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温泉池子并不深,只将将淹到胸下,但任何一个正疲软着昏昏欲睡的人被丢到水里,还是会被吓一跳。水若云便是如此,她脑子沉沉的还没想明白凌越山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就被他一把抱起丢到了水里去。
水若云尖叫着,这下是完全清醒了,她扑过去拧他,水花四溅,两个人闹作一团。凌越山明明一只手就能将她制住,偏偏放任她对自己拳打脚踢上牙咬。咬着闹着,两个人又变成身体厮磨绞成了一个,舌头缠吮在了一块儿。不到一会,水若云便宣告投降,她是真的没了力气,喘着气软软的瘫靠在水池边上。
她脸蛋艳粉粉的红着,眼睛水雾蒙蒙的,一块通透碧绿的云山翡翠挂件挂在她的身前,衬着她嫩白的肌肤更显莹润,长发湿漉漉的粘在脸颊上,披在肩背,乌黑油亮,整个人染着一股靡艳之色。
凌越山早已被迷去了三魂七魄,大掌抚着她的身体,从颈脖一路往下吮咬,最后在她身前流连不去。水若云仰着头靠在池边,天上月亮皎洁温柔,星星一闪一闪的在看着他俩,温泉池子里的水托着她的身体似乎直往上飘。她被紧紧拥着,这个怀抱温暖而有力,他抚她在掌下,含在嘴里,似乎快要将她融化。
他似乎觉得她不够专心,嘴里一用力,她呼着痛回过神来,却见他抬头温柔一笑,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带着她也抚着自己。水温似乎越来越高,蒸得她直发晕。他的滚烫抵在她的小腹上,伸手抬起她的腿。她当然知道会发生什么,搂上他的颈脖在他耳边吐着气软软的求饶:“越山哥哥……”
他包住她的耳垂,惹得她打了个激灵,耳边听着他轻轻的“嗯?”的回了一个问调。
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抚上他宽厚的背,任他把自己托高了,双腿乖顺的圈上他的腰,偏偏撒娇的道:“越山哥哥,我没力气了,好累的。”
他低低的笑开了,胸膛一震一震的,池水荡开几圈波纹,也撞击到她的心房。她随即感到自己被撑开到极致,一点点被充实,结实的胀满感直贯入到最深处,令她酸软难耐,她禁不住抱紧了他,轻轻的哼吟。
他扳过她的小脸,两人唇齿交缠,细细研磨。他还不着急放手驰掠,只轻轻的运动,感觉着嫩脂滑凝的紧紧绞缚,还有她醉人的低吟。
“越山哥哥……”她又叫。他哼了一声,揉了揉她的腰际。下面加了几分力耸动,抵得她一缩,赶紧讨好的在他耳边吹着气,软软的叫:“相公,相公我没力气了。”
他笑出来,换了她喜欢的方式温柔研磨,她舒服的喘着气,脸蛋贴着他的小猫似的摩挲。可他的温柔照例只能维持一会,当他在她耳边轻哄着:“就一次,一会就让你休息”时,下面已经再耐不住的快速用力的进出。池水被搅得乱波逐荡,她浸在水里,只觉得自己也被水波荡得飘飘欲仙。
空旷的崖底静寂无声,水波激荡夹着躯体碰撞的声响分外的清晰,低吟的女声和男性的低喘融在了一起。水若云本就不经久战,星光下又被这些声响撩得通体烫软,捱着捱着,终于不自禁的双腿夹紧他的腰际,绷紧了脚尖,娇声啼泣。
凌越山正通体舒美之时,身体被水若云的小腿肚子磨蹭着,腰际和内里一样被夹着死紧,再躲不开。于是他抚着她的腰背,柔柔的将她吻住,把她挪至池子侧边壁窄之处。低语着哄着她放松。
水若云双腿再被打开,架踩在了池壁之上。他再无阻碍,扣紧她痛快淋漓的运动。她其实双腿无力,哪里还踩得住,乖乖的搂着他的肩,趴在了他的臂膀上,任由他握住自己的腰,就着上的节奏向下。狂悍的力道一下紧的一下,结结实实的杵得她止不住的大声低吟吟泣。小手握着他背后湿嗒嗒的头发,感觉他的肩臂因使力而绞结如硬石,随着身体的起伏也耸动着。
这样的姿势,她就似乘骑在一匹健壮强悍的烈马之上,一路被带着飞驰直冲上了云端。飞得太高,她终于开始恍惚,内里的炙热酥麻,也闹不清是什么滋味了。她只听到自己的娇嚷泣啼,终于有什么将她抛了出来,又沉到软绵绵的云团里。
水若云幽幽醒转过来的时候,那酸软的极致快美似乎还留在体内膨胀着。身边是空的,那个整晚搂着她轻声哄的怀抱不在了。水若云懒洋洋的,舒服的不想动,蹭了蹭脑袋把自己又往薄被里埋。
这时却听得一声轻笑,睁开眼,看见凌越山坐在旁边,一脸疼宠的看着她。他指节磨挲着她的脸蛋儿,问道:“小懒猪,睡饱了没?”她糯糯的应了一声:“嗯。”把他惹笑了。
他低头亲亲她的鼻尖,忽然躺倒下来,把她连人带被的抱在怀里,撒赖着打个滚,喊道:“若若,我们好可怜。”
啊?她不明所以的瞪圆眼睛。又听他道:“我们得回去了。太可恨了,本来要住3天的。”现在却只过了一夜,他才尝了一点甜头,他写的信还没有给若若看,还有好多话还没有说,结果就要回去了,让他怎么不恨。
水若云这下是真奇了:“怎么要回去了?爹爹找到你了?”
凌越山摇头,要真被岳丈找着了,就真是邪了门的旧事重演了,只不过哥哥换成了爹爹。不过当初哥哥找来这事她不知道,她以为错过了,嘿嘿。
凌越山伸手替她拨开脸颊上的发丝,道:“我刚才绕到后边去了,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结果发现了几具尸体,应该是被丢下来的。其中一个我们见过,是年心芙的师兄。”
“啊。”水若云一慌,一下坐了起来。凌越山替她拿来了衣服,帮她穿戴起来。一边道:“他居然还留了一口气,看到我了,死前挣扎说了一句话。我们得回去通知大家。”
“我师兄说了什么话?”年心芙急急的问。一群人围着凌越山,还来不及责备或耻笑他的掳人私奔行径就被他带回的消息震住了。
“师妹……小心……我……师父……”凌越山学着当时雪鹤公子的语气和语速,重演了一遍。然后道:“他说的很费劲,很慢,我能听到就这几个字了。”
这什么意思?大家均陷入猜想。梅满大声嚷嚷起来:“肯定又是罗艳门干的。他们擒了年姑娘的同门还有师父,就跟年姑娘的师姐一样,也是想警告年姑娘,他们师父一定还在罗艳门手上。”
年心芙紧咬牙关,强忍着泪意。又一个同门,这次是最疼爱她的二师兄。他们百禽门为何要遭此劫难。死了一个又一个,连师父都不知所踪。那些被搬到九尾府的尸首,她去看了,没有她的师父。
“那罗庄里头确实血流成河,罗艳门遭灭门一事是真的,并无生还者。那些遭掳遭劫的人,也没有踪影,估计就是越山看到的那样,被抛尸在崖底了。”宗潜月说着这一日探到的情况。所以有没有可能,年心芙的师父也被抛尸了?这个可能性,大家都没敢当着年心芙的面说出来。
凌越山道:“我带人去把崖底的尸首运回来吧,让年姑娘认一认,看看能有什么收获。”
宗潜月摇头:“运回来太费劲,又招人耳目,不如带年姑娘直接去认吧。九尾公子似乎在和童天策较劲,两个人都盯着这件事不放。若是被他们盯上了,怕是会节外生枝。”
于是几个人出发了,梅满被留了下来,他心里直被挠挠。自年心芙上次说他是好人后,他就一直觉得心里怪怪的。后与年心芙分别数月,他也经常恍神,心里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好不容易又见着了,她对自己若即若离的,或者是她没变,而他自己感觉若即若离吧。再加上九尾公子近来一个劲的示好,在年心芙佯装落脚的客栈那频频送物递信的,还约她见了一面,说是一定会替她们师门讨回公道。
梅满听得这些,心里象是有一百只小老鼠在窜来窜去。老子也会为她师门讨回公道啊,想当初老子师父枪挑罗艳门的三个大护使,使的就是老子的那杆铁枪,算来也有老子一半功劳的。人家年姑娘还夸过老子是好人,夸过你九尾公子吗?哼!
不过那句“你是一个好人”到底是什么意思?梅满到现在也没琢磨明白。看师父与小师娘一天到晚甜甜蜜蜜的,他不知怎地,会觉得好羡慕。
等到了入夜,那几个去崖底的人终于都回来了。年心芙捧着两个骨灰坛子,原来在那崖底的尸体,有二个是百禽门的弟子,一个是年心芙的二师兄雪鹤公子,一个是年心芙的小师妹。年心芙在崖底呆立半晌,最后亲自动手将二人火化,分别装进了骨灰坛子里。
她回来后,不言不语,也没吃晚饭,抱着骨灰坛子就进了屋。梅满也跟着坐立不安,食不吃味的。后来实在忍不住了,跑到年心芙的房门口那等着,心想着要是有个什么事,她唤人自己马上就能听到。不过那屋里静悄悄的,什么动静都没有,年心芙甚至连灯都没有点。
梅满站了半天,最后抱着腿靠着墙坐在了地上,就这样陪着她吧。这时屋里终于有了动静,梅满侧耳倾听,却是年心芙压抑的哭泣之声。那声音悲戚之极,撞得梅满心里直疼。
屋里一直在哭,屋外边的他眼眶也热了。他宁可这只艳丽的火凤凰还象原来似的,拿着红玉宝剑,柳眉倒竖怒气冲冲的冲他大喝“淫贼,纳命来”,也比现在这样伤心欲绝强。梅满不知怎地,真的宁可她在自己身上捅上几剑,也不愿她悲伤哭泣。