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少钦前脚离开秦家,秦妍就摔了房间里的所有家具。
难以抑制的愤怒掌控着她的情绪,秦景林和沈兰宜也因为严少钦的话大受刺激,好好的一盘棋变得支离破碎,一想起严少钦那几句话,秦景林就气的攥拳。
“他以为我们要看他的脸色?可笑!我的女儿怎么能这么糊涂的嫁给他,还拿那个慕馨跟我的女儿比,我现在就跟严家联系,非要他们给我一个交代不可!”
“爸!”
秦妍猛地惊醒,拽住了秦景林,“不对,这件事情不能这么处理。”
秦景林蹙眉,惊讶的望着自己的女儿,他清楚秦妍的个性,绝对咽不下这口气,可现在她居然要帮严少钦说话,着实让他想不通。
一旁沈兰宜走上前,“妍妍,你不会真要嫁吧?”
他们捧在手心里多年的掌上明珠怎么能这么委屈!
那个慕馨是个傻子,慕家又岌岌可危,秦妍的处境可跟她完全不同,别说现在严少钦什么都不给,就是他跟秦妍真的要举行婚礼,一切准备都要最好的,绝对不能让秦家没面子。
“如果我们现在要求严家补偿,威胁严少钦娶我,他一定会拒绝的,他那么霸道,不允许别人忤逆他的意思,如果我大闹一场,他会更厌恶我的。”秦妍反应过来,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红唇浅浅的勾起一抹笑容,“我要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配得上他。”
“这……”沈兰宜和秦景林对视了一眼。
正说着,秦妍收到了医院的信息,慕馨已经流产。
看到上面的字,她唇边的笑容更深了,“慕馨,你唯一的筹码都没了,等着滚出严少钦的世界吧。”
……
等陆然离开医院,病房里又变得十分冷清。
慕馨躺在床上实在难受,就央求护士让她下地散散步,可说了十分钟,嘴皮子都磨破了,也只是答应让她在病房里走一走。
慕馨穿着宽大的粉色病号服,脚踝上带着昨晚留下的淤青。
走了两圈,目光落在严少钦没带走的文件上。
不是她故意要看,而是里面夹着那张策划书的标题太显眼,收购慕氏集团。
她刚要伸出手去拿,严少钦有力的掌心握住了她,“这是我的东西。”
言语中充斥着不悦和厌恶,看到慕馨一怔,利落的把文件拿了起来,嘴角似笑非笑的上扬,眼神里满载着嘲弄,“怎么?现在都开始偷了?”
“不是,你误会了。”慕馨紧张的往后退了半步,脸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愈发苍白,生怕严少钦会不高兴,匆匆解释,“我就是看看,没想偷,而且我就在医院里……”
她一边后退,一边说着,一见到严少钦昨晚那场被人打了麻药的记忆又一次涌入脑海,她的心紧紧揪成一团,手指抓着床边的架子,指节泛白。
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医用仪器。
嘭。
伴随着慕馨的惊呼声,她整个人朝后倒去。
她紧紧咬着牙,却没有意料之中的疼痛感袭来,一双手环住了她的腰肢,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睁开眼就看到严少钦的俊颜近在眼前。
眸色深邃的看着她,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心疼。
“……谢谢。”慕馨红唇轻吐,眨了眨眼,想要从他怀里挣脱。
不料身体一轻,被严少钦拦腰抱了起来。
手臂只是轻轻用力,他心下不快,是别墅的佣人虐待她了?一个孕妇怎么能这么瘦!
她恐怕真的不想生下跟他的孩子,就算不被人拿掉孩子,她这么弱不禁风,孩子也会因为营养不良而出事。
这么想着,怀抱中的女人变得十分可恶。
严少钦瞬间冷下脸,把她丢在了病床上,“我的东西,你最好不要碰,后果自负。”
随着他脚步一转走出病房,慕馨只觉得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看着脚踝上的淤青苦笑,“昨天是你的朋友对我做了那种事,你还能大言不惭的说出这种话吗?”
过去,严少钦、宋晨和周临月可是走到哪儿都不分开的,自从周临月出事,宋晨远走异国他乡,这次匆匆回国,无非是因为严少钦订婚的事。
慕馨轻轻揉着脚踝,刺疼的感觉远比不上心里的疼。
她虽然喜欢严少钦喜欢到无可救药,但她不傻。她委曲求全留在他身边只是因为那份愧疚和心意,至于陆然想到的,她也都想得到。
她只是不愿意相信,严少钦会狠到这种地步。
窗外的阳光渐渐消散,她虚弱的靠在床头,任由阳光的温度从她身上一点点消失,就像严少钦把侵入她生命的痕迹一点点擦去。
“严少钦,你太小看我了,我可是赖在你床上五年的女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你除掉。”她纤细的手指按在手机屏幕上,按下了通话键。
宋晨正在宋氏集团大厅,等着公司董事会的裁决,只要他们认可这次跟秦氏药业合作的方案,他就能顺理成章的回到公司,并且一举坐上副总裁的位置。
作为宋家的继承人之一,他的位置并不稳妥。
他会出力让慕馨流产的一个原因也是严夫人答应帮他说话,有了秦家和严家的帮助,他夺权的可能性就更大。
这也是他和严少钦最不同的地方,他就算再恨,也必须咬紧牙关,压抑内心的情感,要不然,他会先败在别人的棋局中。
手机一响,他下意识的紧张起来,却在看到上面号码的时候,目光一顿。
抬眸环顾公司大厅,接了慕馨电话。
“喂?”
“宋晨,你在哪儿?你没事吧?昨天……”慕馨绘声绘色的把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还说自己特别害怕,差一点就没命了。
言辞中满是对宋晨的担心。
他靠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松了口气,看来慕馨根本没有怀疑到他身上!
这女人真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以为严少钦会因为这件事更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宋晨眼神冷冽,压低了声音问道,“那些不重要,你的孩子,还在吗?”
“……我……”慕馨只支支吾吾的说了一个我字,就挂断了电话。
听在宋晨耳朵里,完全是默认了孩子流产的事。
旁边的电视屏幕上滚动着严氏企业的广告,宋晨满意的收起了手机,“看来,她这回没戏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