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斐铭一直没有跟她打电话来,她就知道那件挂饰是不可能找到了。漫步在街上,经过一家花店的时候,一大束紫罗兰吸引她的视线,包装得很特别漂亮。她决定买给林乔巧,上次送给她的话应该已经枯萎了吧?
  可惜花期不是永远,真实的东西往往留些遗憾。
  她向花店走了几步,突然想起自己身上已经没有钱了,昨天仅剩的两百多块钱都给了那些乞丐。独孤斐铭……算了。
  卢安睛站在司马越兵的办公室门口,抬起的手再次垂下。他应该不会同意吧?上次住院耽搁了那么多天,而且算来自己好像……也没怎么工作,找他借钱……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司马越兵突然打开门,立在卢安睛面前,把她吓了一跳。
  “那个……我……”
  支吾了半天,卢安睛都没说出个所以然,司马越兵拉过她的手把她往屋内一带,“进来说。”
  墙壁上时钟内的秒针滴答滴答一圈圈走过,是安静的房间里唯一的声响。
  卢安睛像个木棒杵在他的面前,司马越兵有些不耐烦了,“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啊?”
  “我……找你借钱。”
  “借钱?”司马越兵咧开嘴笑了,一下子按住卢安睛的肩膀将她抵在墙壁上,脸与脸的距离恍若只隔着一本薄书。
  “你干什么?”卢安睛睁大眼瞪着司马越兵,表面镇静,但体内的那颗心脏却跳动得格外剧烈。近距离看他的脸,发现其实他长得也挺不错的……
  “这就是你借钱的态度?”他的眼眸温柔似水,看着卢安睛那柔嫩的粉唇,他曾经品尝过一次,“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唇很惹人上瘾。”他的指尖轻轻滑过她的唇瓣,沾带走一丝芬香。
  “没……”
  司马越兵的吻准确地覆盖上她的嘴唇,一点一点慢慢品尝,一点一点去挑起她的情欲。卢安睛的手撑在他的胸膛上,一边配合着他的吻,一边在想,是不是这样他就会借钱给自己了?
  一位女同学敲了敲敞开的门,提醒屋内正在激吻的两人,自己的到来,是不是该礼貌地停一下了?卢安睛见有人来了,立马使出全身力气推开迟迟不愿停下的司马越兵。
  司马越兵身子向后倒去,腰撞在那沙发的菱角上。疼得他暴怒了起来,“靠!我的腰……”
  “对不起,对不起。”卢安睛急忙给他道歉,望望那位女同学在望望司马越兵,提醒他有人来了,所以自己才会……
  司马越兵白了她一眼,这个地方做这种事情就算被看见了也不会有人在意的。他撑着自己的腰走到办公桌前坐下,这个样子好像一个孕妇撑着自己的大肚子……卢安睛和那位女同学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诶诶,别笑了。娅颜,你找我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有几个新人来了,老板叫你带带她们,熟悉下豪客乐。好了,我的话送到了,你们两个继续。”女同学拉上了门,房间里又只剩下司马越兵和卢安睛两人。
  “你要借多少?”司马越兵的身体斜坐在椅上,慵懒地问。
  卢安睛想了想,“五百。”
  司马越兵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她不可能借五百块这么低的数字,难道要借五百万?“那个……说清楚,五百万还是……”
  “当然是……”
  “啊?五百万?!你去抢银行好了。”
  “你听我说完行不行啊,当然是五百块,过千的数字我从没想过。”
  “五百块……”司马越兵嘀咕着这个数字,脸上有些不屑。
  “喂,你到底借不借啊?”
  “借那么点儿钱做什么?”司马越兵拉开一个抽屉。
  “这个不需要告诉……”她的话还没说完,司马越兵就将一叠粉色的人民币放在了她的手上。
  “这里五千块,就当先结算你半个月的工资,所以不用还。”
  卢安睛握着这叠厚厚的人民币,看向司马越兵,“谢谢……”
  他再次吻了她,这次却是蜻蜓点水,匆匆一下。对于有些东西,还是别上瘾的好,不然以后会受怎样的伤都是自己自作自受。
  “对了。”他说,“不要相信独孤斐铭对你的好,我有义务告诉你一些事情,他是有老婆的人,即使对你再好,你认为这里面真实的成分能有多少?无论一个男人说他多么爱你,你都别轻易地相信,要不然痛苦的是自己。”
  他有老婆?……算了,反正自己对他又没感情。不过,“什么叫做有义务告诉我?”
  “你们都是老板的人,为老板做事,不可以被其他男人骗了感情,这是豪客乐的女人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他的眼神带有可怕的警告,卢安睛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可以走了。”他面无表情对她说,自己却先一步离开了。
  卢安睛向后退了几步,靠在墙上,脑子晕晕沉沉的,心脏在不安分地乱跳。我是……算了,现在应该到花店把那束紫罗兰买了去看林乔巧。她才是自己心里最重要的。
  墓园。
  上次送的紫罗兰已经萎死了,卢安睛将新买的紫罗兰放上墓阶,然后对着墓碑双膝跪下,“对不起……我把那对友情信物弄丢了,但是请你相信,它的意义烙在我的心里。”
  司马结简理了理墓阶上的白色雏菊,对着面前墓碑上男人的黑白照笑了笑,“父亲,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他站起身来,刚走几步,眼睛微眯,那不是那个撞上他车的女人吗?跟谁下跪呢。他脸上漾出一抹笑容,很有兴趣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