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奴说完话,就点头哈腰的下去了。小二们提水的提水,端碗的端碗,让那大豪安坐。三木回头,倒要看看是那个冤大头一万金币来包夜,有病么?却原来是个胖子,身边还跟着一个穿金戴银的女子,颇有些姿色。看了之后,心头不由得呐闷道:“你丫,不是有女人么,何必爱这人妖呢?”
那胖子十分应景,转着手中的两颗铁胆,看着郑庆与巴布坦,阴阳怪气道:“不知道两位公子,还记不记得区区在下啊!”郑庆与巴布坦回头就看,却那里认得,半响无言。那胖子也不生气,拉过身边女子道:“认不得我,可认得她?”巴布坦看了看,终究还是有了印象,喃喃道:“是小花花么?”
那女子见别人叫出了她的乳名,只是尴尬脸红,却不着声。那胖子哈哈大笑,又恨又怒道:“你们终究还是记起了!想当年,我为你们鞍前马后,办了多少事儿?可你们两个王八蛋,居然合力将我的小妾,给我带了一领绿悠悠的帽子,害得我十几年来,抬不起头做人!你们说,我那一点对不起你们,你们要如此对我”
郑庆与巴布坦一句话都回答不上来,纵然是蛮不讲理的唐云蕊,也没有了话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莫过于此。那胖子见此,面目奇怪,似笑非笑道:“所以,这一万金币,我花得值。纵然几乎是我十多年来的幸苦,走南闯北,刀里去,剑里来,我也在所不惜,我要出这口气!”
郑庆与巴布坦还是面无表情,不发一言。那胖子就对三木道:“不知道这位兄台,还要多久才能完事。若是时间长些,我也是等得起的,我如今有的是时间!”三木摇了摇头道:“好说,好说!我不好这口,只是故人一场,让他们安心的吃个饭,也就是了。各人自有各人福,我管不来这许多的。”
那胖子就不在多说,中是端起玉茶碗,喝着桌上的茶水,或许是在等天黑,又或许是在想着什么方法。正在这时,三木耳眉一动,就见风月楼之外,凭空飞来一个人影,向郑庆与巴布坦捉到。三木发现,众徒弟也差不到那里去,其中一个徒弟,大怒道:“大胆!”只将手向桌面一拍,激起一根筷子,在用右手边指一弹。那筷子凌空飞出,化为一点寒星,穿过护栏,向那飞来的人影点到。
那人影刚要落在四楼之上,一手捉住郑庆与巴布坦,怎料一只筷子凭空而出,己到眼前。惊出一身冷汗,这才怒吼一声,凭空吸气转身,打个千斤坠向地下落去。那筷子从他头上飞过,几缕布皮随风飘落,露出他的真容。那风月楼有四层,每一层都有挂角,那人虽然被打个措手不及,可也算是有江湖中一流的身手,也不差三木徒弟多少。
刚过四楼,便应声而起,用手拉着那伸出的挂角,一个翻身,落在三木一众面前。原来是个黑和尚,煞气阵阵,对三木一桌举手为礼道:“阁下好本事,还请出来一见!”那徒弟看了看三木,并不出头,十三便起身道:“这位兄台,为何独独冲着我们而来,莫非我们与兄台近日有怨,往日有仇?”
江湖中有认识那黑和尚的,都惊叫道:“杀人和尚!”三木与唐云蕊也认识他,唐云蕊怒目横眉道:“原来是杀得人中人,是为雄中雄的黑级浮屠!”显然是对他的感观不太好。黑和尚转头一看唐云蕊,显然也没有想到,居然是天山彩莲。大惊道:“呃,你不是天山彩莲么,怎的会到了此地!”
唐云蕊不爱他,顺口道:“你来得,我便来不得!”黑和尚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尴尬道:“唐大小姐说的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来得,来得。我也知道,你曾经是这巴布坦的表妹,可如今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他们是我们南盟中人,我今天来带走他们,这应该很合理吧!我要交差,也要生活,还请唐大小姐别为难,黑和尚铭记于心!”
唐云蕊道:“我属北约,你是南盟,道不同,不相为谋。怎么,你还想欠我一个人情?”黑和尚道:“什么南盟北约,有智之人都应该知道,只不过为了混口饭吃,又有什么不可能呢?今天,若唐小姐不为难,我黑和尚也是有脸之人,他日必定厚报。”
正说这话,早有几个武林人士,飞身上了四楼,将黑和尚团团围住。为首的按着剑,怒道:“黑和尚,从那里来,回那里去!郑庆与巴布坦,是我们前些日子用重金买下的。你莫非想让我们做亏本的卖买!”
三木知道,这风月楼怕不是烟雨楼就是聂云堂的产业,必然是有着北约做为后台,那里会就这般让黑和尚将这奇货带回。可目前这几个人,并不是黑和尚的对手,如若不是顾忌着唐云蕊,黑和尚定然没有这多少废话。三木不想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这不还正吃着饭么?便对刚才动手那徒弟道:“小五,去搞定他,刚才是你忍不住,动了手!”
那小五便就将手中碗筷一放,对三木一礼同,笑道:“谢师父!”小五穿着麻鞋,也如三木以前一般打扮,没事爱装着个道士,可终究不教不类。平常时,师兄弟大多犀利,根本容不得他出手,如今总算轮到他,那有不喜之理。对着眼前的人就道:“你们是烟雨楼的,还是聂云堂。也不管了这些,你们退下吧。这黑和尚一身黑级浮屠的本事,天下少有。可别有人受伤,影响了师父进食的兴致。”
那几个人见小五这般说话,虽然心头不服,可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可坐镇的大人物没有来,总得有人撑着场面吧!不然,饭碗还要不要了。见有人出头,自然是大喜而退,无论死活,自己的命安全了不是。黑和尚听三木说搞定他之语,只气得将眼眯成一条缝,这就是不将村长当干部了,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口出狂言
见小五上前,他就咧嘴而笑:“你就是刚才动手的那个人?”小五点头道:“在下排行弟五,人称小五。废话少说,接招吧!”眼见他们两个打起,三木还是吃自己的饭,一众人还是看自己的戏。无论何说,这黑和尚敢独闯大原,只身入北约,不管有没有本事,那胆量还是有的。
二十个回合过去,居然与小五不相上下。三木见此,点头道:“这么多年不见,这厮本领又涨了。”唐云蕊讥讽道:“还不是做了那青红二怪的男宠,受了些好处,不然啊嗯,也不想想他那几个徒弟,是怎么死的。”三木摇了摇头,却知道,在这江湖上混,大多时候并不能恩怨分明,清清楚楚。他如果不服,说不定早就活不成了。
五十回合一过,小五发了狠,黑和尚挡不住了,便对唐云蕊道:“唐小姐,这不公平!这便是你们的待客之道么?凭什么用你们最好处和坏处的人来与我对手,如此一来,我那里还有胜机?”三木好笑道:“依你之言,就是要让唐小姐亲自下场与你动手,这才公平合理是么?”黑和尚见小五将三木叫师父,搞不清楚三木的真实身份,却也摇头道:“我也不会这么无耻!当我黑和尚是什么人了!”
三木点了点头,唐云蕊就道:“那好,你说,要怎么才能让你心服口服!”黑和尚跳出圈外,小五也不追赶,只是看着他。只见他想了想,便指着孟小冬天道:“我要和她比,若是我输,我便心服口服,二话不说,终此一生不入大原城。”这本是一句完笑话,留得余地,好讨价还价,那知道三木听了大笑道:“你确定你要跟她比!”
唐云蕊也面有难色,奇怪道:“你不会脑子有病吧!”黑和尚道:“怎么,江湖规矩,单打独斗,你们不会不知道吧!你们是天山绝域中人,可不是我这个跑单帮的人可比。”唐云蕊又笑道:“可我记得,你以前也是南无佛门中人啊!你莫非自己忘了?”
黑和尚脸不红,心不跳道:“唐小姐,我被逐出佛门,不知道多少年月,谁还记得这些!总之,要让我心服,我就和她比。”三木叹口气,回头对孟小冬道:“你就和她比比,到时候,若是不想动手,就放天蚕去咬他。”
孟小冬心有不忍道:“若是咬死了人,可怎么办?枉杀无辜,我心难安!”三木摇头道:“他不是个好人,你就放心吧!若是被一咬死,也只能怪他命不好,与人无尤。是他选择的,怪不了什何人,就当为民除害。”孟小冬见此,只能点头道:“那就啼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