋味,嘿嘿”
这句话,只将唐云蕊气得双目齐喷火,七窍内生烟。怒吼一声,拔剑就上前,早有巴布坦与郑庆拉着她道:“算了吧!他们其实说的没错,我们的确不知兼耻,不知进退,这才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再说了,我们本来就是被人从南盟抢来的,卖到了这风月楼之中,我们不接客,还能干什么?在这里,我们赚了钱,虽然分得少些,可总比在南盟暗无天日要好得多,在那里,我们赚的金币,一个也分不到”
唐云蕊气苦,恨声将手中的长剑丢在了地上,无颜以对故人,无心直面世界。左边一桌有个头带凌云巾的中年人,起身先对唐云蕊一礼,这才道:“这位小姐,可能你是他们以前的故人,这才帮着他们说话。可是,他们以前做恶太多,如今还有几个人容得他们。落到今天这一步,纯粹是由究由自取,与旁人无尤!”
见唐云蕊不再激动,那中年人又道:“前些年,尹召唤对他们还好!可人走茶凉,当对万象门忠心耿耿的一批人,死得差不多的时候,他们命名便也差不多了。他们忠于万象门与离火宫,那就是不忠于南盟。尹召唤绝对不会留下这些不稳定因素,收拾他们,那只不过迟早问题,温水煮青蛙而己。
不久前,万象门中唯一还忠于他们的玄狼三卫,也被新出江湖的无不知所杀,如此一来,他们的命运,也由此可知。南盟与北约对峙,相互有斗争,那自然无时无刻不在小打小闹。前几日,他们兄弟就被北约的人抢了过来,卖到了风月楼,作为镇楼之魁。
其实,大家并不在乎他们是谁,关键是他们的身份,他们曾是远古七门的传人,作恶太多,有太多的仇人来找他们。于是,他们必须接客,只要别人不打他们,不故意要他们的命,风月楼都不会多管。也正因为如此,奇货可居,风月楼几天之内,就赚了上万金币。天呐,上万金币,这得是多少钱,可养活多少人几世几生”
仿佛是应了那中年人的话,中间楼梯口传来脚步声。一个武林大豪,带着一个穿金带银的女子,领着一些武士就上了楼来,被龟公招呼了下来,安排坐于三木右边一桌。那大豪一见郑庆与巴布坦,就目露凶光,面有喜色。二话不说,就从怀中拿出一张金票,递给龟奴道:“这是五千金币!今晩,我们要包下庆旦双魁”
那龟奴见了那金票,大喜,可又有些为难道:“这位大爷,这五千金币只能留宿,却不能过夜,这”三木算了算,五千金币就相当于前世五百万有余,就算是前世的顶级明星,也没有这个价吧!那大豪问:“呃,那还要多少,才能包夜!”龟奴转了转眼,道:“还需五千金币!”
那大豪有些肉痛,可看了看一旁的穿金带银的女子,狠了狠心,就又拿出几张金票,对足了数,递给了龟奴。龟奴大喜,便对唐云蕊面前的郑庆与巴布坦道:“侍候了这几位大爷,今晚你就是这位大爷的了。若是做得好,让客人满意,便会有十个金币的提成,到时候有了钱,你们便可以赎身,过上自由自在的日子,可要记好了,让客人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