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的女同学一看就知是花季之龄,灿烂的笑容像朵纯洁的百合,只可惜这是张黑白照,越是美只会越感伤。
  “她是你妹妹?”
  卢安睛猛地将头抬起,对上司马结简的俊脸,“是你?”
  司马结简蹲下身,望着林乔巧的黑白照,“她是你妹妹吗?以前没把她照顾好,所以现在……”他的目光转过来,盯着卢安睛下跪的双膝。
  卢安睛站起身来,“她,是我的好朋友。”
  “永恒的美。”
  “什么?”她看着司马结简伸手抚了抚那束紫罗兰。
  “这是紫罗兰的花语,你的好朋友喜欢紫罗兰?”司马结简站起身来,修长的身形,比卢安睛高出一个肩头。
  “嗯。她说,紫罗兰的紫色很温暖,就像我们之间的友情一样,温暖着彼此……”卢安睛的眼睛看着那张黑白照出了神。好美的笑容,可是为什么这要成为一张黑白照的定相呢?越美越悲伤……
  “她一定是个执着的人吧。”
  执着?“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她喜欢永恒的美啊。其实,一个人喜欢怎样的花,很容易看出她是怎样的人。”
  “是啊,她很执着。”尤其是对爱情,所以才会有这样的结局,“可是,执着的人都很傻。”
  “是吗?”他头微垂,迷人的眸子望向她不正视自己的眼睛。这两个人女同学之间一定有段令人悲伤的故事,她会说给自己听吗?
  卢安睛把视线从林乔巧的黑白照上扯回,扭头看向司马结简,“你怎么会在这里?”
  司马结简抬起手指指一座墓碑,“那是我父亲的墓,我来看他。”
  “哦,这样啊。很孝顺嘛。”卢安睛露出一个笑容,带有两个可爱的酒涡。这个样子有些迷人,司马结简愣愣地看着她,忘了接话。
  “喂,我脸上有东西吗?”
  “啊……没有啊,只是觉得你笑起来的样子很美。”司马结简指尖一移,指着林乔巧的黑白照,“她的笑容像百合,你的笑容笑矢车菊。”
  “矢车菊?也是一种花?”
  “嗯。”
  “花语呢?是什么?”
  “遇见幸福。”
  “遇见幸福?……”卢安睛呆呆地看着司马结简,他该不会是在故意暗示她……
  “诶,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你别乱想。”
  “哦。”也是,自己的脑子是怎么了啊。她自嘲地笑了笑。那粉唇弯起的弧度真的格外好看,带有些魅惑。
  “不过,你的笑容是真的很好看。”
  卢安睛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真的么?谢谢。”说完蹲下身来,理了理那束紫罗兰,“林乔巧,我走了哦。下次再来看你。这份永恒的美我会经常来把它持续下去的,你看到得永远都是最美的紫罗兰。还有……你就是我心中永恒的美。”
  一滴眼泪不小心滑落,滴在那温馨的紫色上,如同一颗耀眼的水钻。
  司马结简眯起眼,她们两个绝对不是一般的好朋友。
  “喂,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谢谢,不用了。”
  “你怎么老拒绝我啊?诶,该不是你住的地方……”他挑了挑眉毛,露出一脸坏笑。
  卢安睛心一紧,她知道他是开玩笑,但是他不知道他其实说对了事实。“再见。”她斜过身子,与他挨肩而过。
  司马结简望着卢安睛箭步前行的腿,看来也没什么事嘛。
  豪客乐。
  “你脚上的伤已经好了吧?”乐儿抬起卢安睛的脚看了看。
  “是啊是啊,好了。”卢安睛将腿放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有烟没?”
  “嗯?你要抽烟?”乐儿一脸的不可置信。
  “是啊,刚才去看了林乔巧,想到了以前的事情,心情……”乐儿一包烟扔了过来打断她的话,“哎,你不要扔嘛。”
  又是一个打火机扔过去。“因为你腿伤,我私下不让你去接客让老板给说了。刚才从网上拉了几个客人过来,今晚必须跟我去。”
  卢安睛将烟点燃,吸了一口,已经没有了以前的生疏。“嗯,知道了。”她淡淡地答道,闭着眼,沉浸在这片云里雾里,惬意地弯起嘴角。
  乐儿双臂枕在沙发背上,看向卢安睛,脸上漾着满意的笑。
  三楼,B——七房。
  四个男人正放开嗓子在唱歌。一首经典歌曲被他们鬼哭狼嚎的声音毁得不成样子。还好每个房间的隔音效果很不错,避免了客人之间的不满与愤怒。
  乐儿带着卢安睛和其他两个女同学进入房间,立马有一种想退回去的冲动,两个男人及时搁下了话筒,包房内一下子清静了许多。
  “谁是乐儿啊?”一个秃头男人细着声音问。
  “我。”乐儿走近他们几步,看向干干净净的茶几面上,“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哪有,我们是等你们来再点些东西。”另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接了话。
  “是吗?”
  卢安睛随着乐儿坐在一张沙发上,另外两个女同学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一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叫来了服务员。
  “要吃什么?这次不会是面了吧?”乐儿笑着望向卢安睛,记得上次她和小菲问她要吃什么,她竟然说她想吃面,真是让人无语。
  卢安睛笑了,“要一杯水果酒,还有一盘开心果。我就点这些了。”
  “这么少啊?”乐儿不屑地撇撇嘴。
  另外两个女同学就没有卢安睛这么客气了,嘴皮不停地翻动着,哗啦啦地说了一大堆,听得那四个男人两三一阵黑一阵白。不过也不好意思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