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冬被挑战,也最终只能出头,上前几步,站在圈内。相比于三木与一众徒弟来说,孟小冬的确没有什么杀伤力。这是黑和尚的理解,却也不能怪他,任何人见别人第一面之时,都只能以貌取人。孟小冬从来都是村姑,也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在黑和尚看来,这定然就是三木一众人中的最短板。
想到此,黑和尚心下大安,如今运筹帷幄,虽不说决胜千里之外,却早立于不败之地。下场之时,心下也有些忐忑,毕竟对方也不是什么人物,莫不是有什么阴谋!仔细观看孟小冬良久,就听孟小冬道:“我从来没有和人真正动过手,也没有什么经验。即如此,我养了一只蚕宝宝,带他上场,这没什么吧!”
黑和尚听得一呆,心道:“有没有弄错,你连养个宠物你也给我说,待会动起手来,你如何能打我个措手不及?”抬头望了望孟小冬左肩上的天蚕,只见他正斜立着,一动不动。想得清楚,大喜道:“没什么,没什么!这样的蚕宝宝,我一只手可以捏死很多只。唉,只是待会动手之时,你这宠物怕是就得命归黄泉,我心不忍”
一句话,只说得三木与一众徒弟一头冷汗:你一只手可以捏死很多只!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什么叫无敌,这才是无敌,只是可怜的看着那黑和尚,等着那即将上演的小白鼠游戏。为何这么说,因为大家都还只是有理论,并没有亲眼见过天蚕咬了人之后,会怎么样。三木虽然被咬,却是先天之体,属性为冰,自不能为证。
孟小冬急忙分辨道:“蚕宝宝只是蚕宝宝,他不是宠物!”黑和尚冷冷一笑,心道:“我管你是不是宠物”哈一声,起手就对孟小冬冲来:“我也不会伤了你,可也一定得让你知道知道我的黑级浮屠”
孟小冬见他冲来,就用三木所教的方法让过,然后就对蚕宝宝看了一眼,将手一指。蚕宝宝顿时化成一道流光,射向黑和尚。不得不说,黑和尚还是有些本事的。见得天蚕飞出,大喝一声:“来得好!”一个黑鹞翻身,只将双手向前一合,便将蚕宝宝一把扣住。之后,不由得哈哈大笑,顾盼自雄道:“雕虫小计!我早说过”
话还没完,笑容己经凝固在了脸上,只觉得手心奇寒奇热,双手居然合之不住。黑和尚自非寻常之辈,大叫一声:“黑级浮屠,黑煞玄功!”音起话落,顿时一身黑雾汹涌,如地狱炎魔。可双手还是拿捏不住天蚕的阴阳毒性,一炎一冰,手忍不住一松,就只得唉哟喂一声,天蚕己经一口咬在黑和尚额前的光头上。
霸气的黑煞玄功也不管用,黑和尚顿时如中魔瘴,大热的天,居然打起了摆子。就像得了羊脚疯一般,倒在地上不住颤抖,一时如虾米,一时翻筋斗,一会儿竖蜻蜓。这一幕的反差有些大,就算唐云蕊己经知道了天蚕的好处和坏处,却也还是没有想到,会牛到这个程度。也只能可怜的看着在地上打滚的黑和尚,心道:“谁让你什么人不选,非要选她呢?在这个世界上,有时千万不能自以为”
风月楼的看客们,一时只觉胸中冰冷,脊背冒寒。这还是提前说明,若是暗中偷袭,天下有几人能抵挡得住,坑爹啊,这是那里跑出来的一队人。三木也曾被天蚕咬了一口,自然知道其中的苦楚,见黑和尚如此江湖雄杰,都禁之不住,也不由得连连摇头。孟小冬回头看着三木,显然是心有不忍。
三木道:“坐下吧!人在江湖飘,那有不挨刀,今天他有此一劫,也是命中注定。孟小冬不再管,回头坐下,那天蚕却早早的又斜立在了她肩膀之上,只让黑和尚在那里翻滚往复。”这时,烟雨楼的负责人也终于上得楼,见黑和尚己经如此不堪,便上前对三木一礼道:“烟雨楼三堂主烟铭来迟,还请贵客勿怪。客人受惊,此次的所有消费,就全由我们卖单”
三木摇了摇头道:“算了吧!我也不计较这么多。只是,将他抬下去,给他一个痛快的。受如此之苦,却又是何必呢?”三木也不管那烟铭又是那里冒出来的,也不想管,只想少些事情,不用心烦。烟铭没有多话,点头告退,便挥手让手下的人去抬。那知道一抬之下,所有人都大叫缩手道:“好冷,好烫”
各自感观不一,那就是说有地方冷有地方烫。三木见此,手掌一摆,便将那黑浮屠吸到自己面前来,然后将那炎毒与寒毒都吸到自己身上。完事之后,黑浮屠就成了一滩难泥,斜倒在了地上,一身己被汗水浸透,没命的大口出气。黑和尚也终究是黑和尚,知道是三木救了他一命,用微若的声音道:“多谢”
三木这才又摆了摆手,烟铭见此,只得一脸惊容的将黑和尚抬了下去。等他们走到楼梯口,三木又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若是他肯弃暗投明,就由你们处理!”烟铭又点头,下去了。三木这才心念一动,伸手将一团水雾射进面前的茶碗之中,只见那炎毒与寒毒成旋涡似的,在那茶碗中反复旋转,来往不停。
十三赞道:“师父,黑和尚了不起,居然顶住没死。如若换成是我,我可不敢保证能顶得住。也只有师父,才有这般通天造化之功,心中所想,任意所致。”三木摇头道:“你错了,你们与那黑浮屠不一样。他只会黑煞玄功,而你们却阴阳相济,你们补咬,虽然也会很难受,但是,比起他来说,却是要好得多。如果是一般人,那什么也不用说了,弄不好血溅五步,当场毙命。”
见三木如此神通,威能如海,唐云蕊又眼冒星星,顺势就靠在三木背上撒娇道:“相公,你真的好好处和坏处,能教教我吗?”众徒弟听到这话,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也不去看三木尴尬的脸。突然,有人一双筷子掉在了地上,所有人都忙不叠的低头去找。低头之后,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只是哈哈大笑。事过,然后又若无其事的起身,表情依旧。
三木看了看唐云蕊,又看了看一边的郑庆与巴布坦,支开她道:“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干什么?你不是在担心他们么?有没有想到什么办法!”唐云蕊只能恨了恨三木,努力去想郑庆与巴布坦的事。郑庆与巴布坦见唐云蕊真心为他们想,感动道:“你不嫌我们么?如今,我们什么都不是了。在江湖中人人喊打,个个都想看着我们的笑话,不落井下石,也就是好的了!”
三木摇头道:“凡事太尽,缘份是必早尽。你们早年的所做所为,我最清楚不过!有今天这下个场,也是合理的,怪不了任何人。”郑庆与巴布坦听了这话,眼中泛红道:“可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我自出生以来,便知道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我是主子,他们是奴才”三木听了这话,也就住了口,还能说什么呢?
郑庆见唐云蕊为难,就道:“算了吧!如今,我们在这岁月楼,也总算有了个安身之处。受苦受累,没有尊严人格,这又有什么呢?或许正如这位大侠所说,我们以前,凡事太过了。即如此,如今便还给他们吧!他们若是想找我们抱仇,那也是应该的。若是几年后,侥幸留得条命,也便如此罢了!”
原本,三木对他们还有些耿耿于怀,可见了他们这个样子,心中有的只是悲哀。时间易过,岁月如风,这风月楼终究是有些不合适,三木便打算另投别栈。起行之时,唐云蕊也只能眼看着郑庆与巴布坦被引到别人客人那里去。郑庆与巴布坦什么也不说,笑着脸就走到了江湖大豪那一桌。
那大豪见此,便对三木举手一礼道:“现在,我是出了钱的,他们可跟你们没了关系!”自然是看到三木出手对付黑和尚,心下害怕,这才有言在先。三木点头道:“我与曾经的万象门、离火宫都没有了关系,还不说眼前这两个人!江湖自有规矩,我想,我不需要你过多提醒。”
那大豪大喜,一手捉住郑庆,一手捉了巴布坦,用手提着他们的后颈,将他们按住。之后,哈哈大笑道:“人家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原本是不信的,如此事实确凿,我无话可说了!”然后,也不顾在场中人的眼光,就对身后武士道:“来,来,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从来都没有想到,他们两被阉之后,居然会有如此样貌,奇了!”
说完话,就按着郑庆于当下,去脱下衣,轮枪上马。郑庆反抗不得,只能受着,那大豪一枪进洞,前后几下之后,不由得眉展眼舒,开心道:“真是痛快也哉!当日,你当我的小花,如今我一报还一报,不过份吧呃,在坐诸位给评评,我这算不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